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异动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南楚皇宫。宫中的妃嫔、宫人,看向拓跋霜的眼神,再次变得异样起来。有同情,有嘲讽,也有幸灾乐祸。
拓跋霜闭门不出,日夜焦虑。她想写信给姑母,劝她停止谋反的计划,却被耶律玄下令禁止与北漠有任何联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国的关系,一步步走向破裂。
这日,拓跋霜正在殿中发愁,阿竹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公主,不好了!李相的人,在朝堂上弹劾您,说您是北漠安插在南楚的内应,与北漠太后勾结,意图谋反!”
拓跋霜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什么?”
“是真的!”阿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李相说,您之前在围猎场上,故意接近陛下,就是为了打探南楚的军情。还说,北漠的异动,您早就知道,只是一直隐瞒不报!”
拓跋霜的身子微微颤抖,心中一片绝望。李相竟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想要置她于死地!
“陛下怎么说?”拓跋霜急切地问道。
“陛下没有立刻表态,但脸色很难看。”阿竹说道,“公主,您快想想办法吧!若是陛下相信了李相的话,您就危险了!”
拓跋霜知道,耶律玄本来就对她心存怀疑,如今李相又从中作梗,添油加醋,耶律玄很可能会相信李相的话。她必须尽快找到耶律玄,向他解释清楚。
她不顾宫人的阻拦,跌跌撞撞地朝着御书房跑去。
御书房外,内侍见她神色慌张,想要阻拦,却被她推开了。
“陛下,我有话要对您说!”拓跋霜冲进御书房,大声说道。
耶律玄正在批阅奏折,见她如此失态,眉头微蹙,语气冰冷:“何事如此慌张?”
“陛下,李相弹劾我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吧?”拓跋霜急切地说道,“那些都是污蔑!我没有与北漠太后勾结,也没有意图谋反!李相他是故意陷害我!”
“污蔑?”耶律玄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怀疑,“李相说,你早就知道北漠的异动,只是隐瞒不报。这也是污蔑吗?”
“是!”拓跋霜坚定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北漠的异动,直到您告诉我,我才知道!陛下,您相信我!我对南楚,对您,都是真心的!”
“真心?”耶律玄冷笑一声,“在你心中,北漠才是你的故国,你的亲人!你怎么可能对南楚,对我有真心?拓跋霜,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拓跋霜的心里。她看着他眼中的怀疑与失望,心中的委屈与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陛下既然不信我,何必再问?”拓跋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在您心中,我永远都是北漠的公主,永远都不值得您信任!可我真的没有谋反!我来南楚,是为了两国的和平,不是为了挑起战乱!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耶律玄的语气更加冰冷,“你让朕怎么相信你?北漠太后是你的姑母,北漠的主战派是你的族人!你让朕相信,你与他们没有任何勾结?拓跋霜,你太让朕失望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从今日起,你被禁足在昭阳殿,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殿门一步!”
“陛下!”拓跋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绝望,“您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耶律玄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看她。
拓跋霜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她知道,她与耶律玄之间,刚刚建立起的那点信任,已经彻底崩塌了。她的南楚岁月,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