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后侧目，危机初显现
坤宁宫的暖阁里，香炉燃着冷冽的檀香，却驱不散皇后眉宇间的阴霾。看着小燕子与紫薇跟着令妃远去的背影，她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娘娘息怒。”容嬷嬷连忙上前，低声劝慰，“令妃那贱人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您在教导两位格格，偏要赶来插一脚，无非是想拉拢她们，讨好皇上罢了。”
“拉拢？”皇后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一个是冒名顶替的野丫头，一个是从民间蹦出来的私生女，也配让令妃这般费心？皇上对她们的宽容，已经超出了底线！若再任由她们这般下去，日后岂不是要骑到本宫和十二阿哥头上？”
她最忌惮的，便是乾隆对夏雨荷的旧情，如今这份情分全落在了紫薇身上，连带着对小燕子也格外纵容。再加上令妃在一旁推波助澜，这两个丫头在宫中的地位日渐稳固，怎能不让她忧心忡忡。
容嬷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娘娘说得是。那还珠格格虽看着莽撞，却偏偏得了皇上的喜爱；紫薇那丫头更是心机深沉，表面温婉，实则步步为营。老奴看她们与令妃走得极近，日后怕是会成心腹大患。不如……老奴找个机会，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让她们知道这后宫是谁说了算！”
皇后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不必急于一时。她们刚入宫，皇上正新鲜感十足，此刻动她们，反倒会惹皇上不快。”她话锋一转，“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先给她们找点小麻烦，杀杀她们的锐气，也让她们知道，本宫的坤宁宫不是那么好进的，这后宫的规矩，也不是她们想遵守就遵守，想违背就违背的。”
容嬷嬷立刻心领神会，躬身道：“老奴明白娘娘的意思。明日便是十五，按规矩两位格格需辰时三刻前来坤宁宫请安。老奴让人去漱芳斋传话时，悄悄把时辰往后挪半个时辰，就说娘娘吩咐，巳时初刻再来。”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若是她们误了时辰，便是藐视本宫，藐视宫规，到时候再治她们的罪，名正言顺。就算令妃想护着，也找不到理由。”
次日清晨，漱芳斋刚亮起晨光，小燕子便被小邓子叫醒，揉着眼睛嘟囔：“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
“格格，今日是十五，按规矩要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呢。”小邓子答道，“方才皇后宫里的太监来传话，说娘娘今日身子不适，让格格和紫薇格格巳时初刻再过去。”
小燕子愣了一下：“巳时初刻？往日不都是辰时三刻吗？”
紫薇也走了过来，闻言眉头微蹙：“皇后娘娘素来注重规矩，怎会突然更改请安时辰？而且还特意让太监来传话，未免有些奇怪。”她想起昨日皇后的刁难，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管她呢，既然是皇后说的，我们照做便是。”小燕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正好还能多睡一会儿，或者再练练规矩。”
紫薇却不敢掉以轻心：“不行，宫中规矩森严，请安时辰岂能随意更改？万一这是个陷阱，我们误了时辰，岂不是要被皇后抓住把柄？”她沉思片刻，“小燕子，我们还是按往日的辰时三刻过去。若是皇后真的身子不适，我们便在殿外等候；若是太监传错了话，我们也能及时解释，免得被动。”
小燕子虽觉得紫薇有些小题大做，但想起前世的教训，还是点了点头：“好，听你的！我们早点过去，省得被她挑出毛病！”
二人梳洗完毕，换上得体的宫装，提前半个时辰便赶往坤宁宫。刚到宫门外，便见容嬷嬷站在那里，见她们来了，故作惊讶地说道：“哟，两位格格怎么来得这么早？娘娘不是让太监传话，让你们巳时初刻再来吗？”
紫薇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温婉：“回容嬷嬷，我们想着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理应早些过来探望，也好在旁伺候。再说，请安时辰历来是辰时三刻，我们不敢随意更改，怕误了规矩。”
容嬷嬷没想到她们竟会提前赶来，心中暗恼，却依旧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既然格格们来了，那就请进吧。只是娘娘还在歇息，格格们需在偏殿等候，不可喧哗。”
小燕子跟着紫薇走进偏殿，忍不住低声对紫薇说：“果然是她们故意的！幸好你聪明，不然我们今日可就惨了！”
紫薇轻轻摇头，示意她小声些：“别多说，静观其变就好。皇后既然已经盯上我们，日后这样的试探只会越来越多，我们必须步步小心。”
不多时，皇后便“醒”了过来，召见二人。她见她们准时抵达，脸上虽未表露，心中却愈发忌惮——这两个丫头，一个看似莽撞，实则听话；一个温婉聪慧，心思缜密，倒比她想象中难对付得多。
“你们倒是来得早。”皇后端着茶盏，语气平淡，“本宫还以为你们会按着太监传的时辰来，看来倒是本宫多虑了。”
紫薇微微躬身：“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请安是分内之事，我们怎敢怠慢？只是不知昨日传话的太监是不是记错了时辰，还请娘娘莫要责罚他。”
皇后见她既点明了太监传错话，又给了自己台阶下，心中更是不快，却也无从发作，只能淡淡道：“许是那太监糊涂了。既然来了，便好好坐着吧，陪本宫说说话。”
这场无声的较量，终究以紫薇与小燕子的谨慎而告终。但她们都清楚，这只是开始，皇后的侧目已化作实实在在的危机，往后的宫闱之路，只会愈发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