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高考结束】
——「6月7日·散场」
17:00，交卷铃响彻校园，蓝白色人潮从考场涌出。
林羡随着人流冲出教学楼主楼，阳光刺得她眯眼。
在她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是按亮手机，拨出置顶的号码——
嘟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
“恭喜，小朋友毕业啦。”
沈予执的声音透过电流，带着低低的笑。
林羡停在学校门口，心脏跳得比跑八百米还快：“你在哪？”
“校门口，老地方。”
老地方是图书馆台阶，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17:30·图书馆台阶」
梧桐叶被晒得发亮，沈予执站在阴影里，手里拎着两杯冰美式。
他穿纯白T恤，袖口挽起，露出腕骨清晰的线条。
林羡跑过去，脚踝旧伤隐隐作痛，却顾不上。
“理综怎么样？”他问。
“还行，最后一题用你教的方法。”
她接过咖啡，指尖碰到他的，冰凉的杯壁瞬间凝出水珠。
两人并肩坐下，阳光从叶缝漏下，落在他们脚边，像碎金。
远处公园传来同学们高考之后的喧闹，而他们所处的台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18:00·交卷后的试卷」
沈予执从背包里掏出一张A4纸，是他去年高考未用的草稿。
纸背空白，他把笔递给她：“写一句愿望。”
林羡犹豫两秒，写下：
“希望今年冬天，北京下雪。”
他接过笔，在她字下添了一行小字：
“希望同一场雪落在我们肩上。”
林羡抬眼，目光撞进他眸底，像电流穿过胸腔。
沈予执把纸折成飞机，朝操场远处抛去。
纸飞机掠过阳光，落在刚被拆下的高考横幅上，像一枚迟到的邮戳。
——「19:00·散伙饭的缺席」
班级群里刷屏聚餐地点，林羡却跟着沈予执去了校后铁轨。
铁轨废弃，枕木缝隙长出野花。
他带她走到一截旧车厢旁，车门上喷着褪色的涂鸦：
“To the stars.”
车厢里，他提前放了便携投影——
白墙幕布，出现去年合唱赛的录像：
舞台灯暗，两人指尖相碰的那一秒被定格。
林羡眼眶发热：“你什么时候剪的？”
“凌晨三点。”他答得轻描淡写。
投影结束，车厢恢复昏暗，只有门缝透进夕阳。
——「19:30·未说出口的答案」
沈予执从口袋掏出一只旧耳机，正是去年她归还的那支。
耳机线缠成圆，中央是一颗薄荷糖贴纸。
他把耳机放进她掌心，却未松手。
“林羡，我——”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火车汽笛，盖过所有声音。
林羡只看见他唇形微动，却听不清内容。
汽笛远去，夕阳沉入铁轨尽头。
沈予执松开手，转身先一步跳下车厢。
林羡低头，发现耳机盒里多了一张便签：
“等分数出来，我告诉你完整答案。”
她攥紧耳机，望着他的背影，被晚霞拉得很长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