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余指尖一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乾坤袋便如归巢的鸟儿般飞回山河社稷图中,画卷自动卷成一卷,被他递到逸尘面前。
“侬,我的宝贝可先交给你了,把山河社稷图先收进你虚鼎里存着。里面的物资可比给你展示的多得多,往后物资调度要用多少拿多少,切记不要露富,省得被幻樱国的探子瞅见,转头就来劫咱们的粮草。”
逸尘接过山河社稷图,忽然反应过来,露出了然的笑意:“姐夫这是……又想扮猪吃老虎?”
“不然呢?”章余挑了挑眉,靠在石凳上伸了个懒腰,“咱们现在跟幻樱国对峙已经是最后关头,最忌讳的就是底牌全亮。他们以为咱们物资紧缺,定会想着趁虚而入,咱们关门打狗岂不痛快?”
他说着,还伸手拍了拍逸尘的肩膀,压低声音补充道:“再说了,这山河社稷图里的小世界,不仅能装东西,还能藏人。真要是遇到危急情况,把伤兵或者重要物资往里一收,任他们翻遍营地也找不着,多省心。”
章余说着,忽然倾身凑近逸尘,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压低声音念出一串咒语。
“记住咯,这是山河社稷图的启动咒语,除了你我,可别告诉第三个人。”
逸尘指尖微微发颤,握着画卷的手不自觉收紧,“姐夫你……这也太贵重了。”
山河社稷图是章余以自创画道自成的本命法器,更是他这几年心血打磨的宝贝,就这么轻易交给他,还把启动咒语也一并告知,这份信任重得让他有些无措。
“别婆婆妈妈的!”章余故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咱们可是兄弟、后来我又娶了你表姐,咱们更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分什么你的我的?可不许和姐夫那么生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调侃笑意,补充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画是借你的,可没送你哈,你可得好好护着,别给我磕着碰着了。等这场战争结束,你小子可得原封不动还给我,我还指望用它画出鸿蒙山河呢!”
逸尘望着他眼底的坦荡与信任,心头的无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暖融融的热意。他用力点了点头,将山河社稷图收入虚鼎,“姐夫放心,我一定护好它,等打完仗,原封不动还给你!”
章余看着他将画卷稳妥收进虚鼎,这才松了口气,靠在石凳上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多了几分轻松:“对了,还有件事没跟你说,你家念璃可真够厉害的,前段时间硬是根据你那把木剑特性研究出了破解蚀界尘的法子,还亲手熬制出了解药。”
“真的?”逸尘猛地抬头,满是惊喜。
一直是悬在众人心头的难题,如今听到有解药,他怎么能不激动。
“那还有假?”
章余笑着点头,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我来前线前还带了一些,听说她和夜寒公主,已经安排人手把解药分批次送往神州各地了。”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连绵的山脉,语气变得郑重起来:“等仙魔两界彻底腾出手,那些坐镇灵脉的老一辈前辈们就能抽身了。到时候小小幻樱国,就不足为惧了!”
逸尘望着远处天际的流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虚鼎的边缘,语气里满是舒展的笑意:“总算……要结束了。等解决了幻樱国,咱们就能好好歇口气了....再回仙魔交汇处,帮大家重建家园。”
话刚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章余,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对了姐夫,你的修为……”
章余闻言,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又几分得意:“怎么?觉得你姐夫还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后面画画的文弱书生啊?”
他顿了顿,指尖凝出一缕墨色的灵力,才继续道,“这世界的天才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想当年我出生时,书院上空可是天降祥瑞呢。”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
章余收回灵力,语气松快下来,“以前我爹总觉得画画是旁门左道,耽误文修,一直不让我碰。后来他松了口,同意我画画,我心里那点拧巴的结才算彻底解开。”
他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勾起软笑,眼底漫开暖意,“再后来娶了你表姐,多年心愿总算达成,心里真正踏实圆满了。没了杂念,自然能沉下心钻研功法,这几年文道、画道两边一起练,不知不觉就摸到了大罗初期的门槛,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不光是我,冥渊那小子最近也出息了。前段时间他捣鼓他爹留下的那把幽冥戟,竟意外触发了戟里藏着的机关,他爹留下的意念传功与他,加上这些年被魔尊手把手调教了一阵子,那小子你也知道脑子灵光的狠,把魔尊传的功法和自家的传承融到了一起,也琢磨出一些新的功法,前不久也顺利突破到了大罗境了。”
“真的?”逸尘眼睛一亮,想起三人并肩的日子,语气里满是欣喜。
“可不是嘛。”
章余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点遗憾,“只可惜他现在是南冥魔君,南冥刚安定没多久,大小事务缠得他脱不开身。要不然咱们‘鸿蒙三杰’就又凑齐了,还能像以前那样喝两杯。”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逸尘:“对了,我来之前跟冥渊传过信,他说怕你这边人手不够,特意把十将派来了,那小子现在怎么样?没给你添乱吧?”
逸尘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姐夫放心,十将兄弟帮了我大忙了。前段时间咱们查新炼魂营的踪迹,他带着南冥的暗卫,把仙魔交汇处的幽谷、废地都搜了个遍,还帮着梳理防线布防,好几次幻樱的探子想混进营地,都是他提前察觉抓了现行。”
他拿起桌上的水壶,给章余倒了杯温水,继续道:“而且他性子沉稳,把后勤调度安排得明明白白,有他在,我倒是能省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