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大道上旌旗飘扬,一大队人马早已经列队两旁,喇叭,号鼓声不断。在万众瞩目下,公主的车队缓缓地驶入皇宫内城。
怀顺满脸堆笑,领着杨倩边走边说:“公主一路上辛苦,如今陛下登基不久,可是每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念叨公主您呢?如今公主已经回来了,待会儿还不知道陛下有多么开心呢?”
“我在外面也时常挂念我爹!你把段大人安排在哪里歇息了?”杨倩道。
“回禀公主,奴婢已经按照镇国总兵的意思,将段大人安排在国宾馆住下,休息几日后,皇上在宫内设宴!”怀顺道。
杨倩心中有些疑惑,心想:“怎么,这个不是爹的意思吗?为何是镇国总兵的意思?”
“爹知道我二叔的安排吗?”
“回禀公主,皇上知道的!皇上说了,今天段大人一同前来,过去有些嫌隙和误解,有些担忧段大人不太适应,故此特此安排在国宾馆先行住下!”怀顺道。
杨倩不再说话,随着怀顺来到了杨干贞杨干贞的寝宫。
“倩儿,快快过来!让父亲看看你!段思平这个臭小子没敢欺负你吧?”杨干贞有些激动,快两年多时间没看见杨倩了,如今见女儿依然还是这个模样,心中踏实了不少。
“爹,他怎么会欺负女儿呢?”杨倩挽着杨干贞的胳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朕的女儿这么乖巧,他要是敢欺负你,朕定饶不了他!你这次回来,就多多陪着父皇多待一些时日。”杨干贞道。
“女儿遵命!”杨倩嬉笑道。
“公主殿下,奴婢多嘴一句,您以后应该称呼皇上为父皇了!”怀顺在边上小心的说道。
杨干贞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倩,对她点了点头。
杨倩回了他一句:“知道了!”此时心里心中顿时有了一些伤感:“如今爹当了皇帝,一口一个朕,自己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和他亲近了!”
“陛下,已经到了进膳时间了!”怀顺道。
“倩儿,随朕去御膳房进膳,朕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菜肴!今日就我们两个人,走!”杨干贞道。
“父皇为何不喊叔父呢?”杨倩问道。
“倩儿,父皇刚刚登大位,暂时各方还不太平,还需要你叔父协助朕处理公事!”杨干贞道。
杨倩此时忽然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源于好长时间以前,但是搞不清是为段思平还是为他父亲担忧。
“你退下吧,我和父皇单独吃饭聊天!”杨倩对怀顺道。
怀顺看了看杨干贞,见他点了点头,便说道:“奴婢领旨!”
御膳房中已经摆上了十几个菜肴,试吃太监逐一品尝后,对二人鞠了个躬,随后退出了房间。
两个人吃了一会,又拉了一些家常,早有怀顺妥善安排了一处房间,又替她安排了几个婢女,领着她回复歇息去了。
刚刚到公主府,杨倩安排春梅前去国宾府打探消息。
国宾馆内,段思平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他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安排有些蹊跷。但也说不出蹊跷在何处,自从进门开始,就觉得不断地有人盯着自己的行踪。临近正午时分,屋外一人通报道:“段大人,用餐时间已到,今日从宫中传来消息,要好好的招待段大人及各位大人!还请随小的入国宾二楼就餐!”
“如此,有劳了,还请朝前带路!”段思平道。
那人带着段思平来到了二楼的饭堂,此时二楼已经摆上了四五张桌子,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段思平挑着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环视四周仔细地打量着众人。
铜鼓敲响之后,一太监来到了最前方的舞台上,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得闻公主回宫,奴才奉皇上之命,宴请各位大人!来呀,上酒上菜!按照规矩,咱们做臣子的得先给皇上和公主敬酒!”
随后,一干仆役鱼贯而入,各种珍馐美酒一一摆上桌来。
这名太监端起了酒杯,对待众人说道:“来,第一杯酒是敬皇上,皇上神明英武,祝皇上开创盛世万万年!”
“第二杯酒敬公主,恭迎公主回宫,祝公主千千岁!”他说完后,底下一堆人随声附和。
段思平瞧了瞧杯中酒,又看了看周围的众位官员,也淡淡一笑,将杯中酒见底了。
“第三杯,敬在座的各位朝廷大人,各位大人官运年年升,来,各位干!”那太监道。
如此,来来回回,太监和众人已经干了三杯酒。段思平觉得这酒刚开始喝的时候,有些醇香,越往后却有淡淡的涩味,随后慢慢的感觉头有些发昏,心想:“这酒果然有力道!好酒!”
此时那名太监却径直走到段思平的面前,又给他倒了另外一壶酒,道:“段大人,您尝尝咱通海的‘迎春酒’,这酒想必大人是很熟悉吧?”
“你,你是范公公的人?”段思平此时稍稍有点醉意。
“段大人真是好眼力,我是范公公的奴婢,来,大人,我先干为敬,敬您一杯!”那公公满脸堆笑道,随后很是利索地干了酒。
“好说,公公爽快,来干!”段思平见这时候可以饮到修腊族的迎春酒,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动,便抬头一饮而尽,喝到嘴里才觉得这酒口感不正宗,没有修腊族的迎春酒味道正。
“各位大人,都干了杯中的‘迎春酒’!”那太监又大声说道。
“段大人,吃菜!”这太监此时又给他端了一碗菜。
段思平见此人有些过于殷勤,便心生反感,说道:“公公不用客气,放在这里就好,我自己来!”
那太监却说:“大人还请稍微吃快一些,下午公主就会接您入宫!面见圣上!”
众人见太监吩咐吃菜,这才纷纷夹菜,一碗茶的功夫,忽然听到周围有人说道:“肚子疼,啊哟,疼死我了!”段思平听闻心中一惊,也觉得自己的肚子拐角处疼痛难忍,心想:“不好,这菜中有毒!”此时他用力地按住了肚皮,用内力逼毒,将其运行在指尖,不一会,地面上已经褐红色一片。
“这是鹤顶红!对我尚且如此厉害,况且寻常人?”他认识此毒,早些年他从郝平的毒书上读过这药发作后的症状。禁不住抬头一望,这才发现,三桌人已经死了一大半,还有不少人趴在桌上口吐白沫和鲜血,哀嚎翻滚。
他抬头看了看那名太监,见太监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心想:“这人好狠心,究竟是受何人指派,为何要毒死这么多人?”此时他又听见楼下传来阵阵脚步声,便也来不及细想想,急忙卧倒在桌上,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上来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