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要把这些粉末吃下去?”舒栀清担心会不会长蘑菇?
“放心吧,玉佩已经将毒素中和得差不多啦,而且这里面主要的成分是玉石粉,吃下去美容养颜,美白肌肤的。”
“真的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舒栀清立刻抓了一把吞了,然后连连咳嗽,“好苦啊,教练,你不会骗我吧?我现在觉得头好晕,身体好轻,不会是中毒了吧?”
“是啊,陶警官,清清可是孕妇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叶桐宇的护妻狂魔属性就触发了。
舒栀清这边已经听不到丈夫在说什么了,而是感到腹部一阵翻江倒海,这不是普通的胀气或轻微痉挛感,而是一种尖锐、撕裂样、绞痛或持续性的剧烈疼痛,仿佛内脏被紧紧攥住、扭绞或拉扯。舒栀清的花容月貌换成了痛苦面具。
舒栀清的肚子异常紧绷,硬得像石头一样。她感觉到了不受控制的,强烈的宫缩。她甚至能感觉到胎盘从身体里被硬生生地剥离啦,小宝,她还没出生的孩子,正在离开她,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舒栀清开始剧烈地呕吐,这呕吐远超孕吐的程度,频繁、剧烈,吐出胃里所有的东西,甚至吐出胃酸、胆汁,但是还是没能把吃下去的毒药吐出来,这毒药好像已经深入骨髓?
舒栀清感觉天旋地转,无法站稳或坐稳,眼前发黑,意识模糊,随时可能失去知觉。然后心脏狂跳,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腔,在一片血肉模糊中华丽地独舞。
舒栀清同时感到强烈的窒息感、喘不上气,明明是在大口地喘气,却感觉吸不到任何的气体,感觉氧气完全不够用。
接下来是无法忍受的头痛,舒栀清觉得脑子好像要炸开一样,她好想有一把斧头,把自己的天灵盖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这样无情地折磨她?
更加恐怖的是,舒栀清看到全身皮肤起了反应,出现大片的风团,有的潮红,有的紫青,甚至有的看上去好像是死人的尸斑,这是毒素浸透到了皮肤下吗?
然后舒栀清又觉得体温在急剧上升,从37度飙升到了40多度,高热寒战,全身滚烫。她需要水,极度的口干,就算喝下整个太平洋,都无法解渴。
最后就是极度的虚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连抬起小拇指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全身的能量将要被耗尽,周身的器官都在走向衰竭,太累了,好想睡觉,一定能美美地睡一觉,这一次躺下,永远不会醒来。
这就是酷刑的终点,从烦躁不安、极度恐怖转向了目光呆滞,精神萎靡,惊吓过度就是麻木,连彼岸世界都可以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是什么情况?教官是被掉包了吗?这个教官一定是钱医生假扮的吧?没错,钱医生会易容术,真是大意了,可是教官是在什么时候被掉包的呢?一定也是索命铜铃的时候吧?所以真的陶警官已经被杀害了吧?从铜铃幻觉中解救自己的,其实是钱医生?
更加绝望的是,舒栀清知道自己快去世啦,但是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挽留她,全都变得面目狰狞,好像巴不得她早点死?甚至叶老师、霓霓还大声地咒骂:“你终于死啦,你怎么不早点死啊?”
什么鬼?难道这些人也被掉包了吗?难道他们是徐曼情、余绿韵和季始勇假扮的吗?难道真正的叶老师,霓霓,早就死于索命铜铃了吗?原来我舒栀清早就输了吗,输得彻底,输得心服口服,果然钱医生是太强了,怎么会有自信能干倒钱医生呢?
叶老师,霓霓,居然最至亲至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苟活下去呢?舒栀清干脆任凭毒素流转全身,快点带她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伤害的世界去。
“妈妈,不可以。”就在舒栀清准备安心赴死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雪峰,金灿灿的阳光,从雪峰后面照射下来,好像是佛光普照。
在这样圣洁的光辉下,一个小男孩,衣衫褴褛,背着一把金色的巨剑,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那剑身比小男孩的身体还要高,他好像是背负了一把沉重的十字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小男孩每走一步路,都好像随时会摔倒,那把巨剑就会把他压垮,让他埋在雪地里,再也站不起来。但是小男孩还是在坚持,步履蹒跚地走到了舒栀清的面前,带着满脸的红光,带着童稚的微笑。
“妈妈,你是我的第九个妈妈,你还没有把我生下来,还没把我完整地带到阳间,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你是一个好妈妈,我不想要第十个妈妈了。”小男孩说着,举起巨大的金剑交到舒栀清的手里。
舒栀清握住了金剑,忽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她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啦,体温也回升啦,意识也变得清晰,手脚也听使唤啦,头也不晕,肚子也不痛啦,甚至还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就好像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元气满满。
“清清,你终于醒来了啊?刚才真是吓死我啦,还以为你要去啦!”舒栀清睁开双眼,连淑霓已经把妆容都哭花了。
“傻霓霓,我舒栀清乃是蜀中一代女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交代了啊!倒是你啊,哭花了就不好看啦,以后更难嫁出去啦!”
“好你个舒栀清啊,我为你提醒吊胆,你一醒来就拿我开刷,还能不能做好姐妹了啊?”连淑霓气得吹刘海。
“哈哈哈!”舒栀清被逗乐了,虽然开玩笑不嫌事大,但是舒栀清心里却是高兴啊,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服下毒药后的幻觉?原来叶老师和霓霓都还活着?真是太好拉!
“她服食的解药分量有点多,产生了致幻的副作用。”陶禹衡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刚才就是一场稀松平常的医疗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