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瑞生物”的覆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影子”组织内部必然引发了不小的震动。缴获的数据和设备价值巨大，技术组和温言医生团队日夜不停地进行分析，试图从中剥离出关于“引路人”和那个庞大计划的更多线索。
审讯俘虏的工作进展缓慢。被抓获的研究员和底层守卫对核心机密知之甚少，他们只是执行命令的齿轮。唯一有价值的信息是，那个代号“引路人”的上级，似乎拥有某种直接干预他人精神的可怕能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服从指令。
“这种能力……与那个‘执事’类似，但似乎更加隐蔽和高效。”温言医生分析道，“‘引路人’可能是一个更强大的精神能力者，或者……掌握了更先进的技术。”
与此同时，对那个境外数据节点的监控有了意外收获。
在“科瑞生物”被端掉后，该节点与境内的通讯几乎完全中断，仿佛进入了静默状态。但技术组捕捉到了一次极其短暂的、尝试性的信号“握手”，接收方并非已知的任何“影子”据点，而是指向了……本市最高端的私人疗养院之一——“清心苑”！
“清心苑？”苏瑶看着报告，眉头紧锁，“那里住的非富即贵，安保严密，怎么会和‘影子’扯上关系？”
“有两种可能，”陈默分析，“第一，‘清心苑’是他们的另一个隐蔽据点，利用疗养院的身份做掩护。第二，那里有他们的重要‘客户’、‘合作者’，或者……是某个需要严密保护的核心人物。”
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影子”的渗透层次，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高。
林晓再次成为关键。
他需要以探访者或工作人员的身份，接近“清心苑”，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感知内部是否存在那种独特的规整冰冷的情绪色彩，或者寻找“引路人”可能留下的精神痕迹。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清心苑”背景复杂，如果“引路人”真的在那里，其精神力量可能远超“执事”，林晓的靠近无异于羊入虎口。
“我和你一起去。”苏瑶态度坚决。
“不，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林晓拒绝了，“我的感知可以提前预警。如果感觉到无法抵抗的危险，我会立刻撤离。”
经过周密计划和伪装，林晓以某基金会志愿者的身份，进入了“清心苑”进行“公益服务”。他推着载有书籍和鲜花的小车，穿梭在环境优雅、静谧得甚至有些过分的疗养区内。
他的感知力维持在最谨慎的状态，如同轻柔的薄纱拂过周围。这里大部分区域充斥着老年人特有的平和、倦怠或略带病痛的灰白色调，以及医护人员职业性的温和与忙碌。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直到他靠近位于疗养院最深处的、独立的一栋VIP楼。
就在他踏入那栋楼范围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威严与洞察力的精神波动，如同轻柔的蛛丝，拂过他的意识！
不是攻击，更像是……扫描与确认！
林晓浑身汗毛倒竖，几乎要立刻发动能力防御！但他强行克制住了这种本能，努力维持着志愿者应有的、略带好奇和紧张（这很合理）的普通情绪，推着小车，自然地走过那栋楼的门口。
那股精神波动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约两秒，然后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只是例行公事的检查。
林晓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敢停留，继续完成既定的路线，然后如同寻常志愿者一样，离开了“清心苑”。
一回到安全屋，他立刻汇报：“VIP楼里有强大的精神能力者！他扫描了我，但没有采取行动……可能没发现异常，也可能……是故意的？”
陈默的银蓝色光晕深沉如水。
“引路人……”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目标，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但与之伴随的，是更深的忌惮和更强的压迫感。
(第六十七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