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暑假开始的第二天,林筱在火车站接到了风尘仆仆的陈默。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回自己家,而是背着行李直接来到了她的城市。
“项目提前两天结束了,”他把她拥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长途旅行后的疲惫,却满是笑意,“一刻也等不了,就想马上见到你。”
那个暑假,和高中毕业的那个夏天截然不同。少了些离愁别绪,多了份安稳的归属感。陈默在林筱家附近租了个短租公寓,找了一份与专业相关的实习。白天,他们各自忙碌;傍晚,林筱会去他租的小屋,有时带着妈妈煲的汤,有时只是顺路买的西瓜。
他们会像一对小夫妻一样,在狭小的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准备晚餐,为放多少盐争论不休,最后往往以叫外卖收场。他们会挤在沙发上,看一部无聊的老电影,看到一半就开始聊天,聊各自的实习见闻,聊未来的模糊构想。陈默会把她冰凉的脚捂在自己怀里,听她絮絮叨叨广播站的趣事,眼神温柔。
有一次,林筱加班整理采访稿到很晚,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她发信息给陈默说打车回去。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到他撑着伞站在雨幕里,手里还拿着一把显然是给她的备用伞。
“你怎么来了?又不顺路。”林筱跑过去,心里又甜又涩。
“怕你打不到车,怕你淋雨,”他自然地接过她沉重的背包,把伞倾向她那边,“走吧,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林筱的心猛地一颤。那个租来的、临时的小屋,因为他,因为这句话,仿佛真的成了他们在这个城市里,第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巢。
暑假结束,送陈默回北京时,离别的伤感依旧,但底色已经不同。他们不再仅仅是依偎取暖的校园恋人,而是在彼此的生命里,更深地扎下了根。他们开始具体地谈论未来——毕业后是北上还是南下?哪个城市的发展机会更好?甚至……隐约提到了,将来要养一只狗,像照片上那只德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