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小念筱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襁褓中的婴儿仿佛一夜之间就学会了翻身、坐起、爬行,然后,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扶着茶几边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口中发出模糊而兴奋的“啊、啊”声。
林筱正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她屏住呼吸,不敢惊扰,只能用手紧紧捂住嘴,眼眶瞬间湿润。陈默闻声从书房出来,看到女儿那独立站立的小小身影,同样震撼得说不出话。他快步上前,蹲在几步远的地方,张开双臂,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念筱,到爸爸这里来。”
小念筱咯咯笑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似乎在下定决心。然后,她松开了扶着茶几的手,像一只笨拙又勇敢的小企鹅,摇摇晃晃地、一步、两步……最终扑进了陈默等待的怀抱里。
“成功了!筱筱,她会走了!”陈默将女儿高高举起,朗声大笑,那笑声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与喜悦。
林筱跑过来,一家三口紧紧相拥。这一刻的成就感,超越了任何一篇深度报道的发表,也超越了任何一项科研成果的突破。这是生命成长带来的,最原始也最深刻的感动。
然而,成长的路上也伴随着烦恼。念筱一岁多时,经历了第一次严重的幼儿急疹,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小脸烧得通红,蔫蔫地趴在林筱怀里,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夫妻俩轮流抱着她,物理降温、喂药、监测体温,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陈默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和林筱憔悴的面容,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替女儿承受所有病痛。
当疹子终于发出来,体温降下去,念筱恢复活力,重新对着他们咿咿呀呀时,两人都瘦了一圈,却有种共同打完一场硬仗的释然与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