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长着柳传枫的脸，柳传枫的身形，明明就是柳传枫啊。
但是，清欢就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点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而这屋子里的熏香不是别的，正是清欢第一次给人换皮画骨，用的大梦初醒。
那时候还不到火候，差点给人硬生生的疼醒。
最终，还是戚道有给自己做的善后。
那时候，戚道有笑话她人不大，脾气倒是急。
给人家换皮的时候，不能太着急了，到时候人家硬生生的疼醒了，砸了他活骨生香的招牌，让清欢很是不开心。
气的清欢一整天没吃饭。
最终，还是戚道有哄她，她才原谅了戚道有的口无遮拦。
这都多少年了，都没闻过了。
自打她出师之后，她自己就有了其他的熏想了。
清欢不会再用从前的那些，也不会再让其他人看轻她了。
清欢实在是太了解那种感觉了。
当初那样难过的时候，没有人会去安抚她，也没有人去安慰她。
所以，她自小就十分努力，发奋图强，就为了有朝一日，不用活在她师父的影子之下。
而戚道有，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可能一直一直的留清欢在身边。
而他们两个人只是师徒关系，不是父女关系。
清欢总有一天是要走的。
走到很远，很远，走的路越来越好，越来越平坦。
戚道有这个做师尊的，也只会祝福清欢，而不会再去嫌弃她毛手毛脚，小孩子脾气。
人好像总是这样总是分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总有一天，人会离开，会再也不回到从前。
而戚道有，也有自己的人生轨迹。
他总不会是永远守着清欢的。
这些，清欢比谁都懂。
此刻，清欢眯起眼睛来，闻着空气里甜腻的味道，能净化人心灵。
清欢也有迷恋。
那人开了口，说着清欢知道的事情。
“小姑娘，也都长这么大了，师尊都错过你了，你这是……”
清欢一拳怼在他脸上。
那漂亮脸蛋，被清欢一拳都怼在脸上，还有点的不服气。
戚道有用手捂着自己挺翘的鼻子，一脸无语。
“干什么呀？干什么呀？是不是又想要打你师父？你这不孝，女师尊把你养了这么大，你居然还敢打你师父，你太不孝顺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你知不知道，师父到底丢脸丢大发了？”
“而且，师父这脸这么好看，你怎么舍得打的？我这好不容易整出来的，你现在给我打坏了，我唯你是问？”
清欢一手扯扯他的头发，在唉声叹气，呲牙咧嘴的声音里，骂了一句:“真是给你惯的，臭老头子，当初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是不是？如今居然还敢这样对我，我是真的惯你惯大发了。”
“当初我也跟你说过，如果你再敢离开我，再敢不要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现在倒是可以呀，你确实是做到了离开我。一时半刻都没有回来，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理解你，如果你喜欢自由自在，那就别养我，如果喜欢自由自在，那么你就赶紧离开，怎么好是把我又扔在了一旁？”
“你是真的欠收拾，死老头子，我管这面前有没有其他人，我现在揍你就是揍你，还要看日子吗？给我过来。”
“还有为什么要顶着这样一张脸？你知不知道别人都误会了，他们都以为这张脸是别人。”
戚道有无语，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
“谁认错了谁认错了？我也没跟别人说过许多的话呀，你现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小姑娘，下手怎么还是这么重了呢？都这么大了，难怪你找不出去对象。”
“不过这人是谁呀？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一直跟在你身边，不会是你对象吧？是你对象也不行了，我不同意你嫁给这样的人。”
刘青桁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这是是在闹些什么。
藕荷也有些许的惊讶，一时半刻，倒是找不出去些许的其他问题，来让自己变的开心。
藕荷只是站在远处，愣愣的看着这样一张脸。
这张脸，跟柳传枫长得确实挺像的，但似乎又不太像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矍铄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笑意与震惊。
他一直盯着清欢看，并没有盯着其他人看，仿佛清清欢才是他的身边人，而其他人其实根本不在意。
藕荷似乎料想到自己可能是看错了，但是却有些许的不甘心。
她走到这长脸面前，说了一句:“你不认识我了吗？刚才我还跟你打过招呼的，你也说好久不见，如今你告诉我你不认识我了吗？那你当是为什么要跟我打招呼？你应该记得得我的不是吗？你什么都不记得，最终却要告诉我这样一个真相。”
“柳传枫，当初你说你死了，我努着力想让自己忘了你，可是这么多年了，依然没有忘记，我努力了那么久，我还是忘不掉你。”
“今儿个我又回到这彬州城里来，我看见了你，我真的满心欢喜，我觉得我终于可以开怀大笑，我看到你这样的人，我知道我的愿望又实现了，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认得我，你是她的师尊，那为什么你要顶着这样一张脸？”
清欢也无语似的瞪他。
“是啊，你为什么要顶着这样一张脸呢？你知不知道，有女孩把你这张脸认错了，给我说清楚，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还有，这么多年都跑到哪里去了，你不喜欢出现的人群里 大可以不出现，为什么要骗其他人呢？你知不知道，有的人一直在等着你，有的人一直在等这张脸的主人。”
戚道有咳嗽了一声，不可思议。
“我又没有换皮，为什么她要等着这张脸的主人？况且，这张脸是我，不是其他人。清欢，你怎没一回事儿，连画骨换皮以及推骨术都看不出来了吗？你这小姑娘这么多年学艺不精，师尊很生气，你知不知道。”
清欢吓了一大跳，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张脸。
突然上手，一把扯在了这张脸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