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他们或许永远的留在了地底,但我想活下去,必须找到控制异变的方法。
翻看着那本残破的手书,上面零星记载了尸解仙:相传在秦朝为了成仙诞生出一个邪修流派,他们很神秘,行踪诡异,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为了修仙他们盗墓只为改造墓穴格局,把尸体“养起来”等尸体破解的那一刻就实现成仙,但这种方法没有记载!
手书上指向了一个地方——邙山!
几天后我和林逸启程了!
压缩饼干的碎屑混合着巧克力的甜腻还残留在齿间,秦风靠着岩壁,感受着那点微不足道的热量在冰冷的躯体内艰难地扩散。林逸在一旁紧张地整理着装备,将工兵铲紧紧握在手中,目光不时瞟向那条幽深狭窄的裂隙,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
“大……大哥,你说那里面,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林逸的声音带着颤音。
秦风没有回答。他额头上那黯淡的诅咒斑块,从进入这条通道开始,就一直传来一种极其微弱、却持续不断的牵引感,并非来自后方崩塌的三相溶洞,也非来自下方深不可测的“归寂之地”,而是隐隐指向这条裂隙的深处。这种感觉很奇异,不像之前面对“剥皮娘娘”或“尸解核心”时的灼热与悸动,更像是一种……共鸣?或者说,某种同源力量的微弱呼唤。
他想起夜枭提到的“尸解仙流派”。
如果“剥皮娘娘”是其失败衍生物,那么她(它)的力量根源,是否与这个古老的流派有关?自己身上这源自“剥皮”的诅咒,即便被清除,是否也留下了某种难以磨灭的“印记”,使得他能感知到与之同源的事物?
“不知道。”秦风最终沙哑地开口,撑着岩壁艰难地站直身体,“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率先朝着那条裂隙走去。林逸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举着用头灯改装成的简易手电,紧跟在他身后。
裂隙比想象的还要狭窄,两人只能侧着身子,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岩壁艰难前行。头灯的光柱在黑暗中划出有限的范围,照亮前方凹凸不平、布满湿滑苔藓的岩石。空气流通不畅,带着一股浓郁的土腥味和某种……淡淡的、类似硝石的气息。
越是深入,秦风额头斑块的牵引感就越是明显。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胸口那片新生皮肤下的肌肉,以及刚刚恢复知觉的双腿,传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仿佛有微弱的电流通过。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点麻?”林逸在后面小声问道,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嗯。”秦风简短回应,心中警惕更甚。
大约行进了十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走出了裂隙,眼前出现了一条明显经过人工修葺的甬道!甬道两侧是规整的青砖垒砌,顶部呈拱形,虽然年代久远,砖缝间长满了深色的霉菌和地衣,但结构依然完好。甬道向前延伸,隐没在头灯光线无法抵达的黑暗中,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沉凝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墓道?”林逸惊讶地低呼,手中的工兵铲握得更紧了。
秦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甬道墙壁上的一些痕迹吸引了。他走近几步,用袖子擦去一块青砖表面的污垢。
下面露出了雕刻的图案。
那是一种风格极其古拙、甚至有些抽象的纹饰,线条粗犷,描绘着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云气又仿佛人体经络循环的图案,其间点缀着星辰般的符号。与之前剥皮殿那些写实血腥的壁画,以及三相溶洞那诡异的人形雕像风格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当秦风的手指触碰到那些纹饰时,他额头斑块的牵引感骤然加强,同时,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带着苍凉与缥缈意味的信息碎片,如同涓涓细流,涌入他的脑海!
不是语言,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意”——
“……气散归虚……形解销化……浊沉清升……妄念自缚……”
这些信息碎片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却让秦风心脏狂跳!
尸解仙!这绝对是那个古老尸解仙流派留下的痕迹!而且,这些信息似乎是在描述……尸解的过程,或者……失败的缘由?
“大哥?你怎么了?”林逸见秦风愣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担心地问道。
秦风猛地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没什么,发现些东西。”他沿着甬道继续向前,更加仔细地观察着两侧的墙壁。
随着深入,墙壁上的纹饰变得越来越复杂,开始出现一些盘坐的人形轮廓,周围环绕着各种象征性的符号,代表着“精”、“气”、“神”的分离与升华。而在一些关键节点,纹饰会出现断裂、扭曲,或者被一种后来刻上的、更加阴邪诡异的符号所覆盖、干扰——那些符号的风格,与剥皮殿的符咒有几分相似!
“看来夜枭猜得没错……”秦风心中暗道,“‘剥皮娘娘’代表的邪异力量,确实是在这个古老尸解仙流派的遗迹上滋生、扭曲出来的。这里,或许保留着这个流派最初、相对‘纯净’的传承信息!”
那么,这些信息中,是否包含着控制,甚至逆转那种“异变”的方法?比如,阻止“尸解核心”继续吸收特性补全自身?或者,彻底清除自己身上可能残留的诅咒根源?
这个念头让秦风精神大振。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加快了脚步。
甬道并非一路坦途,他们遇到了几处坍塌和陷阱,好在年代久远,大部分都已失效,或者被林逸用他地质勘探的知识和工具小心避开或破解。有惊无险地穿过几个耳室和陪葬坑(里面只有一些腐朽的木质器具和少量陶俑,并无贵重陪葬品),他们终于来到了甬道的尽头。
一扇巨大的、布满铜锈的青铜门挡住了去路。
青铜门上没有复杂的雕刻,只有中央位置,镶嵌着一面直径约一尺的、光滑如镜的黑色圆石。圆石周围,镌刻着一圈与墙壁纹饰同源的古老密文。
而当秦风靠近这扇门时,他额头斑块的牵引感达到了顶峰,甚至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温热。胸口和四肢的酥麻感也变得更加明显。
“这门……怎么开?”林逸看着严丝合缝的青铜门,犯了难,“连个门环都没有。”
秦风的目光聚焦在那面黑色圆石上。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面圆石,就是关键。
他缓缓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掌,按向了那面冰冷的黑色圆石。
就在他掌心接触圆石的瞬间——
异变陡生!
黑色圆石骤然亮起!并非发出光芒,而是其光滑如镜的表面,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映照出的不再是秦风模糊的身影,而是一片旋转的、由无数古老符号和星辰轨迹构成的璀璨星河!
与此同时,秦风额头那黯淡的诅咒斑块猛地灼热起来,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奇异的“激活”感!一股微弱但精纯的、与他之前被吸收掉的“伪皮”和诅咒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中正平和的能量,通过那斑块,与他按在圆石上的手掌形成了连接!
“嗡——”
青铜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门上的古老密文逐一亮起,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紧接着,更让秦风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感觉到,那通过斑块流入他体内的奇异能量,并非杂乱无章,而是自发地沿着某种他从未感知过、却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的复杂路径,在他体内运转起来!所过之处,胸口伤口的火辣痛楚迅速缓解,新生皮肤下的酥麻感被一种温润的滋养所取代,甚至连虚弱不堪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这能量……在修复他的身体?!而且,这种运转路径……
是功法!是这个古老尸解仙流派基础的修炼法门!这扇门,不只是一个机关,更是一个传承的检测与授予装置!它检测到了秦风身上那被“净化”后依旧残留的、属于该流派的“印记”(诅咒根源),并据此授予了对应的基础法门!
“咔哒……嘎吱……”
沉重的青铜门,在密文白光的笼罩下,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后面更加深邃的黑暗。
林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大……大哥……你……你把它……弄开了?”
秦风缓缓收回手,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真实不虚的能量流转,以及身体状态明显的好转,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控制异变的方法……或许,他真的找到了方向。
但门后,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是更多关于尸解仙的秘密,还是……这个古老流派最终沉寂的真相?
青铜门沉重的开启声在幽深的甬道中回荡,仿佛惊醒了沉睡万古的亡灵。门缝后溢出的,是比门外更加浓郁、更加陈腐的阴冷气息,夹杂着一种类似檀香却又带着霉变的古怪味道。
林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将手中的工兵铲横在胸前,头灯的光柱颤抖着投向门内那片未知的黑暗。“大……大哥,里面好像……不太对劲啊。”
秦风没有回答,他体内那刚刚获得的、微弱的气流正自发运转,带来一丝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也让他感知变得更加敏锐。他清晰地感觉到,门内深处,弥漫着一种与“剥皮娘娘”的邪异、“尸解核心”的躁动截然不同的气息——那是一种纯粹的、凝滞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冷与……戾气。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踏入了青铜门之后。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方形墓室,比之前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宏伟。穹顶高耸,绘着早已褪色剥落、难以辨认的星图壁画。墓室四周矗立着数尊身披甲骨、手持戈矛的陶制武士俑,虽然彩绘斑驳,但依旧透着肃杀之气。
而墓室中央,并非棺床,而是一个巨大的、由某种黑色玉石砌成的圆形池子,池中早已干涸,只剩下厚厚的、灰白色的积尘。池子周围,按照某种玄奥的方位,摆放着八盏造型古拙的青铜灯奴,灯盏空空,同样积满了灰尘。
最引人注目的,是池子正对着青铜门的方向,那里有一座略高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具通体漆黑、非木非石、表面铭刻着无数细密金色符文的棺椁。棺椁没有盖严,露出一道巴掌宽的缝隙,那股浓郁的阴冷死气,正是从这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
“这……这是主墓室?”林逸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和恐惧,“这棺椁……里面会不会有……宝贝?”
“别动!”秦风低喝一声,脸色凝重。他体内那微弱的气流运转陡然加速,警示着极大的危险。“不对劲,退后!”
他的警告还是晚了一步。
或许是他们的闯入带来了生气,或许是青铜门的开启打破了某种平衡。
只听那黑色棺椁中,猛地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喀啦……喀啦……”声,像是干枯的骨骼在摩擦!
紧接着,一只干瘪、漆黑、指甲尖长如同鸟爪的手,猛地从棺椁的缝隙中伸出,死死扣住了棺椁的边缘!
“妈呀!”林逸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差点被脚下的碎石绊倒。
秦风也是心头一紧,死死盯住那棺椁。
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中,一具穿着早已腐朽成碎片的华丽丝绸殓服的“尸体”,缓缓地从棺椁中坐了起来!
它全身的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黑色,干瘪得如同风干的腊肉。脸上五官塌陷,眼眶中是两团幽幽燃烧的、绿豆大小的绿色鬼火。它张开嘴,露出漆黑尖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浓郁的尸臭瞬间弥漫了整个墓室!
僵尸!
而且,绝非普通的僵尸!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凝练的死亡戾气,远比秦风想象中的要强大得多!尤其是它身上那件破碎殓服下隐约露出的、与黑色棺椁表面类似的金色符文痕迹,表明它生前绝非寻常之辈,很可能与这尸解仙遗迹有着密切关联!
僵尸那绿色的鬼火瞳孔,瞬间就锁定了墓室中唯二的活物——秦风和林逸!
“吼——!”
它发出一声低沉却充满暴戾的咆哮,猛地从棺椁中一跃而出,动作竟是出乎意料的迅捷!它直接无视了离得更近的林逸,裹挟着一股腥风,直扑向秦风!似乎秦风身上那正在运转的、与它同源却又“鲜活”的气息,对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心!”林逸惊叫。
秦风瞳孔骤缩,生死关头,他几乎是本能地调动起体内那微弱的气流,按照刚刚获得的运转法门,集中于双腿,猛地向侧后方跃去!
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一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僵尸那乌黑尖利的爪子!
僵尸一扑落空,利爪划过空气,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它似乎被激怒了,绿色鬼火猛地炽盛,转身再次扑来,速度更快!
秦风心中骇然,这僵尸的实力远超他的预料!他刚刚获得的那点微末道行,根本不足以正面抗衡!
他一边凭借气流加持带来的些许灵活性与僵尸周旋,一边大脑飞速运转。这僵尸为何会被安置在此?与尸解仙流派有何关系?是守护者?还是……失败的产物?
他的目光扫过那干涸的池子,那八盏青铜灯奴,以及棺椁上的金色符文……
难道……这整个墓室,是一个镇压或者……转化之地?
“林逸!灯!想办法点燃那些灯!”秦风在躲闪的间隙,朝着吓傻了的林逸大吼。他记得一些古老传说中,特定的灯阵具有镇邪驱煞的功效。
林逸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虽然害怕,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出防风打火机,冲向离他最近的一盏青铜灯奴。
然而,那灯奴不知以何为燃料,灯盏内空空如也,打火机的火苗根本无法点燃!
“不行啊大哥!点不着!”林逸带着哭腔喊道。
就在这时,那僵尸似乎厌烦了追逐,它猛地停下脚步,张开黑洞洞的嘴巴,一股浓郁得如同实质的黑色尸气,如同箭矢般射向秦风!
尸气未至,那阴冷恶臭的气息已经让秦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躲不开了!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体内那微弱的气流,似乎受到了外界极致阴邪之气的刺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并且,自主地向着他的双手汇聚!
秦风福至心灵,几乎是下意识地,遵循着那股本能,双手在胸前结出了一个简单却玄奥的手印——正是那黑色圆石传递信息碎片中,某个关于“引气”、“化煞”的模糊意象!
“嗡!”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他双手之间,竟然凭空凝聚出了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白色光晕!
黑色尸气箭矢撞在白色光晕之上!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刺耳的腐蚀声响起。白色光晕剧烈波动,瞬间黯淡了大半,但终究是将那致命的尸气挡了下来!逸散的冲击力依旧将秦风震得气血翻涌,倒退数步,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但他挡住了!
那僵尸似乎也愣了一下,绿色鬼火闪烁不定,显然没料到这个“弱小”的活物竟然能挡住它的尸气。
秦风心中却是狂喜!这尸解仙的基础法门,果然对这类阴邪之物有克制之效!
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那僵尸眼中的鬼火再次炽盛,它身上的金色符文竟然也微微亮起,一股更加强大的死亡戾气开始凝聚!它被彻底激怒了!
“完了……它要放大招了……”林逸面如土色。
秦风的心也沉了下去。刚才那一下已经耗尽了他大半的气流,再来一次,他绝对挡不住!
难道刚找到一丝希望,就要死在这里?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僵尸身上那些亮起的金色符文,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析着。这些符文……与棺椁上的同源,与墙壁上的纹饰似乎也有关联……它们的作用是……
束缚?转化?还是……供给?
供给?!
秦风猛地看向那干涸的池子,又看向八盏青铜灯奴的位置!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
“林逸!”他用尽力气喊道,“不是点灯!是池子!看看池子底下有没有东西!可能是……某种能源或者……阵法核心!”
这是他根据尸解仙流派注重“能量”、“转化”的特性,做出的最后赌博!
“池子?!”林逸一愣,随即连滚带爬地扑向那巨大的黑色干涸池子。他也顾不得害怕了,用工兵铲疯狂地刮擦着池底厚厚的灰白色积尘。
“铿!”
铲尖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林逸精神一振,更加卖力地清理起来。很快,在池底中央,露出了一个大约脸盆大小、雕刻着复杂星图与云纹的青铜圆盘!圆盘中心,有一个凹槽,里面镶嵌着一块已经彻底失去光泽、布满裂纹的暗黄色玉石,玉石表面同样刻着细密的符文。
“大哥!有东西!一个盘子!上面有块破石头!”林逸大喊。
破石头?秦风一边艰难地躲避着僵尸愈发狂暴的攻击,一边急喝道:“看看能不能撬动或者转动它!”
林逸尝试用工兵铲撬动圆盘边缘,纹丝不动。他又试着旋转,那圆盘似乎与池底融为一体,同样无法转动。
“不行啊!动不了!”
就在这时,那僵尸身上的金色符文光芒大盛,它张开嘴,这一次,凝聚的并非单一的尸气箭矢,而是一大团翻滚不休、散发着恶臭与刺骨寒意的黑色尸云!这尸云覆盖范围极大,几乎笼罩了小半个墓室,眼看就要将秦风彻底吞没!
秦风瞳孔紧缩,体内那点气流已经近乎枯竭,连维持基本的闪避都变得困难!
完了!
就在这绝望之际,他额头上那一直传来温热牵引感的诅咒斑块,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指令”意味的奇异波动,以斑块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波动并非针对秦风,而是……指向了池底那个青铜圆盘!
“嗡……”
青铜圆盘中心,那块布满裂纹、早已失去光泽的暗黄色玉石,在接收到这股奇异波动的瞬间,竟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虽然只是萤火般微不足道的一闪,但整个墓室的气场,似乎随之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偏转!
那即将扑下的黑色尸云,猛地一滞!僵尸身上亮起的金色符文也明暗不定地闪烁起来,它那绿色的鬼火瞳孔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茫然与挣扎?仿佛某种束缚它的指令,与刚刚那奇异的波动产生了冲突!
机会!
秦风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生死一线的本能让他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变故!
“林逸!石头!攻击那块石头!用你最大的力气!”秦风嘶声吼道,同时,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残存的所有气流,按照那“引气化煞”的法门,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微弱却凝练的白光,射向僵尸的额头——那绿色鬼火的核心!
他这是在赌!赌这僵尸与池底的装置息息相关,赌攻击那“能源”或者“控制器”能干扰甚至重创它!
林逸听到呼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抡起手中的工兵铲,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池底圆盘中心那块暗黄色的玉石狠狠砸了下去!
“铛——!!!”
一声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与此同时,秦风指尖那道微弱的白光,也精准地命中了僵尸额头的绿色鬼火!
“嗷吼——!!!”
僵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痛苦与愤怒的咆哮!
它身上的金色符文瞬间黯淡下去,那团凝聚的黑色尸云失去了控制,猛地爆散开来,反将它自己笼罩!浓郁的尸气疯狂侵蚀着它干瘪的躯体,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绿色的鬼火明灭不定,最终,在一阵不甘的、如同骨骼碎裂般的“咔嚓”声中,它轰然倒地,身上的死气如同潮水般退去,那两团鬼火也彻底熄灭,化作两缕青烟消散。
墓室内,重新陷入了死寂。
只有池底,那块被林逸全力一击砸中的暗黄色玉石,表面又多了一道深刻的裂纹,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感知的能量,正从裂纹中缓缓散逸出来。
秦风脱力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林逸也一屁股坐倒在池子里,看着手中有些变形的工兵铲,又看看那倒地不再动弹的僵尸,脸上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成……成功了?我们……干掉它了?”
秦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那块布满裂纹的玉石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诅咒斑块突然传出的波动……是它在关键时刻“帮”了自己?为什么?这斑块不是“剥皮娘娘”诅咒的残留吗?为什么会与这尸解仙的遗迹产生联系?甚至能影响这里的机关?
难道……“剥皮娘娘”的力量根源,与这尸解仙流派,并非简单的衍生关系,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甚至是……同源一体的联系?
自己身上这诅咒,这斑块,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那僵尸的尸体旁。僵尸已经彻底失去了活性,变成了一具真正的枯骨。他仔细查看,发现僵尸破碎的殓服下,胸口位置,似乎有一个与池底圆盘图案类似的、小型的烙印痕迹。
看来,这僵尸生前很可能是这个尸解仙流派的成员,死后被某种方式(很可能是池底的装置和棺椁的符文)转化或者说“束缚”在这里,成为了遗迹的守护者。而池底的圆盘和玉石,就是维持这个“束缚”或者“转化”阵法的核心。
自己额头的斑块,因为带有与该流派同源的“印记”,在危急关头,无意间干扰了阵法的运转,导致了僵尸的失控与反噬。
想通了这一点,秦风非但没有轻松,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这斑块,就像一把双刃剑。它可能带来危险,也可能在关键时刻成为助力。但它的根源,依旧与那深不可测的“尸解核心”以及可能存在的“剥皮娘娘”本体相连。
必须尽快找到彻底掌控,或者清除它的方法。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具打开的黑色棺椁。那里,或许有更多的线索。
“林逸,休息一下,我们看看棺椁里还有什么。”秦风说道,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