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曾几时刻未知成因，各人各因各事即成
༺展卷四·雁偏北飞༻
元定住了，我以为他是不知所措，不料就连时间的波动都定住了。
空间如万镜般碎裂。陷入黑暗。
头痛欲裂，我周身法则狂暴，让意识体坠入或许几年、或许几月前的场面。
昏暗，但不是意识昏暗造成的。是光线，全部被某种法则吸收。
“镜灵引动三界灵气，于礼义皆不容。已伏诛。”柳云逸穿着染血的衣，抽出染血的剑，道。
尸身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的喉部被刺穿，身上几乎是千疮百孔。
有一股气息，很熟悉——
那镜灵碎片，就是这个气息！
我想奔过去，但刚迈开腿，仿佛踩进了沼泽。把我拉了进去，拽进无底深渊。
只听到柳云逸若有若无的一声呢喃：“呵。终于死了……”
这个语气，简直不像是仇敌战败的欣喜，更像是嘲讽。
嗡——
听着耳鸣声，我睁开眼，楠木的房梁在晃，视野周围也一片昏暗。
这一晕，又是没了一天寿命，只剩八十三天了……
怀明种的蛊，他一定有解法。
不！那改造蛊虫的是谁，当年冰魄幽兰可不要命。
除非正果九重天，否则无法强制解除，但魔族无法自主修炼，我又等不到弱冠。
我在奢望什么……活下去？还是，一个身份的解答给了我幻光？但幻光的尽头，也是黑暗啊。
对了。四灵！
仓仁、慕景，他们如果还活着，一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关系不好又如何，大不了套话。
只怕他们也……
我生无可恋地偏过头。
苍兰坐在不远处，对着没动过几口的饭时出神，右腕撑着下颚。光透过窗棂，打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见他脊背依旧挺直若松，若不是知他身份，还以为是哪个受过顶级礼仪教育的大公子。
他一直……守着我？
那，万一我昏睡中呢喃了什么！
似乎是感知到我醒了，他忙摸出青绸重新系上，语气都急了半分，“醒了？”
于是他发后多了一个因为草率而有些过紧的结，抬手欲整，我一看过去，他又放下了。
我思维有点转不过弯。
于是就不转了，“嗯。谢流晨他们有什么进展吗。”
他送了口气，转过头去重新系：“我照着幽州黑市的泯魂刃造成的伤口，结果出来了。没查出是我们。”
“苍大公子。”谢流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一个风前絮的，和晦空共处一室不合适吧。人还没醒吗？还没醒你也出来。于礼不合！”
“醒了。”我打断，“他把你们的进展告诉我了，马上就去幽州黑市，毕竟梦氏等着结案，刻不容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