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围猎,是南楚的传统活动,每年秋季都会举行。今年,耶律玄下旨,让拓跋霜也一同参加。
拓跋霜知道,这既是耶律玄对她的认可,也是一场新的考验。围猎场上,人员复杂,耶律璃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刁难她的机会。
围猎当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皇家猎场位于城外的一座山谷中,山谷辽阔,草木茂盛,野兽繁多。
文武百官、皇室宗亲,都身着劲装,骑着骏马,意气风发。拓跋霜也换上了一身便于骑射的淡绿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小巧的弯刀,骑着一匹温顺的枣红马,跟在耶律玄身边。
阿竹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衣裳,骑着一匹小马,紧紧跟在她身后。
耶律璃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在一群贵族小姐的簇拥下,看到拓跋霜,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敌意。她勒住马缰,走到拓跋霜面前,故作惊讶地说道:“哟,拓跋公主也来了?怎么,北漠的公主,也会骑射吗?可别到时候,连一只兔子都射不到,丢了北漠的脸面。”
拓跋霜淡淡一笑:“略懂一些,重在参与。不像璃公主,天生擅长骑射,想必这次围猎,一定能拔得头筹。”
她的话,既没有示弱,也没有挑衅,让耶律璃无从发作。耶律璃冷哼一声,策马离去。
围猎开始后,众人纷纷策马进入山谷。拓跋霜的骑术尚可,箭术也还不错(在北漠时,父亲曾教过她一些基本的骑射技巧)。她没有急于猎杀大型野兽,只是在山谷边缘,射杀了一些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
阿竹跟在她身边,兴奋地说道:“公主,您真厉害!已经射杀了这么多猎物了!”
拓跋霜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耶律璃的声音传来:“拓跋公主,你怎么只敢猎杀这些小东西?是不是不敢深入山谷,怕遇到大型野兽啊?”
拓跋霜转头望去,只见耶律璃骑着马,站在不远处,身边的贵族小姐们,也跟着起哄。
“是啊,北漠的公主,难道这么胆小?”
“我看她根本就不会猎杀大型野兽,只会捡些小东西充数!”
拓跋霜眉头微蹙,没有理会她们,继续前行。
耶律璃见她不搭理自己,心中更加恼怒。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悄悄对身边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拓跋霜引到山谷深处,那里有一头凶猛的黑熊。
侍卫心领神会,悄悄跟在拓跋霜身后,将一些野兽的血迹,引向山谷深处。
拓跋霜没有察觉异样,跟着血迹,渐渐走进了山谷深处。阿竹有些担忧地说道:“公主,这里太偏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拓跋霜摇了摇头:“再往前走一段,或许能遇到更大的猎物。”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凶猛的咆哮声。拓跋霜心中一惊,勒住马缰。只见不远处的树丛中,一头巨大的黑熊,正朝着她们冲过来。黑熊身形庞大,眼神凶狠,嘴角流着口水,看起来极为凶猛。
“公主,是黑熊!我们快跑!”阿竹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说道。
拓跋霜也有些慌乱,但她知道,此时不能慌。她勒住马缰,拔出腰间的弯刀,同时取下背上的弓箭,搭箭拉弦,瞄准黑熊的眼睛。
黑熊越来越近,咆哮声震耳欲聋。拓跋霜深吸一口气,松开弓弦,箭羽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黑熊的左眼。
黑熊吃痛,发出一声更加凶猛的咆哮,发疯似的朝着拓跋霜冲来。
拓跋霜的马匹受惊,扬起前蹄,将她甩了出去。
“公主!”阿竹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黑熊挡住了去路。
拓跋霜摔倒在地,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脚踝扭伤了,无法站立。黑熊一步步朝着她逼近,眼中满是凶光。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身影疾驰而来。耶律玄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手持长枪,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黑熊冲去。
“孽畜,休得伤人!”耶律玄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刺向黑熊的胸膛。
黑熊猝不及防,被长枪刺穿了胸膛,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危机解除,拓跋霜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身上的疼痛便更加剧烈。她抬头看向耶律玄,眼中满是感激。
耶律玄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多谢陛下相救。”拓跋霜轻声说道,“脚踝好像扭伤了,有些疼。”
耶律玄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踝,发现已经红肿起来。“别动,我带你回去。”
他弯腰,将拓跋霜打横抱起,翻身上马,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阿竹也连忙骑着马,跟在后面。
拓跋霜靠在耶律玄的怀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她有些羞涩,想要挣扎着下来,却被耶律玄按住了。
“别动,你的脚踝受伤了,乱动会加重伤势。”耶律玄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拓跋霜只好乖乖地靠在他的怀中,脸颊微微发烫。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这种味道,让她感到一阵安心。
耶律玄骑着马,缓缓朝着山谷外走去。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拓跋霜,只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极了。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以后不许再这么鲁莽,独自一人深入山谷。”耶律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的是关心。
“是,陛下。”拓跋霜轻声应道,心中暖暖的。
不远处,耶律璃看到耶律玄抱着拓跋霜,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恨。她没想到,自己的算计,竟然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回到围猎场的营地,耶律玄立刻让人请来太医,为拓跋霜诊治脚踝。太医检查后,说只是轻微扭伤,没有伤到骨头,敷上药膏,休养几日便好。
耶律玄看着太医为拓跋霜敷药,眼神中满是关切。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神色不安的耶律璃,语气冰冷:“璃儿,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耶律璃心中一惊,连忙说道:“皇兄,不是我!我没有……”
“不是你?”耶律玄冷笑一声,“除了你,谁会这么无聊,故意将她引到山谷深处,让她遭遇黑熊?”
耶律璃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只是想跟她开玩笑,没想到会引来黑熊……”
“开玩笑?”耶律玄的语气更加冰冷,“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若是朕晚来一步,她可能就没命了!从今日起,禁足三月,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皇兄!”耶律璃委屈地喊道,却不敢违抗耶律玄的命令,只能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看着耶律璃离去的背影,拓跋霜心中有些复杂。她知道,耶律玄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他的维护,也让她在这冰冷的宫廷中,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