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的身体在星辉滋养下缓慢恢复,但外界的战火却愈演愈烈。军部在赫斯塔元帅的指挥下,稳住了阵脚,开始反击。贵族院的私军装备精良却缺乏统一指挥,节节败退。革命军则依靠零秒的信息战和梅黛等人展现出的强大异能(空间系在战场上作用巨大),不断蚕食着贵族院的传统势力范围。
然而,虫族并没有给人类内战的时间。
母巢“ε-01”抓住了联邦力量分散的致命机会,发动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侵袭。数以千计的虫潮同时冲击联邦漫长而脆弱的边境线,多个重要的军事堡垒和工业星球在内外夹击下沦陷,通讯中断,化作死域。
“无咎”小队通过零秒偶尔传来的加密信息,拼凑出了外界惨烈的战况。
危机并未促使团结,反而加剧了分裂。
在“追光者号”的狭小船舱内,关于未来的争论也达到了白热化。
梅黛态度坚决,眼中燃烧着革命的火焰:“旧联邦已经没救了!贵族院是毒瘤,军部是帮凶!我们必须帮助柯烈首领和零秒,建立新的秩序,一个所有生灵都能平等生存的联邦!这是唯一能集中力量对抗虫族的方式!”她看向林渡,“你的力量,应该为创造新世界而战!”
唐弦则完全沉浸在学术的冷酷中:“内战?虫族?这些都是变量,但不是核心。‘界门’的原理已经验证,谢无咎的状态提供了‘反向侵蚀’的可能性。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更深入的研究。林渡,你的星辰剑意是钥匙。我们可以尝试定位其他潜在的‘裂隙’,甚至……主动连接那个被侵蚀的修仙界,获取样本。联邦的存亡,与终极真理相比,微不足道。”
顾星野挡在林渡身前,他的立场从未如此清晰:“我不管什么新秩序还是终极真理!林渡需要时间恢复,她不能再被卷入这些漩涡!我的职责是保护她,直到她足够强大,能够自己决定前路。军部……如果元帅的命令是伤害她,那我就不再是军人。”
洛昭昭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别吵了……我……我又看到了……好多好多的线……不管我们选哪条路,帮助军部,加入革命,还是继续研究……最终,最终都会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类死去!血流成河……星空都熄灭……”她的预知梦第一次如此清晰,也如此绝望。
林渡沉默地听着。她的目光扫过争执不休的同伴,扫过船舱外水门星宁静的夜空。体内的星云缓缓旋转,与遥远星辰共鸣。她不再只是寻找归途的过客,她的选择,将真正影响这个世界的存亡。
“无咎”小队,名存实亡。
【水门星惨案 - 罗生门】
① 军部前线报告(赫斯塔元帅签发):
……于星历737.8.14,接收到“守夜人”令牌信号,派遣特战队至水门星与“无咎”小队接触,意图获取200年前穿越者遗产,联合对抗虫族。抵达时遭遇贵族院暗影卫队伏击,对方使用禁忌精神污染武器,引发平民大规模癫狂。为控制事态,不得已进行“净化”。顾星野少校被精神污染,攻击友军。林渡下落不明。结论:贵族院需为惨案负全责。
② 贵族院内部备忘录(索拉公爵批注):
……确认“守夜人”遗产现世,此物关乎伊甸家族纯血之谜。暗影卫队奉命“回收”,遭遇军部特战队及革命军残党(梅黛)阻击。军部使用未知能量武器(疑似林渡的星辰剑意),波及平民,制造惨案以嫁祸我方。顾星野已被策反。结论:军部与革命军勾结,意图颠覆联邦。
③ 革命军战场记录(零秒数据流):
……检测到水门星高能量反应及“守夜人”信号。梅黛同志试图前往接应,遭遇军部与贵族院双方埋伏。双方为争夺“遗产”与林渡,不顾平民安危,率先开火。军部赫斯塔启用小型化“Ω武器”残次品,造成大规模伤亡。顾星野为保护林渡与平民,被迫反击。结论:旧势力为私欲,已完全丧失人性。
④ 幸存者证言(匿名,水门星渔民):
……那天晚上,天上有好多光在打架……然后,一些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从船上掉下来,落在镇上……他们像疯了一样互相攻击,也攻击我们……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让人头疼欲裂……最后,是一道很温暖的光从海边老顾家的房子亮起,挡住了大部分坏东西……然后我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