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伶怎么还不回消息,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厉晏清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心里猜疑。
“妈,那我先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祝伶和祝母打了招呼后上楼。
祝伶刚躺下,松了松气,随后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就一眼看到厉晏清发来的消息。
“工作?难道他没上班?”祝伶不紧不慢地回复:好的,我明天上班帮你问问。
厉晏清本来在卫生间里洗澡,听到手机的响声,慌忙穿上浴衣冲出来,忐忑的拿起手机,小心的瞟向手机上的消息,看到是祝伶消息的那一刻,心里别提多开心,急忙点下一个可爱的小熊表情发送。
看到小熊表情的那一秒,祝伶想起了商斯屿的习惯,没当他开心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发这个表情。
“居然连表情都是同一个。”
祝伶怀疑的问道:你也喜欢用这个表情?
厉晏清忽然反应过来,想要撤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打下解释的话:我是看这个表情比较可爱,我是第一次用这个表情。
看到解释祝伶原本紧张的心一下落下,“原来是这样。”
厉晏清等了一会,始终没有祝伶的回复,默默的发送一个晚安的表情。
“晚安,阿伶,祝你好梦!”
发完消息,厉晏清才发觉自己还没洗完澡,便放下手机返回卫生间继续洗澡。
这一夜格外安静,所有人都渐渐进入梦乡,似乎在现实里没有发生的事,都出现在了梦里。
清晨,祝伶似乎听到水杯破碎的声音,他来不及缓一下从床上下来,跑向楼下,看到神情黯然的祝母坐在沙发上,又看了一眼地上打碎的玻璃杯,“妈,怎么了?没事吧?”
祝母一秒切换平和的表情,轻轻擦了擦眼角快要掉下的泪珠,“没事,就是没拿稳。”可她的另一只手把手机迅速息屏。
“没事就好。”
“你怎么不多睡会?”
“这个时候也该起床了,不然上班来不及。”
“好,那我去把早餐拿出来。”
祝伶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小心的捡起地上的玻璃渣放进垃圾桶里。
“妈,您真没事?”祝伶收拾好碎玻璃后,走到祝母身边。
“我真没事,别担心。”祝母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快去换衣服,然后下来吃早餐。”
祝伶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觉得祝母在隐藏什么事情。
“妈,您要是不舒服一定要给我说,我带您去医院。”
祝母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秒,“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真有事我一定会给你说。”
“那就好,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您早点吃饭,不用等我。”
“好。”
饭后祝伶匆匆忙忙离开家,前往上班的路上。
收拾完家里,祝母回到沙发上坐着,看着手机里医院发来的消息,眼泪不自觉的流下,“这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我还没有看到阿伶结婚,我该怎么办?”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没有一点办法阻止病情,但相对于病情,她更担心祝伶。
“我的阿伶,妈妈该怎么和你说......”
祝伶在地铁上时总感觉莫名的心慌,“奇怪,怎么老是觉得难受,难道是有什么事发生?”
到达公司后,祝伶到苏清言的办公室问了问招人的事。
“招人?是谁让你给他找工作了?”苏清言有点惊讶。
“就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
“可以啊,是还有岗位缺人就是了。”
“行,那我给他说一下。”
“嗯。”苏清言轻轻应声。
回到办公室的祝伶拿起手机给厉晏清发去消息,随即继续做着还未完成的工作。
厉晏清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祝伶的消息一下将他从梦中惊醒。
“谁啊?一大早的。”
他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屏幕亮起,看到祝伶的消息,立马来了精神,揉了揉眼睛。
“我给老板说了,让你来面试看看。”
“太好了,只要面试过了,以后就和阿伶在同一家公司了。”想到这厉晏清满是兴奋的样子,也不睡觉了,着急忙慌的起来去洗漱。
祝母拿起检查单失魂落魄的走出医生诊室,无力的扶着椅子手把缓缓坐下,“怎么会?”
“苏女士,你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肝癌晚期了,现在治疗恢复的几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疗愈,现在要及时采取化疗和免疫靶向治疗。”
“医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要尽快决定,再拖下去治愈的可能性更小......”
祝母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想要给祝伶打电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缓缓起身,朝着医院出口的方向走去,快到达出口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周围的人微观上来。
“不清楚,怎么晕倒了?”
路过的宿檠恰巧看到这一幕,挤进人群里,赶忙将人扶起,喊人一起把人送进急诊室。
“她怎么了?”宿檠在旁问道。
“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没什么大事,休息片刻就会醒。”
宿檠拿起床头的人检查单看了下,“肝癌晚期?”
“是的,前段时间就查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来拿检查单。”
宿檠看着晕倒的祝母,眼里满是同情。
“通知她家里人了吗?”
“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接。”
厉晏清收拾好后,便前往面试的地点。
两个小时后,祝母醒来。
“您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宿檠站在一旁。
祝母缓缓坐起身,“好点了,谢谢你。”
“没事。医院给您的孩子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接。”
“打电话给阿伶了?”祝母紧张的问道。
“嗯,但没人接电话。”
“那就好,那就好。”祝母就要下床离开,却被宿檠拦住。
“阿姨,您是不想要您儿子知道肝癌的事?”
祝母脸上神情自若,“我儿子他比较忙,还是不打搅他比较好。”
听到祝母的解释,宿檠大抵也明白,是母亲不想孩子担心的表现。
“谢谢你啊,我先走了。”祝母强装微笑的走开。
宿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初生病时何尝不是这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