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致的方向，整个团队的精力都集中到了城市东南区域。这片区域情况复杂，老旧工业园、新建的科技园区、大型物流仓库、以及等待拆迁的城中村交织在一起，人口流动性大，管理相对松散，确实是隐藏秘密的理想地点。
技术组开始对这一区域进行更细致的电子侦察，分析通讯信号密度异常的区域，筛查近期该区域内不寻常的能源消耗或物流记录。行动组则化整为零，以各种身份为掩护，对该区域进行实地摸排，重点观察那些位置偏僻、安保严密却看似闲置的仓库或厂房。
林晓继续在温言的监护下，尝试进行精神感应。那种跨越空间的连接依然极不稳定，时有时无，且每次连接都伴随着那个年轻人强烈的痛苦情绪，让林晓的精神承受着不小的压力。但他坚持了下来，因为每一次模糊的感应，都或多或少地强化着东南方向这个线索。
这天下午，林晓刚刚结束一次不甚成功的感应尝试，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休息，苏瑶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报告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振奋。
“有发现了！”她将平板电脑递给陈默，“行动组在排查东南区的‘永昌废旧物资回收公司’时，发现异常。这家公司表面经营正常，但根据我们的观察和部分热能成像扫描，其厂区深处的一个大型仓库，存在不匹配其业务规模的、持续且稳定的能源消耗，并且有严格的内部安保，外部人员很难靠近。”
陈默快速浏览着报告和附带的照片、热力图。那家回收公司位于一片待开发区域的边缘，周围环境杂乱，确实是个藏匿的好地方。热力图上，那个可疑的仓库区域显示出一片异常的暖色。
“能确定里面是什么吗？”陈默问。
“无法直接确认。但我们的侦察员伪装成环保检查人员试图接近时，被非常专业且警惕的保安拦在了外围，理由是‘涉及商业机密和高压设备’。”苏瑶指着报告中的一段，“而且，根据周边居民的零星反映，偶尔会在深夜看到有密封严实的厢式货车进出那个厂区，但频率不高。”
“通讯信号呢？”林晓忍不住问道。
“该区域存在小范围的、强度不高的信号屏蔽，我们的无人机靠近时传输会受到干扰。而且，技术组监测到那里有断续的、非民用频段的短波通讯，加密方式很独特，暂时无法破译。”苏瑶回答。
所有这些线索拼凑在一起，让“永昌回收”的嫌疑急剧上升。
“会不会太明显了？”林晓有些疑虑，“如果我们能通过地理比对和零星线索找到这里，‘影子’会这么不小心吗？”
“有两种可能，”陈默分析道，“第一，这里并非他们的核心据点，而是一个次级的、用于处理‘杂物’的站点，比如……关押或‘处理’像那个年轻人一样的失控者，所以戒备等级相对核心区域要低，也更容易露出马脚。第二，这依然是一个陷阱，一个精心布置、用来测试我们是否真的找到了正确方向，并引诱我们深入的诱饵。”
“我们需要确认。”苏瑶看向林晓，眼神中带着询问，“林晓，如果你能靠近那个区域，有没有可能通过感知，确认里面是否存在大量的……那种幽蓝色光晕？或者感受到那个年轻人的具体位置？”
林晓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但又有些犹豫：“距离足够近的话，应该可以。但如果里面真的有大量‘影子’成员，我靠近会不会立刻被他们的感知者发现？”
“所以我们不能让你直接靠近。”陈默接过话，“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你在相对安全距离外，对那个厂区进行一次性、快速且精准感知的机会。”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脑中成型。利用城市环卫或者电力检修的常规作业作为掩护，让林晓混入其中，在作业车辆经过厂区外围的短暂时间窗口内，全力进行一次性扫描！
这个计划风险很高，但或许是当前情况下，最快确认“永昌回收”是否为目标地点的方式。
就在他们讨论行动细节时，林晓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心悸，那种熟悉的、被窥探的感觉再次隐隐浮现，虽然极其微弱，但方向……似乎正是东南方。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方向，脸色微变。
“他们……可能也察觉到我们在靠近了。”
(第二十一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