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现在深得大王的信任,这达令军想必早晚是李兄的囊中之物!”
“永乐侯过誉了,再下刚被大王册封为守义伯,朝中许多事物都还未能得心应手,至于达令军,自煜寒王辞去摄政王一职后,便再无人能令达令军甘愿归属,就连那煜寒王一手提拔的骠骑将军孙英奇都难以掌控达令军,想要达令军军心归一实属不易!况且,我李忠义不过一小小守义伯怎敢夸下海口,对达令军十拿九稳,文兄只怕言之过早了!”
李忠义与言孝虎的关系,人人皆知,这永乐侯文永希与李忠义素来交好,自然是对他二人的关系了然于胸的,言孝虎现下虽只是个小小的千总,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在达令军中的势力根深蒂固,想要取得达令军的归属权,言孝虎是绝不可越过的。
“李兄太谦虚了,令妹如今已被大王册立为王后,晨国公在朝中又一向德高望重,如今的李家乃是大王的亲信家臣,达令军归属一事,大王定会在背后推波助澜,有了大王相助,李兄收归达令军指日可待!”
“文兄有所不知,这达令军成立之初也只尊大将军马秋桓一人,即便在煜寒王的手中时也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般风平浪静,不过是那煜寒王妃耍了些手段,用了些女儿家的小心思,再加上她大将军遗孀的身份,这才使得煜寒王将达令军死死的攥在手中,所以,与其说达令军掌握在煜寒王的手中,不如说那达令军是念着与大将军往日的情分!”
“这一点,我也有所耳闻,那煜寒王妃确实不简单,昔日二皇子在西南境内遭山匪掳劫身陷贼窝,无人能救,垂死之际,就是那煜寒王妃将其救出的,西南竟内的山匪一向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活口,能从他们的手中把人救回,可见这孟欢长绝非一般女子!”
“文兄可曾听闻过,这煜寒王妃当年因意外落胎已然身故,那煜寒王因她的死可是伤心了良久,后经过多年才又迎娶了章丞相之女作为续弦,但数年前不知怎的,她竟又死而复生了,也不知这女子怎会如此神通广大!煜寒王为了她毅然决然的休妻,谁人不知,那丞相之女,曾是太子妃,德行操守都是一等的,哪会犯什么七出之条,罪犯七出不过是孟良为了休妻而找的借口罢了!丞相之女还因此搭上了性命,实属无辜!但话又说回来了,能令孟良那等深不可测之人为之神魂颠倒的女子,蜀国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说起那煜寒王孟良,李兄可曾听闻过早年间有关于他的传闻?”
“文兄指的可是孟良曾独揽朝政一事?孟良乃是先帝的亲弟,生母虽早亡,但却自小独得先帝恩宠,一直养在先帝身边,他的摄政王之位,都是先帝临终前所赐,他的决断,连大王都无权过问,若不是他主动请辞,这蜀国的朝政此刻只怕依旧掌握在他的手中!”
“李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有什么好稀奇的,说了是传闻,当然是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知永乐侯所指为何呀?”
“李兄到底是没有妻室之人,许多事还要为兄来教你,你可知那煜寒王夫妇多年来恩爱有加,可那孟欢长为何一直无所出呀?”
这文永希一向是个风流多情的主儿,说这话时那下流的样子,实在令李忠义难以入目。
“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吧!她曾两度落胎,即便寻常女子,有此经历,恐怕也再难绵延后嗣吧!”
“李兄单纯了不是!我曾听宫中老人说起过,那孟良本就是个阉人,自然是不会有子嗣的!这事曾经一度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对此他却并未解释分毫,完全不予理会,这不是默认是什么!现下朝中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大多故去了,所以此事便再无人提起!”
文永希的话简直令李忠义惊掉了下巴,曾权倾朝野的煜寒王孟良怎会是一阉人,阉人把持朝政,这岂非荒天下之大谬!
李忠义对文永希的话半信半疑,那永乐侯文永希本就是个半吊子,他的话可信度不高,况且孟良若真是阉割之身又怎会三妻四妾的,且不论孟欢长出于何种目的以达令军为嫁妆,入了煜寒王府,单说那章丞相是何等精明,岂会将女儿推入火坑,况且那煜寒王侧妃可是出自富可敌国的顾家,那顾再捷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眼下顾家父女虽已身故,顾家的生意皆由孟良接管,但所得盈利多数也都贴补了军需,可见传言并不属实。
李忠义虽有心取得达令军的归属权,但在此事上,他并无私心,他有心想要重整达令军为朝廷所用,他与那永乐侯文永希本就不是一路人,只是总有幼时的情分在,他也不好太过疏远。
文永希的爵位是世袭而来的,沾了他父亲的光,家中又经营着不少赚钱的生意,如无意外,他此生应能永得安乐,这封号,他还真是当之无愧。
李忠义虽出身名门,但自小便勤学苦练,与文永希那等混吃等死之辈自不是一路人,可这文永希偏偏就喜欢缠着李忠义,并将他视作自己唯一的知己好友,若不是二人自小便在同一私塾受教,李忠义也断不会与这样贪图享乐之人有何交情,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这文永希心肠倒是不坏,就是个碎嘴之人,否则李忠义一早便断绝了与其来往…
收归达令军一事,除了李忠义自身的努力,他那好妹妹也没闲着,一直为其在若璧面前美言。
“大王,达令军之事,您倒是考虑的怎样了呀?”
“王后,你也知道达令军之事不是寡人一人能做主的!”
“大王,您这明明就是敷衍臣妾嘛!这蜀国都是您一人的,那区区达令军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臣妾的兄长一向衷心于大王,效忠于蜀国,那达令军交在兄长的手上,大王还有何顾虑!”
“寡人自然是信得过守义伯的,但达令军毕竟一直都由骠骑将军统领,而且达令军素来服从朝廷,却不归属于朝廷,所以寡人不便直接插手此事,尤其在吴将军过世后,虎符一直不见踪影,守义伯若是能将虎符寻回,此事倒也好办多了!”
“大王,那孙英奇不也没有虎符在手,照样统领达令军嘛!况且那虎符已丢失多年,您现在让兄长去哪寻呀!您这摆明就是偏心孙英奇嘛!臣妾不依呢!”
王后李氏绝不是个硬碰硬的主儿,她惯用的伎俩就是给若璧吹枕边风,整日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把若璧给迷的七荤八素的!自成婚以来,若璧便对她百依百顺,她这肚子也甚是争气,连生三胎,都是皇子,若璧是个极重亲情之人,从前他只有孟欢长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长姐,和孟良这个一表三千里的王叔,但今时不同往日,李氏诞下的这三名小皇子,皆是与若璧血脉相连之人,他自是极为重视的,母凭子贵,李氏自然也稳坐了王后之位,她的话在若璧的面前还是很有份量的…
人人皆以为孟良已然撒手朝政,断不会再重返朝堂之上,殊不知,孟良的心思除了孟欢长外,是无人能左右的,他的心中对于达令军归属一事早已有了决断,至于是否重返朝堂还要看孟欢长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