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校园合唱赛】
——「排练场的偶遇」
十一月初，校园合唱赛进入倒计时。
每天下午四点，音乐教室准时传出钢琴声。
那天沈予执刚好路过钢琴室，就被音乐老师抓壮丁，理由：钢琴十级证书不能浪费。
就这样，他跟着音乐老师进入了钢琴室，那是他第一次踏进排练教室，就看见林羡站在最前排，白衬衫黑长裙，领口系着红色丝带。
沈予执坐在钢琴旁，看着琴谱，和众人合奏在一起，等到指挥棒落下，她开始翩翩起舞，舞姿像一束被滤过的光。
林羡看到沈予执坐在钢琴旁，弹奏音乐的时候也很惊讶，原来他还会弹钢琴呀，真好听呢。
排练间隙，林羡小跑过来：“原来你会弹钢琴？”
沈予执“嗯”了一声，指了指琴盖上的谱子：“肖邦？”
“改编版《夜空中最亮的星》。”林羡笑，“你负责前奏，我负责领舞。”
沈予执低头看谱，发现第一行用铅笔写着：
“节拍：心跳×0.8。”
他抬头想要找到写下这铅笔字的人，没想到的是，他抬头看去，而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之后，看着对方笑了。
——「午后的错位」
合唱队与舞蹈队共用一间排练厅，时间被切成碎片。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排练，想要练得好，即使很累，也要坚持练下去。
周三下午，沈予执提前到，想练前奏的和弦转位。
推开门，林羡正在压腿，背对他，长发挽成丸子，后颈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林羡并没有听到沈予执进来的声音，自顾自的放着音乐。
音乐响起，是她自己哼的调子，断断续续。
沈予执没打扰，坐在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轻轻跟上她的哼唱。
琴声与人声重叠，像两条原本平行的波突然共振。
听到多出来的声音，林羡回头，眼里有惊讶，也有光。
一曲结束，沈予执问：“为什么不用伴奏带？”
“伴奏带太准了。”林羡擦汗，“我想留一点误差给现场。” 这句话是说给沈予执听的，言外之意就是她想听他弹的伴奏。
在大家还没有来之前，他们自己又练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是林羡在跳，沈予执在弹。而那教室上方的灯，就像舞台中间的聚光灯一样，只打在他们那。
——「舞台灯下的指尖」
比赛日，周五，礼堂座无虚席。
舞台灯亮起，沈予执坐在钢琴前，白衬衫黑领结，指尖悬在琴键上方。等待着开始，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林羡，她向他眨眼睛，就像再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随着指挥棒落下，前奏流淌。
林羡从舞台左侧旋转而出，裙摆像一朵夜放的昙花。
副歌部分，她一个高抬腿定格，丝带飞扬，沈予执的琴音同时拔高，像为她托举的手。
他们搭配着舞台的灯光，就好像只是他们两个的独奏，给了观众们一场视听盛宴。
等到结尾音乐的缓慢开始，这场演出也要告一段落了，灯光熄灭两秒，全场安静。大家都在聆听那美妙的旋律。
7
黑暗中，沈予执听见林羡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知道她离自己很近，她也很累，但她也是快乐的！
灯再亮，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掌声雷动。
谢幕后，后台嘈杂，林羡在人群中找到沈予执，把一枚小小的金色五角星贴纸贴在他琴盖上：
“今晚，你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沈予执看着自己钢琴上的贴纸，林羡站在他的旁边，他伸手抓住林羡的手腕，把她拉过来，趴在她的耳边：
“今晚，在我心中，你才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加油哦！”
——「后台的乌龙」
比赛结果公布：合唱队一等奖。
庆功蛋糕推到后台，林羡被簇拥着切第一刀。
沈予执站在角落，手里被塞了一块蛋糕，奶油甜得发腻。
突然，灯光一闪，礼堂跳闸，后台陷入黑暗。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怎么突然黑了？”
在混乱中，有人撞翻了蛋糕，奶油糊了沈予执一手。他低头，正想用纸擦掉手上的奶油。
黑暗中，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穿过人群，跑到侧门外。他很惊讶，但也知道那个人就是林羡。
月光下，林羡看见满手奶油的沈予执，笑得弯了腰：“每次庆功都跳闸，传统。”
沈予执看着她，忽然伸手，当然，是另外一只手，用指腹擦去她鼻尖的奶油。
指尖相触的瞬间，后台灯亮起，两人迅速分开，带着些许的脸红。 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找什么，就是显得自己很忙。
回宿舍路上，沈予执在琴盖里发现一张折叠的纸条：
“钢琴前奏第三小节，你慢了0.2拍，是故意的吗？”
落款：Z。
沈予执皱眉，他不认识任何姓Z的同学。
当晚，学校论坛出现一条匿名帖子：
【合唱赛后台目击】某钢琴王子与舞蹈精灵疑似十指相扣？
配图模糊，只能看清两只重叠的手，一只沾着奶油，一只缠着红丝带。
他们两个人都看到了这条帖子，林羡就给沈予执发去消息，问他之前有没有收到类似的消息，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们确定这和之前发照片的人是同一个人。
既然那个人还敢这么发，那么他们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