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而细致的探查,奥天终于确定,夜清婉体内确实孕育着一个不受她自主控制的奇异生灵。
她将这个生灵命名为“欲灵”。此物会持续刺激夜清婉的身体,使其陷入难以自持的渴求状态,迫使她不断寻求与男子亲近。虽然这并非夜清婉的本意,但若强行压抑这股冲动,全身便会生出种种不适反应,令她痛苦难耐。
查明缘由后,奥天运转灵力,在欲灵表面施加了一道繁复的封印。虽然不知这道封印能维持多久,但总好过放任不管。
奥天缓缓收回手掌,夜清婉原本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复。察觉到小腹处那股躁动不安的异样终于消失,她喜形于色,当即跪地叩谢:“多谢门主出手相助!”
奥天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以传音术叮嘱道:‘此封印效力有限。回去后需卸去妆容,衣着不可过于暴露,更要与男子保持适当距离。否则封印一旦破裂,恐怕再难控制。’
夜清婉听是传音,也不多言,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安黎见状上前,面露疑惑:“门主,她这是……”
他虽不知夜清婉体质特殊,但从李泽修为尽失一事,隐约猜到应与某种双修功法有关。
奥天沉吟片刻,决定有所保留:“她体质异于常人,靠近男子便难以自持。方才我为她施加了一道封印,或可稍作缓解。”
安黎想起当初此女半推半就随他入房的情形,与门主所言倒能对应,便不再深究。
“你也早些歇息,明日继续打探消息。”
“属下遵命!”
两日后,奥天在雅间内汇总各方消息。
妖灵之事果然极为隐秘,李泽遍访风城各处书坊、茶楼,查阅诸多古籍,仍一无所获;安黎、叶志宏与夜清婉连日在外探查,也未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但奥天这两日始终以灵识暗中观察整座酒楼,发现确有不少行迹可疑之人,时常在她所住套房附近徘徊,且在楼下与人窃窃私语,分明是在传递消息。
今日正值李泽与赵无约定面见城主之日,奥天深思熟虑后,决定亲自随行。一来可以引开这些眼线的注意,二来也担心李泽独自难以促成此事。
“李泽,今日我与你同往城主府。”奥天语气凝重,目光如炬。
李泽心头一紧,暗忖:门主这是信不过我的能力?
略作迟疑,他恭敬应道:“属下明白,一切听凭门主安排。”
奥天又转向侍立一旁的安黎三人:“你们继续在风城暗中打探魔修消息,切记小心行事,莫要引起官府注意。”
“属下领命!”三人齐声应道。
安排妥当后,奥天独自来到奥月房中。推门便见奥月正盘膝坐在软榻上,双手结印,指尖灵力流转,显然正在苦修传音术。
‘姐姐,传音术修炼得如何了?’奥天以传音术相询。
奥月勉力维持着复杂的手印,断断续续地回应:‘略有所成,但还很是生疏。’
‘几日便能至此,姐姐的天赋果真远胜李泽他们。’
奥月见妹妹双手自然垂落身侧,全不似自己这般费力结印,不由感叹:‘你我同胞姐妹,为何修炼天赋相差如此悬殊?’
‘许是师承不同的缘故。此事暂且不提,今日我要随李泽前往城主府,安黎他们也会外出打探消息。届时只剩你一人留在此处,切记莫要随意走动。’
奥月面露不解之色,双手艰难地维持着传音术的法印:‘此事交由李统领办理便是,何须妹妹亲自前往?’
奥天缓步上前,轻抚姐姐发间那支精致的银簪,温声解释:“建立宗门非同小可,我担心李泽独力难支。毕竟前次他便未能办成此事。”
“原来如此。”奥月恍然点头,“妹妹放心,我定会安心待在此处,不会给你添乱。”
……
奥天与李泽一前一后走出醉花楼时,灵识敏锐地捕捉到楼内有三五人正在交头接耳,显然在传递他们离去的消息。方才她已暗中传音灵狐,为姐姐布下一个小型幻术结界,即便有人闯入也难见其踪。
风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奥天与李泽同乘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李泽顺势揽住奥天纤细的腰肢,奥天并未抗拒,因她早已察觉到那些始终在暗处窥视她的目光。
‘李泽,我姐姐修炼魔功之事已经泄露了!’
李泽闻声一惊,随即压低声音:“门主有何打算?”
‘我与我姐姐容貌极为相似,他们想必是错认了我。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门主,属下有一事不解。”李泽皱眉道,“风城出现魔修,按理应当全城戒严,大肆盘查,为何要如此暗中观察?”
‘你所言正是我心中疑惑,故而今日特意与你同往,就是要会会那位风城城主。你与赵无约定今日在城主府会面?’
“正是,约定的时辰就快到了。”
‘甚好。百鬼门既收了我一颗珍贵的紫色灵石,总该出些力才是。’
李泽搂着奥天柔软的腰肢,心知她只是为掩人耳目,并非真心愿意如此亲近。他既感失落,又莫名亢奋:若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拥她入怀,该是何等快意!
……
风城城主府坐落于城中心一座高山之巅,府邸高约数十丈,气势恢宏,时有各色飞舟在府前广场缓缓起降。
奥天与李泽来到山脚下的飞舟乘点,查验过手续后支付十两银钱,登上一艘装饰雅致的小型飞舟。
不多时,飞舟平稳升至城主府前的玉石广场。奥天环视四周,只见往来皆是筑基境以上的修士,个个气度不凡。若非赵无先前为李泽办理了面见手续,她恐怕难以如此顺利地进入此地。
“门主,请随我来。”熟悉路线的李泽在前引路,奥天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与此同时,城主府深处的大殿内,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正略带惊讶地注视着水晶球中映出的二人身影。
此人正是风城城主王宁——这片地域极为罕见的女性城主!
身旁的御枢使柳传风同样面露讶异,躬身侍立一侧。
王宁唇角微扬,笑意莫测:“这就是你所说的女魔修?明知身份败露,不设法遁逃,反倒自投罗网,倒是颇有胆色。”
“禀城主,此女非同一般,”柳传风恭敬回话,“据线报,她尚有同伙数人,身旁那名男子便是其中之一。”
王宁凝视着水晶球中李泽的身影,疑惑道:“李泽?这不是前几日等候办理宗门许可的修罗门弟子吗?柳御使,可曾见到与他同来的百鬼门赵无?”
柳传风当即双手结印,施展秘法调取天网枢纽的记录。片刻后他眉头紧锁,惊疑不定:“回禀城主,那人…已经离城!”
“离城?”王宁轻笑一声,“有趣!百鬼门周顺之的弟子何时变得这般自作主张,连师门交代的要事都敢耽搁。”
“城主,可要属下派人将赵无擒回审问?”
“不必。”王宁摆了摆手,“这是周顺之宗门内务,我们不便插手。倒是要看看,这位'女魔修'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