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惊天阴谋
烟雾散去后，褚冷寒早已不见踪影。周韶秀连忙跑到文娘身边，从怀中取出金疮药：“文娘姐，你怎么样？”文娘摇了摇头，挣扎着站起来：“我没事，快去看看乌进！”众人这才发现，乌进被刚才的刀风波及，胸口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昏迷过去，嘴角还残留着最后一句话：“毒瓮……在回春堂……后院地窖……”
沈青梧连忙蹲下身，检查乌进的伤势。她探了探乌进的脉搏，脸色凝重：“他失血过多，还中了褚冷寒刀上的寒毒，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天意。”朱正立刻让人去请府衙的医官，周韶光则让人将乌进抬到内堂救治。文娘看着乌进昏迷的样子，叹了口气：“都怪我，没能拦住褚冷寒。”
“这不怪你。”周韶光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你拼死拦住了他，才让乌进留下了关键线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文娘抬起头，看着周韶光信任的眼神，心中一暖——自从背叛鬼斧堂后，她一直担心自己无法融入这个团队，如今周韶光的话，让她彻底放下了心防。
内堂的灯光下，医官正在为乌进包扎伤口。沈青梧在一旁帮忙，将特制的解毒丹研成粉末，敷在乌进的伤口上。周韶秀则在为文娘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她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擦拭着伤口，动作轻柔：“文娘姐，这刀伤很深，要好好休养几天。”文娘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夜色正浓，回春堂的方向隐约传来几声梆子声，已是三更天了。
外堂的庭院里，朱正正靠在廊柱上，检查着自己的断妄刀。刚才与褚冷寒交手时，他为了保护周韶秀，手臂被刀风扫到，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周韶秀处理完文娘的伤口后，拿着金疮药走了过来：“朱正，把手臂伸出来。”朱正愣了一下，连忙将手臂递过去：“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周韶秀嗔怪道，她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敷在朱正的伤口上，手指触碰到他手臂上的老茧时，脸颊微微泛红。朱正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抓住周韶秀的手：“韶秀，等这件事结束后，我想请伯父伯母成全，让我娶你为妻。”
周韶秀的身体一僵，抬起头，正好对上朱正真诚的眼神。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轻轻点了点头：“我……我愿意。”朱正心中大喜，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庭院里的茉莉花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见证着这突如其来的告白。
书房内，周韶光正看着乌进留下的供词，眉头紧锁。沈青梧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放在他面前：“别太着急，乌进虽然昏迷了，但我们还有回春堂这条线索。”周韶光抬起头，看着沈青梧眼中的关切，心中的焦虑渐渐消散。他握住沈青梧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青梧，不管是师哲瀚还是孙锦书，这背后的阴谋有多复杂，我们都一起查到底，好不好？”
沈青梧用力点了点头：“好。我母亲的冤屈，你父亲的冤屈，我们都要一起洗刷。”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从遇到周韶光后，她不再是那个独自躲在药房里研究毒药的孤女，她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天刚蒙蒙亮，周韶光就带着众人来到了回春堂。回春堂是汴京城最大的药铺，掌柜的姓王，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到周韶光带着捕快前来，王掌柜连忙迎了出来：“周推官，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周韶光开门见山：“王掌柜，我们接到线报，你这后院地窖里藏着违禁物品，还请配合检查。”
王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周推官说笑了，我回春堂是正经药铺，怎么会藏违禁物品？”朱正上前一步，手中亮出捕快令牌：“我们只是例行检查，若真没有问题，自然不会为难你。但若你敢阻拦，就是妨碍公务！”
王掌柜无奈，只能带着众人来到后院。后院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地窖入口，被厚厚的木板盖着，上面还压着几个酒坛。朱正让人移开酒坛和木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口。周韶光点燃火把，率先走了下去。地窖很深，台阶上布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和霉味。
走到地窖底部，众人举着火把环顾四周，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地窖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鹤形符印，符印的纹路与乌进令牌上的一模一样。墙角散落着几个破碎的瓷片，瓷片上隐约可见鹤形符印的残痕——显然，这里原本存放着毒瓮，只是被人提前转移了。
“王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周韶光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跟在后面的王掌柜。王掌柜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周推官，我真的不知道啊！这地窖平时都是锁着的，只有我有钥匙。昨天下午，孙锦书大人派人来说要借用地窖存放一些宫廷物资，我不敢拒绝，就给了他们钥匙。他们晚上来搬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
“孙锦书？”周韶光皱紧眉头，“他派了多少人来？搬的是什么东西？”王掌柜连忙回答：“来了十几个黑衣汉子，都骑着马，搬的是十几个大瓷瓮，用黑布盖着，看起来很重。他们说搬完后会把钥匙还给我，可我到现在都没收到钥匙。”
众人走出地窖时，天色已经大亮。周韶光让人将王掌柜带回府衙问话，自己则站在回春堂的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两天就是西坛祭典了，师哲瀚已经将毒瓮转移，想必是要在祭典当晚动手。“大哥，现在怎么办？”周韶华问道，他带着禁军守在回春堂外，脸色凝重。
“兵分三路。”周韶光当机立断，“第一路，朱正带着捕快去查孙锦书的行踪，务必查清毒瓮的下落；第二路，韶秀和文娘去西坛，仔细检查祭典的布置，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第三路，青梧和我回府衙，继续审问王掌柜，同时想办法让乌进醒过来，或许他还知道更多线索。韶华，你带着禁军在汴京城内巡逻，密切关注鬼斧堂的动向。”
众人领命后，立刻分头行动。朱正带着捕快来到供备库，却发现孙锦书并不在府中。供备库的小吏说，孙锦书昨天下午就请假了，说是家中有急事。朱正又带人来到孙锦书的府邸，府邸的大门紧闭，敲门许久都无人应答。朱正心中一急，让人撞开大门，却发现府中空无一人，只有客厅的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上面写着“辞官归隐”四个大字。
“看来孙锦书已经跑了。”捕快队长说道。朱正拿起书信，仔细看了看，发现书信的墨迹还很新鲜，应该是昨天晚上写的。他皱紧眉头：“孙锦书是供备库提举，不可能轻易放弃官职，他一定是跟着师哲瀚去了西坛。我们去西坛会合！”
西坛的祭典布置已经接近尾声，工匠们正在搭建祭祀用的高台，高台周围挂满了红色的绸带，看起来庄严肃穆。周韶秀和文娘假装成看热闹的百姓，在西坛内仔细观察。文娘曾经参与过西坛地宫的建造，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她带着周韶秀来到西坛的西北角，这里有一口古井，井口用石板盖着，上面刻着祭祀用的符文。
“这口井是汴河的支流源头之一。”文娘压低声音说道，“师哲瀚很可能会在这里放置毒瓮，将催化后的毒液倒入井中，顺着支流流入汴河。”周韶秀点了点头，刚要上前查看，就看到几个穿着工匠服饰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的腰间都系着黑色的腰带，腰带上绣着鹤形符印——正是鬼斧堂的人。
“小心，他们是鬼斧堂的人。”周韶秀拉着文娘躲到一根盘龙柱后面。只见那几个工匠走到古井旁，掀开石板，将一个黑色的箱子放了进去。其中一个人说道：“偃师大人说了，明天祭典开始后，听到鼓声就启动毒瓮。”另一个人点头：“放心，孙大人已经把宫廷的守卫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那几个工匠走后，周韶秀和文娘连忙走到古井旁。掀开石板，果然看到井底放着十二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刻着鹤形符印——正是乌进所说的毒瓮。文娘伸手摸了摸箱子，发现箱子是用特制的瓷器打造的，外面裹着一层铁皮，防水又防摔。“这些毒瓮已经被固定好了，想要取出来很难。”文娘说道。
“我们先回去告诉大哥。”周韶秀说道。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朱正带着捕快赶了过来。“韶秀，文娘，你们找到毒瓮了吗？”朱正问道。周韶秀指了指古井：“毒瓮在井底，一共有十二个，明天祭典时就会启动。”
“看来师哲瀚的目标就是这口井。”朱正皱紧眉头，“我们必须想办法在祭典前取出毒瓮。但现在西坛的守卫很严，我们根本无法靠近。”文娘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西坛的工匠中有几个是我当年的手下，他们对师哲瀚的所作所为也很不满，我可以联系他们，让他们帮忙取出毒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