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煞卫显形
文娘会意，挥杖向乌进的肩膀砸去。乌进连忙挥爪格挡，就在他抬手的瞬间，沈青梧猛地欺身而上，指尖一弹，银针如闪电般射向乌进爪套内侧的囊状物体。“噗”的一声轻响，银针精准地刺中目标，墨绿色的毒汁瞬间从针孔中涌出，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我的毒囊！”乌进惨叫一声，只觉手腕剧痛，腐毒爪再也无法握紧，“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周韶光看到机会，猛地将罗盘抛向空中，罗盘在空中旋转的同时，四周弹出四道铁锁，如长蛇般缠住了乌进的四肢。“这是我父亲设计的‘四象锁’，专门用来锁住身怀绝技的犯人，你打不开的。”周韶光落在乌进面前，一脚将地上的腐毒爪踢开，铁锁上的机关“咔嗒”一声锁死，乌进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乌进已被擒，我们撤！”褚冷寒见势不妙，鬼头刀猛地劈出一道刀风，逼退周韶光后，一把抓住癞头孙的手臂，“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癞头孙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被擒的乌进，狠狠一咬牙，将天魔棍往地上一插，棍尾喷出一团烟雾，借着烟雾的掩护，两人翻身上马，朝着巷口疾驰而去。
“别追了！”周韶光拦住想要追击的朱正，“他们骑的是汗血宝马，我们追不上。而且穷寇莫追，万一有埋伏就麻烦了。”朱正不甘心地握紧断妄刀，刀身上的缺口还在泛着寒光：“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周韶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我们抓住了乌进，也算立了大功。”她的衣袖被刀风划破，露出手臂上淡淡的伤痕，朱正连忙从怀中取出药膏：“快涂上，这是青梧炼制的金疮药，效果很好。”
巷口的衙役们开始清理现场，受伤的衙役被抬下去医治，乌进则被铁链捆得严严实实，押往开封府衙。沈青梧蹲在地上，检查着乌进掉落的腐毒爪，爪套由精铁打造，内侧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毒囊，此刻毒囊已经破裂，墨绿色的毒汁正慢慢凝固。“这毒囊是用特殊的动物膀胱做的，藏在爪套内侧，不易被察觉。”沈青梧对众人解释道，“幸好我们及时刺破了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文娘则走到被褚冷寒砍伤的衙役身边，从怀中取出解毒丹：“这是清露丹，能解腐毒。”她喂衙役服下丹药后，眉头微微皱起：“褚冷寒的刀上没有涂毒，说明他很自信，认为仅凭刀法就能战胜我们。这种人最可怕，因为他的刀下从不留活口。”周韶光点点头：“他刚才提到我父亲，看来当年我父亲的冤案，他也参与其中。”
回到开封府衙时，天已近子时。议事厅内，烛火摇曳，乌进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神依旧阴狠。周韶光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从乌进身上搜出的一个令牌，令牌上刻着“鬼斧堂煞卫”五个字，背面是鹤形符印。“这褚冷寒和癞头孙，应该就是鬼斧堂的核心煞卫。”周韶光将令牌放在桌上，“师哲瀚派他们来救乌进，说明乌进知道很多秘密。”
沈青梧端来一碗汤药，放在乌进面前：“这是醒酒汤，里面加了点安神的药材。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可以饶你一命。”乌进瞪着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不肯松口。朱正走上前，一把扯掉他嘴里的布条：“识相点就赶紧说，师哲瀚的藏身之处在哪里？鬼斧堂还有哪些据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出卖师先生，做梦！”乌进的声音沙哑刺耳，他吐了一口唾沫，溅在地上。周韶秀皱了皱眉：“你以为师哲瀚真的在乎你吗？他派褚冷寒来救你，不过是怕你泄露秘密。刚才褚冷寒见势不妙，还不是丢下你跑了？”乌进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凶性：“少说废话，我是不会说的！”
周韶光没有再逼问，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本卷宗，放在乌进面前：“这是你当年越狱的卷宗，还有你这些年为鬼斧堂做事的证据。你杀了十七个人，其中有三个是无辜的百姓。按照大宋朝的律法，凌迟处死都不为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如果你能戴罪立功，说出师哲瀚的阴谋和鬼斧堂的据点，我可以向朝廷求情，给你一个痛快。”
乌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卷宗上的记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当年越狱后，本想隐姓埋名过日子，却被师哲瀚找到，用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加入鬼斧堂。这些年他手上沾满了鲜血，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师哲瀚能救他。可刚才褚冷寒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明白，自己不过是师哲瀚的一颗棋子。
“我……我说。”乌进的声音带着颤抖，“师哲瀚藏在西坛的地宫下，那里有一个秘密据点，里面囤积了大量的‘鹤唳九宵’毒药。他打算在西坛祭典当天，将毒药下在祭祀用的酒水中，毒杀朝廷官员，然后劫持太子，逼皇帝退位。”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鬼斧堂在汴京城内还有五个据点，分别在城南的破庙里、城西的当铺里、城北的妓院里、城东的粮栈里，还有一个在醉花阴的地窖里。”
众人听到这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西坛祭典是大宋朝最重要的祭祀仪式，到时候皇帝和太子都会亲临，文武百官也会参加，如果师哲瀚的阴谋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周韶光连忙让朱正记录下乌进的供词，同时派人去核实那五个据点的位置。“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周韶光追问，“师哲瀚还有哪些帮手？地宫里面的机关布置是怎样的？”
“师哲瀚的帮手除了褚冷寒和癞头孙，还有四个煞卫，分别是‘毒蝎’柳三娘、‘神偷’时迁、‘大力士’孟贲和‘谋士’陈平。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柳三娘擅长用毒，时迁擅长偷盗，孟贲力大无穷，陈平则足智多谋。”乌进的声音越来越低，“地宫里面有三道石门，每道石门都有机关守护，第一道是箭阵，第二道是流沙，第三道是火墙。只有师哲瀚手中的信物，才能打开最后一道石门。”
沈青梧皱了皱眉：“箭阵、流沙、火墙，这些都是很古老的机关，想要破解并不容易。而且‘鹤唳九宵’的毒性很强，我们必须尽快炼制出足够的解药。”文娘点点头：“我知道‘鹤唳九宵’的配方，里面有一味主药是‘鹤顶红’，还有‘孔雀胆’‘断肠草’等剧毒药材，解药需要用天山雪莲、冰蚕、醒神草等名贵药材，我们现有的药材可能不够。”
周韶华这时走进议事厅，手中拿着一份密报：“大哥，我们派人去核实了乌进说的五个据点，城南的破庙和城西的当铺确实有鬼斧堂的人活动。我们已经派人监视起来了，随时可以进行围剿。”周韶光点点头：“很好。明天一早，我们兵分五路，围剿这五个据点。同时，青梧和文娘尽快炼制解药，韶秀和我去西坛探查地宫的机关布置，韶华则负责联系禁军，请求支援。”
分工完毕后，众人各司其职。沈青梧和文娘走进了府衙的药房，药房内摆满了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沈青梧将母亲的手札摊在桌上，指着上面的解药配方：“天山雪莲和醒神草我们还有一些，但冰蚕已经用完了。冰蚕产自极北之地，汴京城内只有‘回春堂’可能有货。”文娘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回春堂看看，就算是半夜，也要把冰蚕买回来。”
文娘刚走出府衙，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墙角闪过。她心中一紧，连忙追了上去。黑影的速度很快，转眼就钻进了一条小巷。文娘握紧手中的噬魂夺魄杖，小心翼翼地走进小巷。小巷内漆黑一片，只有几盏灯笼挂在墙壁上，发出微弱的光芒。“谁在那里？出来！”文娘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黑影突然从巷口的屋顶跳下来，落在文娘面前。借着灯笼的光芒，文娘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那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含着剧毒的眼睛。“文娘妹妹，别来无恙啊。”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媚，却又透着一股寒意，“没想到你竟然背叛了鬼斧堂，投靠了周韶光。”
“柳三娘！”文娘脸色一变，握着噬魂夺魄杖的手紧了紧。柳三娘是鬼斧堂的四大煞卫之一，擅长用毒，她的毒比乌进的腐毒还要厉害，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师先生让我来劝劝你，只要你回到鬼斧堂，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柳三娘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瓷瓶内装着淡绿色的液体。
“我是不会回去的！”文娘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师哲瀚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我不会让他再残害无辜百姓。”她手腕一转，噬魂夺魄杖猛地向柳三娘刺去。柳三娘轻盈地避开，同时将瓷瓶中的液体洒向文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尝尝我的‘化骨水’！”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青砖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坑。
文娘连忙后退，避开了“化骨水”的袭击。她知道自己不是柳三娘的对手，只能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柳三娘，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府衙的捕快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你插翅难飞！”文娘的声音带着几分底气不足，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后退。
柳三娘冷笑一声：“就凭那些废物捕快，也想拦住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背叛鬼斧堂的下场！”她再次向文娘扑来，袖中飞出几根毒针，射向文娘的面门。文娘挥杖格挡，毒针撞在杖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周韶秀和朱正带着捕快赶了过来：“柳三娘，束手就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