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狠。
三日后,京城八大茶庄联合宣布降价三成,目标直指江南茶叶。
"这是要打价格战。"单清辞看着急报,眉头紧锁。
傅文却笑了:"终于来了。"
总会议事厅内,各州会长齐聚。
"薛家这是要逼我们低头。"杨掌柜面色凝重。
刘东家急道:"咱们也降价?"
"不可。"傅文摇头,"价格战一旦开打,最先撑不住的是茶农。"
"那怎么办?"
傅文展开一份地图:"薛家控制的是北方市场,我们要开辟新路。"
他手指点向东南:"海运。"
举座皆惊。
"海运?"陆明远愕然,"这太冒险了!"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傅文目光坚定,"南洋诸国茶叶需求旺盛,价格是国内的数倍。"
这个提议太大胆,各州会长议论纷纷。
"我支持。"李志远率先表态,"总要有人迈出这一步。"
最终,总会决定组建船队,开拓南洋市场。
然而就在船队准备出航时,意外发生了。
"总会长!"船工仓皇来报,"我们的船...船底被人凿了!"
傅文赶到码头,只见准备出航的三艘海船都严重漏水。
"是薛家。"单清辞咬牙道。
傅文面色不变:"立即抢修。"
"可是..."船工为难,"至少要半个月..."
"等不了那么久。"傅文当机立断,"改用漕船,走内河转运。"
这个决定再次让人吃惊。内河转运成本高、速度慢,根本不是办法。
但傅文另有打算。
三日后,一支由二十艘漕船组成的船队悄然出发。与此同时,傅文亲自拜访了水师提督。
"提督大人,"傅文奉上厚礼,"总会想租用水师的战船。"
提督愕然:"战船?你们要..."
"运茶。"傅文微笑,"水师常年巡海,对航线最熟悉不过。"
这个提议打动了提督。水军常年经费不足,这笔租金解了燃眉之急。
十日后,三艘水师战船满载茶叶驶向南洋。
消息传到薛家,薛贵勃然大怒。
"好个傅文!竟敢动用官兵!"
更让薛贵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战船返航,带回的利润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三倍!"单清辞看着账册,难以置信,"南洋的利润竟是三倍!"
有了这笔收益,总会彻底站稳脚跟。
但薛家的报复接踵而至。
这日,税监突然上门。
"奉旨查税,"税监冷着脸,"江南总会涉嫌偷漏税银。"
查税持续了整整十天,账房们日夜应对。
"这是故意刁难!"李志远气得发抖。
傅文却从容应对,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
税监查不出问题,悻悻而去。
然而第二天,更严重的指控来了。
"傅文勾结水师,私用战船,"薛贵在朝中上奏,"图谋不轨!"
这个罪名极其恶毒,一旦坐实就是谋逆大罪。
镇北王得知消息,连夜上朝为傅文辩护。
朝堂上两派争执不下,最后皇帝下旨:傅文进京自辩。
"这是陷阱!"单清辞拉住傅文,"不能去!"
"必须去。"傅文镇定自若,"不去就是心虚。"
进京前,傅文做了周密安排。
"我若一个月内没有消息,"他嘱咐单清辞,"就启动应急方案。"
京城,傅文再一次见到薛贵真容。
"傅总会长,"薛贵假笑,"久仰了。"
"薛掌柜。"傅文淡然还礼。
朝堂之上,气氛肃杀。
"傅文,"刑部尚书厉声问,"你私用水师战船,可有此事?"
"有。"傅文坦然承认,"但并非私用。"
他取出租赁契约:"总会与水师签订租约,支付租金,何来私用之说?"
薛贵冷笑:"战船乃国之重器,岂容商贾租用?"
"尚书大人,"傅文转向刑部尚书,"水师常年经费不足,战舰闲置。总会支付租金,水师得以维持,这是双赢。"
兵部尚书闻言点头:"确实如此。"
薛贵见势不妙,立即抛出另一个罪名:"你与镇北王过从甚密,可是要结党营私?"
这话极其恶毒,连镇北王都变了脸色。
傅文却不慌不忙:"王爷保家卫国,总会供应军需,这是臣子本分。"
他取出账册:"这是总会与各军镇的往来账目,请皇上过目。"
账目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问题。
皇帝看完账册,面色稍霁。
薛贵还要再言,傅文突然道:"皇上,臣要举报薛贵勾结外敌!"
举殿皆惊。
"你胡说!"薛贵脸色大变。
傅文取出密信:"这是薛家与倭寇往来的证据!"
原来傅文早已暗中调查,掌握了薛家走私的证据。
局势瞬间逆转。
薛贵被当场收押,薛家势力土崩瓦解。
傅文凯旋而归,江南欢腾。
但傅文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经此一事,"他对单清辞道,"总算会才真正站稳脚跟。"
单清辞依偎在他怀中:"接下来呢?"
傅文望向北方:"该去会会真正的对手了。"
皇商薛家,不过是个开始。大胤茶业的版图上,还有更多强敌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