第十九章 太后驾临,真诚破偏见
与晴儿相逢的暖意还未散尽,慈宁宫便传来消息——太后次日将亲自驾临漱芳斋,查验二人的规矩与品性。
消息传到漱芳斋时,小燕子正跟着紫薇练字,闻言手中的毛笔“啪嗒”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大片墨渍。“太后要来?”她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挺直脊背,“她是不是还不放心我们,想亲自来挑毛病?”
紫薇放下笔,指尖轻轻抚平宣纸上的褶皱,语气沉静:“太后此举,既是考察,也是关心。她先前对我们的偏见,多是听了皇后的片面之词。这一次,我们不必刻意讨好,只需拿出真心,让她看到我们最真实的模样便好。”
话虽如此,小燕子还是免不了紧张。她对着铜镜反复练习请安礼,连吃饭都惦记着坐姿,生怕哪里做得不妥惹太后不悦。小邓子和小卓子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将漱芳斋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特意摆放了新鲜的花卉,添了几分雅致。
次日辰时,太后的銮驾准时停在漱芳斋门口。小燕子与紫薇身着得体宫装,带着金锁、小邓子等人恭恭敬敬地迎在庭院外,屈膝行礼:“孙女儿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缓步走下銮驾,目光扫过漱芳斋的庭院。院内花木修剪整齐,石桌石凳擦拭得光亮,虽不似坤宁宫那般奢华,却透着一股干净清爽的烟火气,让她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
“起来吧。”太后淡淡开口,径直走进正厅。
入座后,太后并未提及规矩,反而看向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听闻紫薇日日教小燕子读书,可有成果?”
紫薇连忙应道:“回太后,小燕子虽起步较晚,却十分勤勉,如今已能背诵《三字经》,还能写自己的名字与一些简单的字句了。”
“哦?”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倒要看看。”
小燕子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她握紧笔杆,凝神静气,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下“小燕子”三个字。字迹虽不算工整,却笔画有力,没有丝毫歪斜,比起初入宫时的涂鸦,已是天壤之别。
太后凑近一看,微微点头:“嗯,有进步。看来你确实用了心。”
小燕子闻言,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谢太后夸奖!都是紫薇姐姐教得好,我要是偷懒,她就不给我吃点心了!”
这话直白又可爱,逗得太后身边的宫女忍不住偷笑。太后嘴角也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眼中的疏离淡了几分。
随后,太后又考问紫薇的学识,让她背诵诗词、解读经典。紫薇从容不迫,不仅背诵得一字不差,解读时还能融入自己的见解,既不失温婉,又透着聪慧通透,让太后暗自赞赏。
谈及宫中生活,太后故意问道:“你们初入宫时,屡遭刁难,心中可有怨恨?”
小燕子直言不讳:“起初是有点委屈,可后来想想,皇后娘娘也是担心我们坏了宫规,情有可原。而且我们现在有紫薇姐姐、晴格格帮忙,还有漱芳斋的大家陪着,过得很开心,早就不怨了。”
紫薇补充道:“后宫和睦是太后与皇上的心愿,我们只求安稳度日,守护身边之人,不愿因私人恩怨挑起纷争。”
太后看着二人,小燕子眼神坦荡,没有半分虚假;紫薇神色温婉,却透着坚定。她们的回答,没有刻意迎合,也没有抱怨指责,只有最纯粹的真诚,让她心中的偏见渐渐松动。
起身游览庭院时,太后看到墙角摆放着几盆长势喜人的月季,叶片上还带着露珠。“这花养得不错。”她随口说道。
小邓子连忙回道:“回太后,这是小燕子格格亲手养的。格格说,看着花开花落,心里就敞亮。”
太后看向小燕子,见她正小心翼翼地给月季浇水,动作轻柔,与平日里跳脱的模样判若两人。“你也喜欢养花?”
“是啊!”小燕子放下水壶,笑着说,“在江湖上的时候,我就喜欢路边的野花,它们不管风吹雨打都能开花。现在在宫里,我就养这些月季,看着它们长得好,就觉得日子有盼头。”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让太后心中微动。她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有过这般纯粹的心境,只是在深宫岁月中渐渐被磨灭了。
临走前,太后看着二人,语气温和了许多:“你们品性纯良,又肯上进,是难得的好孩子。往后好好学规矩,守本分,朕不会亏待你们。”
“谢太后恩典!”二人齐声道谢,眼中满是欣喜。
看着太后的銮驾远去,小燕子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石凳上:“总算过关了!我的腿都快麻了!”
紫薇笑着递给她一杯茶水:“是我们的真诚打动了太后。往后,她不会再轻易听信皇后的谗言了。”
阳光洒在漱芳斋的庭院里,温暖而明亮。这一次太后驾临,不仅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偏见,更让她们在宫中的地位愈发稳固。而这份用真诚换来的认可,也让她们更加坚信,只要坚守本心,同心协力,便能在这深宫之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