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脚伤】
——「赛前48小时」
十一月中旬，市青少年舞蹈大赛决赛在即。
林羡每天加练到十点，脚踝的旧伤开始抗议。
每次只有刚开始的一个小时是不会疼得，越到后面脚就越疼，她不得不给自己的脚上缠上绷带，以此来减轻脚上的压力。
周五晚，她绑上两层绷带，咬牙完成最后一个旋转，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舞蹈老师周韵皱眉：“明天减量，比赛当天再冲刺。你当下就是要把自己的脚养好，不能让它再受伤；比赛没有你的以后重要，知道了吗？”
林羡点头，却在老师离开后，独自加练。她心想“我不能掉以轻心，这次有很多人都在竞争，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一定要努力。”
沈予执在图书馆闭馆后路过舞蹈室，隔着玻璃看见她单脚旋转，像一只受伤的鹤。
他很心疼她，但他也知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再疼她也要坚持的走下去，因为那是她的梦想。
——「楼梯口的意外」
周六清晨，林羡提着舞蹈鞋下楼，脚下一滑，脚踝狠狠崴了一下。
钻心的疼让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她的脑海里多出来了一个声音。
手机在口袋里，却够不到。
楼道灯坏了，黑暗像一张网。
就在她快支撑不住时，一只手稳稳托住她后背。
沈予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动。”听见这个声音，林羡感到很安心。
他蹲下身，指尖在她脚踝处轻轻一按，林羡倒吸一口冷气。
“韧带旧伤加新裂，得去医院。”
林羡摇头：“比赛……”
“命重要还是比赛重要？”
林羡咬唇，不说话。
沈予执叹了口气，背对她蹲下：“上来。” 沈予执背着她去了校门口，打车去了市医院。
——「急诊室的X光」
市医院急诊，X光片显示：右踝外侧韧带二度撕裂。
医生打上石膏：“至少静养三周。小姑娘，你这伤得好好养。”
林羡眼眶发红：“三周后决赛……”
沈予执站在床边，声音低却坚定：“我帮你请假。”即使他知道这次的比赛对她有多么的重要，但是为了她的健康考虑，他还是那样说了。
林羡忽然抓住他手腕：“不要。”
石膏冰冷，她的手指却滚烫。
“沈予执，我想跳完这支舞。”林羡看着沈予执，语气很坚定的说出来。
沈予执看着她，良久，点头：“好，我陪你。”
——「病房里的约定」
晚上，病房。
林羡的右脚被石膏固定，吊在床尾。
沈予执坐在床边，用平板电脑播放舞蹈视频，帮她记队形。
林羡忽然说：“沈予执，如果我跳不了，你替我上台吧。”
沈予执愣住：“我？”
“你钢琴那么好，可以弹伴奏，我一个人跳。”
沈予执沉默，半晌：“好。”
林羡笑了，眼角却闪着泪光。她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无缘于舞台了。
夜里，护士查房后，病房灯熄灭。
林羡被一阵轻微的“咔哒”声惊醒。
月光下，她看见石膏边缘有一道细细的裂缝，像一条悄悄爬行的蛇。她看着那到裂缝出了神。
“我到底能不能参加比赛呢？我真的，真的很想参加，可是我的脚它真的可以吗？”林羡在心里想着。
她伸手去摸，指尖沾到一点白色的粉末——石膏粉，被人为磨薄了。
病房门口，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没有人知道那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