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铁门被厉雪娇一脚踹开，外面是向上的坡道。火光从远处照进来，映在斜坡的水泥地上。我右耳还在流血，顺着脖子淌到锁骨，衣服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黏。
周慕云抱着终端包跟在后面，脚步不稳，但没停下。厉雪娇冲出去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拽了我一把。我没挣，借力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传来巨响。
整条通道塌了一截，碎石和钢筋砸下来，烟尘扑面。我们三人刚跑出五米，热浪就推着背脊往前一撞。我回头看，那扇合金门已经被压进废墟里，屏幕还在闪，最后一行字是：“欢迎回来。”
我没再看。
坡道两侧的管道开始爆裂，蒸汽喷出来，呛得人睁不开眼。头顶横梁不断掉落，一块水泥砸在我脚边，差一点就砸中腿。厉雪娇伸手拉了我一把，我顺势向前扑了两步。
“别死在这儿。”她说。
“没那么容易。”我答。
前面三十米处有安全出口标识，绿色箭头指向地下二层。周慕云打开应急灯，光束照向前方。铁门缝隙底下透出微弱的光。
我们加快脚步。
刚走到门前，地面猛地一震。上方金属断裂的声音像骨头被扯断。灰尘簌簌落下，迷了眼睛。厉雪娇一脚把门踹开。
外面是码头区的地下坡道，斜着向上延伸。远处能看到出口轮廓，被火光照亮。海风灌进来，带着咸腥味。
“走！”她喊。
我迈步冲出去。
刚跑出两步，后颈突然又是一烫。
不是战纹那种灼烧感，更像是芯片在震动，像有人拿针在里面轻轻敲。我停下，回头。
通道深处，有个影子正从废墟里爬出来。
浑身湿透，皮肤发青，一只眼睛没了，另一只盯着我。它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陆……沉……”
我没动。
厉雪娇也停下了。周慕云转身看向那个方向，脸色变了。
“这东西不该活着。”他说。
“它是不是刚才那批改造体里的？”我问。
“不像。”厉雪娇握紧电击棍，“动作太协调了，像是……有意识。”
那东西抬起手，指节扭曲变形，指甲发黑。它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膝盖弯曲的角度不对，像是反着长的。
“它认得你。”周慕云低声说。
我往前半步，挡在他们前面。左臂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管它认不认识，不能让它跟着。”我说。
厉雪娇抬手就是一枪。电弧打在那东西胸口，它晃了一下，没倒。反而加快脚步朝我们冲来。
“快走！”我吼了一声。
三人立刻往坡道上方冲。身后传来撞击声，那东西撞断了护栏，追了上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我们冲出出口，外面是废弃码头。
夜风卷着海浪拍岸声扑面而来。远处海面上停着两艘快艇，正在靠岸。几道手电光扫过礁石，有人在喊话。
“那边！有人出来了！”
“封锁出口！别让他们跑了！”
厉雪娇低声道：“左边礁石后有旧渔船，我哥以前藏过船。”
“还能开？”我问。
“不知道，先过去再说。”
周慕云喘着气，抱着终端包没说话。我们贴着墙根移动，避开灯光。那东西还没从出口出来，但我知道它会追上来。
快到礁石时，前方哨兵发现了我们。
“站住！什么人！”
厉雪娇抬手就是一枪，电弧击中对方胸口，那人倒地抽搐。第二个人举枪要打，周慕云把终端包砸向旁边油桶。
“闪开！”我喊。
油桶爆炸，火光冲天。冲击波把我们掀翻在地。我滚了几圈，耳朵嗡嗡响，嘴里有血腥味。抬头看见另外两个哨兵被气浪掀进海里。
“趁现在！”厉雪娇爬起来就跑。
我们冲到渔船边。船体锈迹斑斑，甲板歪斜，但引擎还在。厉雪娇跳上去，拧动钥匙。发动机咳了几声，居然启动了。
“上来！”她喊。
我扶着周慕云爬上船。自己刚踏上甲板，后颈芯片又是一震。
回头一看，那个青灰皮肤的东西已经站在码头边缘。它没有跳下来，只是站在那里，那只完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然后它抬手，指向海上。
我心头一紧。
“开船！”我吼。
厉雪娇猛推油门，渔船颠簸着冲出去。海浪打在船头，溅起一片水花。后面的快艇已经调转方向，朝我们追来。
“他们锁定我们了。”周慕云蹲在导航仪前，手指快速操作，“信号源来自船上设备，可能是追踪器。”
“有没有干扰手段？”我问。
“终端包里有个肩扛式干扰器，但需要手动校准频率。”
我走到船尾，从舱底翻出那台设备。外壳破损，指示灯闪着红光。我按下启动键，屏幕亮了。
“频率是多少？”我问。
“三七六点四，极窄波段。”周慕云报数。
我扭动旋钮，手因为反噬还在抖。校准到一半，左手抽筋，差点松开。
“稳住。”厉雪娇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咬牙坚持，终于完成锁定。
“发射！”我说。
干扰器嗡鸣一声，释放电磁脉冲。远处一架直升机正在低空盘旋，机腹下挂着热追踪弹。那架飞机突然偏离航线，在空中打了个转，飞向相反方向。
“成功了？”周慕云问。
“暂时甩掉了空中目标。”我说。
但海面上还有两艘快艇，正呈钳形包抄过来。一艘在左前方，一艘在右后方，速度比我们快。
“它们装了涡轮推进。”厉雪娇盯着海面，“我们撑数。
我扭动旋钮，手因为反噬还在抖。校准到一半，左手抽筋，差点松开。
“稳住。”厉雪娇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咬牙坚持，终于完成锁定。
“发射！”我说。
干扰器嗡鸣一声，释放电磁脉冲。远处一架直升机正在低空盘旋，机腹下挂着热追踪弹。那架飞机突然偏离航线，在空中打了个转，飞向相反方向。
“成功了？”周慕云问。
“暂时甩掉了空中目标。”我说。
但海面上还有两艘快艇，正呈钳形包抄过来。一艘在左前方，一艘在右后方，速度比我们快。
“它们装了涡轮推进。”厉雪娇盯着海面，“我们撑不过十分钟。”
“导航不过十分钟。”
“导航周慕云喊周慕云喊打方向盘，渔船打方向盘，渔船石缝隙。右侧石缝隙。右侧，一头撞在暗，一头撞在暗头翘起，头翘起，。
“只剩一艘。
“只剩一艘了。”我说。
话传来螺旋桨声。
传来螺旋桨声。
。
机腹下。
机腹下枚导弹，红外枚导弹，红外一闪。
“它一闪。
“它慕云大叫。
慕云大叫。
雪娇加大油门。
雪娇加大油门。
视线骤降。视线骤降。，船身左右，船身左右趴在船尾，盯着趴在船尾，盯着在雾外盘在雾外盘然进入。
但然进入。
但艇还在追。
它艇还在追。
它紧咬不放紧咬不放五十米时，船五十米时，船火箭筒。
“趴火箭筒。
“趴向驾驶舱。
向驾驶舱。
鱼雷发射管鱼雷发射管火焰腾起。渔船火焰腾起。渔船倾斜。
“引擎倾斜。
“引擎拼命稳住方向拼命稳住方向？”我问。
“最多？”我问。
“最多失去动力。”
我失去动力。”
我艘快艇。对方艘快艇。对方了，正在收了，正在收船交给我。”船交给我。”我一眼，让我一眼，让舵柄，深舵柄，深会我会把船会我会把船，你负责在，你负责在雾弹，遮雾弹，遮我对周慕云说我对周慕云说。
“明白。”
准备好冲出雾准备好冲出雾。”
她点头。
我。”
她点头。
我盯着雷达屏幕，那缩短到三十米。
缩短到三十米。
二十米。
十！”我大喊！”我大喊。
周慕云扔白色浓雾瞬间白色浓雾瞬间打方向，渔船打方向，渔船线，擦着线，擦着出雾区。
出雾区。
海面开阔，远处是海面开阔，远处是“加速。”我说。
厉雪娇推满油门，满油门，。
回头看，那。
回头看，那艘快艇被困，暂时失去了目标，暂时失去了目标盘旋，暂时盘旋，暂时暂时脱离了直接暂时脱离了直接，这只是开始。
后，这只是开始。
后微微发烫。
微微发烫。
那个青灰皮肤叫我名字？
它叫我名字？
它是在警告？还是在是在警告？还是在浪前行，引擎浪前行，引擎。
我靠在舱。
我靠在舱还握着战术还握着战术刀。
刀刃刀。
刀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