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薇伴读，诗书传情谊
坤宁宫的试探刚过，漱芳斋便迎来了乾隆的新旨意——紫薇性情温婉、学识渊博，特封为小燕子的伴读，每日在书房教导其读书识字，务必让这位“义女格格”褪去几分江湖野气，多些书卷雅韵。
旨意传到时，小燕子正对着庭院里的石榴树发呆，听闻要日日读书，当即苦着脸哀嚎：“读书？还要日日读？皇上这是要把我关在书房里发霉啊！”她自小在江湖漂泊，大字不识几个，最头疼的便是那些弯弯曲曲的文字，前世跟着纪晓岚学字的苦差事，至今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紫薇忍着笑意，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读书并非难事，也不会让你发霉。我会慢慢教你，就像我们学规矩一样，一步一步来。而且，读书能明事理、辨是非，日后在宫中行事，也能多些底气。”
“可那些字看着就头疼！”小燕子嘟囔着，却还是被紫薇拉进了书房。
漱芳斋的西厢房被收拾成了小小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紫薇铺好宣纸，握着毛笔，先教小燕子写自己的名字。“‘小’字最简单，左边一点，右边一点，中间一竖钩，就像一只展翅的小鸟。”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工整的“小”字。
小燕子学着她的模样，握紧毛笔，可笔尖却不听使唤，要么写得歪歪扭扭，要么力道过重，把宣纸戳破了好几个洞。“哎呀！这破笔怎么这么难用！”她气得把毛笔往桌上一拍，墨汁溅得满纸都是。
紫薇并未责备，只是重新铺好一张宣纸，柔声说道：“别急，握笔要稳，力道要匀，就像你练武功时运气一样，循序渐进才能成事。”她握住小燕子的手，手把手地教她运笔：“你看，笔尖轻轻落下，慢慢划过纸面，这样写出来的字才会工整好看。”
温热的指尖覆在手上，带着淡淡的墨香，小燕子的心莫名安定下来。她跟着紫薇的力道，缓缓写下一个“小”字，虽仍显笨拙，却比之前好了许多。“哇！我写出来了！”她惊喜地叫道，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从那以后，每日清晨，书房里便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紫薇教得耐心，从最简单的百家姓、三字经教起，遇到生僻字，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含义；读到有趣的诗句，便讲背后的故事给小燕子听。
小燕子虽起初抵触，却渐渐被书中的世界吸引。听紫薇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她便念叨着“以后有好吃的要先给紫薇姐姐”；读“花木兰替父从军”，她便拍着胸脯说“我也要像花木兰一样勇敢，保护身边的人”。只是她性子跳脱，坐不了太久，常常读着读着就走神，要么盯着窗外的飞鸟发呆，要么偷偷在纸上画小人。
紫薇从不强行约束，只是在她走神时，轻轻敲敲桌面，笑着说：“再走神，今日的点心可就没你的份了。”或是讲个更有趣的故事，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有一次，小燕子想学李白的《将进酒》，紫薇便逐句教她背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小燕子扯着嗓子大声朗读，气势十足，却把“将进酒”读成了“将敬酒”。紫薇笑得前仰后合，小燕子也跟着傻笑，书房里满是欢声笑语。
除了读书识字，紫薇还教小燕子琴棋书画。她教小燕子弹最简单的乐曲，虽断断续续，却也有几分韵味；教她下围棋，小燕子虽不懂布局，却凭着一股蛮劲横冲直撞，偶尔也能赢紫薇一两局；教她画画，小燕子画不好花鸟鱼虫，却擅长画江湖人物，几笔勾勒，便能画出侠客仗剑走天涯的模样。
紫薇总是一脸欣赏地看着她的画作：“小燕子，你画得真好，充满了灵气与自由。”
而当紫薇潜心读书、研墨写字时，小燕子便守在一旁，不许任何人打扰。若是有宫女太监不小心发出声响，她便立刻做个噤声的手势；若是遇到有人前来寻衅，她便第一个挡在紫薇身前，像只护崽的小兽。
一日，皇后宫里的太监路过漱芳斋，听见书房里的读书声，故意在外嘟囔：“一个野丫头，一个民间女，还想学人家读书识字，真是痴心妄想！”
小燕子听见了，当即冲出去，叉着腰怒斥：“你说谁痴心妄想？我家紫薇姐姐学识渊博，教我读书怎么了？总比某些人只会背后嚼舌根强！”那太监被她的气势吓到，连忙灰溜溜地跑了。
回到书房，紫薇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心中满是暖意：“小燕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小燕子摆摆手，“谁让他们欺负你！以后再有人敢说你的坏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墨香与书香交织，映着彼此眼中的真诚与依赖。读书的时光，不仅让小燕子褪去了几分莽撞，更让两人的情谊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愈发深厚，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