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惊蛰,一声惊雷在江南茶业炸响。
"总会长!不好了!"李志远踉跄冲进书房,手中急报抖得哗哗作响,"出大事了!"
傅文放下茶盏,神色平静:"慢慢说。"
"北疆...北疆将士中毒!"李志远脸色惨白,"说是喝了咱们的茶叶!已经...已经死了十几个!"
单清辞手中的账本"啪"地落地:"怎么可能?"
傅文接过急报,快速扫过,眼神骤冷:"军需茶叶查出剧毒,兵部下令彻查..."
"是郑大人!"单清辞立即明白过来,"他在兵部..."
"不止。"傅文将急报拍在桌上,"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老管家惊慌来报:"总会长,官府...官府来拿人了!"
一队官兵已闯入庭院,为首将领亮出令牌:"奉兵部令,傅文涉嫌谋害将士,即刻押解进京!"
单清辞猛地站起:"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将领掷出一包茶叶,"从你们发的军需茶里查出的断肠散!"
傅文按住激动的单清辞,从容起身:"我跟你们走。"
"文哥!"单清辞死死抓住他的衣袖。
傅文在她耳边低语:"去找杨掌柜,他知道该怎么做。"
押解傅文的囚车刚出江城,消息已传遍江南。
"傅文这下完了!"
"谋害将士,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就说年轻人靠不住..."
行会内部顿时大乱。刘东家等人立即要求改选总会长。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李志远拍案怒喝,"当务之急是救出总会长!"
"怎么救?"王掌柜苦笑,"这可是谋逆大罪..."
单清辞强忍泪水,立即动身前往苏州。
杨掌柜见到她,长叹一声:"郑大人这一招,太狠了。"
"杨掌柜,"单清辞递上傅文的亲笔信,"文哥说您有办法。"
杨掌柜看完信,沉吟片刻:"为今之计,只有一个人能救傅会长。"
"谁?"
"镇北王。"杨掌柜压低声音,"王爷最护短,若能证明茶叶在出库时无毒..."
单清辞眼前一亮:"您是说..."
"我有人证。"杨掌柜点头,"当时验货的军需官,可以证明茶叶出库时完好无损。"
"可是军需官怎么会..."
"他欠我一个人情。"杨掌柜起身,"我这就动身去北疆。"
与此同时,囚车中的傅文也在思索对策。
押解将领对他还算客气,但傅文清楚,一旦进京,就是死路一条。
"将军,"傅文突然开口,"可否借纸笔一用?"
将领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傅文快速写了几封信,交给将领:"麻烦将军派人送到这几个地址。"
将领扫了一眼收信人,脸色微变:"这些都是..."
"放心,"傅文淡淡道,"只是些家常书信。"
五日后,囚车行至济南府。突然一队骑兵拦住去路。
"奉镇北王令,"为首将领亮出令牌,"押解人犯改道北疆!"
押解将领大惊:"这不合规矩..."
"王爷的军令就是规矩!"骑兵将领毫不客气,"人犯我们带走了!"
傅文被转移到一辆马车中,待遇明显改善。他心中明白,杨掌柜那边得手了。
十日后,傅文被带到北疆大营。
镇北王是个五十多岁的魁梧汉子,见面就拍案怒喝:"傅文!你可知罪!"
傅文从容施礼:"王爷明鉴,单家茶叶绝无问题。"
"还敢狡辩!"王爷掷出一包茶叶,"这就是证据!"
傅文拾起茶叶仔细查验,忽然道:"王爷可否让在下看看中毒将士的症状?"
军医描述症状后,傅文心中了然:"这不是断肠散,是南疆蛊毒。"
满帐皆惊。
"蛊毒?"王爷皱眉,"你可有证据?"
"有。"傅文取出一根银针,"请王爷让人用此针验毒。"
银针验毒,果然显示是蛊毒。
"但这也不能证明你的清白。"王爷仍然怀疑。
"王爷,"傅文抬头,"可否让在下见见负责押运的军需官?"
军需官被带上来时,面色惶恐。
傅文突然问:"押运途中,可有人接近过茶叶?"
"没...没有..."
"当真?"傅文目光如炬,"那茶叶中的蛊虫从何而来?"
军需官顿时瘫软在地。
经过审讯,真相大白。原来是郑大人买通军需官,在途中下毒。
镇北王勃然大怒,立即上奏朝廷。
消息传回江南,举城欢庆。
傅文平安归来那日,单清辞在城门外等了整整一天。
见到傅文从马车中走出,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
"没事了。"傅文轻拍她的背,"都过去了。"
然而傅文心中清楚,事情远未结束。
郑大人虽然暂时失势,但他在朝中根基深厚,迟早会卷土重来。
"我们必须加快步伐。"傅文对单清辞说,"要在郑大人反击之前,让江南茶业强大到无人能动。"
接下来的三个月,傅文以雷霆手段推进改革。
统一标准、建立渠道、培训人才...江南茶业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然而暗流仍在涌动。
这日,傅文收到一封密信。信中只有短短一行字:
"郑已起复,小心。"
傅文将信在烛火上点燃,眼中闪过冷光。
"既然你要战,那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