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文理分科表】
——「公告栏前的人潮」
十月第一周，期中考试刚结束，教学楼一层的公告栏被围得水泄不通。
红榜旁边贴着一张A3彩印：
《202X级高二文理分科志愿确认表》
沈予执站在人群最外侧，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一支黑色中性笔。
他的分数足够去理科重点班，志愿栏早已填好：物理竞赛方向。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林羡！文科第一！”
“舞蹈生文化课这么猛？”
沈予执抬头，看见林羡被同学簇拥着，脸颊因奔跑而泛红。
她踮脚看榜，马尾扫过沈予执的手臂，留下一阵薄荷味的风。 他看着刚刚过去的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擦肩而过的选择」
林羡挤到文科榜前，找到自己的名字，旁边志愿栏空白。
她咬着笔帽，像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沈予执从她身后走过，两人的肩膀轻轻碰了一下。
林羡回头，目光与他相遇。
“理科重点班？”她问。
“嗯。”沈予执点头，“你呢？”
林羡晃了晃手里的表：“还没想好。”
沈予执想说“文科适合你”，却听见身后有人喊：“林羡，舞蹈队老师说选文可以加分！”
林羡垂眼，笔尖在志愿栏上悬而未落。
沈予执忽然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笔：“借我。”
他在自己表上最后一栏，写下：
“第二志愿：天文方向（需加试物理）。”
写完，把笔还给她：“该你了。”
林羡愣了两秒，接过笔，在文科栏里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两个人一起看向对方，笑了起来，就好像再说要加油呀！
两人的表格同时被投进密封箱，像两颗被抛入不同轨道的行星。
——「空教室的对视」
下午，分科志愿确认结束，教学楼空空荡荡。
沈予执回教室拿落下的竞赛书，推开门，看见林羡站在讲台上。
夕阳从西窗斜射进来，在她脚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黑板上，她用粉笔写着：
“文科班，再见。”
沈予执靠在门框上：“后悔了？”
林羡摇头，用粉笔在“再见”后面加了一个小小的“？”
“沈予执，”她转身，背着手，“如果两年后我们在同一所大学，算不算误差修正？”
沈予执没回答，只是走到她身边，用粉笔在“？”后面补了一个“！”
两人并肩站着，影子在夕阳里重叠，又被拉得很长很长。 就好像映着他们未来可以长久的并肩站在一起。
志愿表密封箱被贴上封条，送往教务处。
当晚，沈予执收到一条匿名邮件：
【附件】
是一份被扫描的志愿表，表头写着“林羡”，志愿栏却是空白。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
“她的笔，在落下最后一划之前，犹豫了0.5秒。”
沈予执放大扫描件，发现空白处有一个极浅的铅笔印，像是一个未完成的符号——
∞
看着那个符号，但他并没有想到什么。他很想知道是谁把这张照片发来的，当他追问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