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四五天，用的都是进口药，身体恢复的挺快，秦暮阳决定出院，蓝医生每天都会定时给他做检查，最近公司也没什么重大事情，秦暮阳倒是乐得偷闲，在家学着烧菜。
杜小雅晚上回去的时候，秦暮阳已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张妈老家有事，刚好秦暮阳闲赋在家，便放了张妈几天假，至于谢权，秦暮阳也打算让他休息几天的，杜小雅不让，秦暮阳这次的车祸让她心有余悸，她再也不放心秦暮阳自己开车。
“秦叔，饭做好了？”
“做好了，就等着你入席。”
她看他，他穿着居家服，系着一条浅蓝色围裙，有模有样的家庭煮夫。
饭菜，碗筷，一次摆上桌。秦暮阳解开围裙，洗手，入坐。
“秦叔，不错嘛，手艺有长进。”
“你都还没吃呢，怎么知道有长进？”
“我先从色入手。”杜小雅的筷子指中眼前的那盘鱼香肉丝，“所谓色香味俱全，这个‘色’字排在第一位，说明它的重要性。”然后又用手将盘中的香气推入鼻中，“香味也有。”她看着他，“味道绝对不会差。”
她说的一本正经，那架势像极了一个有着十几年资深经历的美食家。
“是不会差。”他说的自信，每道菜出锅的时候，他都浅尝了一口，与五星级的大厨相差甚远，但对于一个家庭煮夫来说，那味道绝对是偏中上的。
杜小雅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嘴里，确实不错。
“秦叔，我还以为这段时间你闲赋在家，会憋出什么病来，想不到你还挺会自娱自乐的。”
“小雅，你知道吗？我每天忙的像机器上的陀螺，片刻不能休息，有时候真想给自己放几天假，又怕那么大一个摊子离开了我运转不畅。”他叹了一口气，“公司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失误，连累大家没有饭吃。”他又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那块结给叹出来，然后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现在好了，估计是老天觉得我太累了，现在让我放松一下。”
她看着他，现在的他俨然没有工作中的威严凛冽。这些话也是他从前从未说过的，她突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一个人像一个战士一样，拼命往前冲，不能倒下。
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缓缓开口，“秦叔，不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这个地球不论离开了谁，它都照样在转，你要相信你的员工，他们能把事情做好，反倒是你，你是掌舵人，把自己累趴了，就没有人带领他们去冲锋陷阵。”
她知道这些安慰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一个人的执念太深，别人的几句话不能改变他固有的思想。可是此刻她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安慰，她什么也做不了。
反倒是秦暮阳察觉出了气氛的浓重，他嘴角一扬，说：“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咱们在干嘛呢？来，来，聊点下班时间的话题。”头一歪，“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秦叔也有听八卦的习惯？”她打趣。
“听八卦是人之常情嘛，我也是一个俗人，自然有听八卦的习惯。”
她便将那日的真心话大冒险讲给他听，说到沈心与李追的时候，她附带了个人观点，“李追太没有立场了，沈心和这样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在一起，日后必定吃亏。”
“你偏向于沈心？”秦暮阳说，“或许你们都是女性的缘故吧，这可以理解。”
“不。”杜小雅打断他，“我并不觉得谁弱谁就有理，只是在这段感情中，我看得出沈心是全心全意的投入，李追或许也是爰沈心的，但他决对没有沈心付出的多。你不知道，沈心这个人，你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挺脆弱的。秦叔……”她突然喊了他，那时他正垂着头听她讲述，她喊了他一声，突然就顿住了，他抬起头，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慌乱，他也看到了她眼中不明言说的情愫。他的心有一刻‘砰砰砰’跳的厉害，害怕失态，立刻将头转向别处，莫非是出现幻觉，听错了？
“秦叔。”她又喊了他一声。
这一次，他听得真切。
“你有没有用尽全力爱过一个人？”
有没有？秦暮阳仔细想了想，大概没有吧，从前的时间用来拼事业，现在事业有成了，经过时间的洗礼，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你的前妻……”
“我们是联姻。”他出口打断她。
“那你还会再次联姻吗？”
“这个……”秦暮阳眉头一紧，摸摸后脑勺，“我想没这个必要了。”
也是，以他现在的财富和地位，根本没有联姻的必要。
“所以，就这么过一辈子？”
“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看着他，就不再说话了，他不敢再与她对视，他害怕碰上她那双眼睛，他觉得那双眼睛是会说话的，会窥探人心，搅得他的心一阵一阵慌乱的很。
两人埋头吃了一阵菜，此时，餐桌上的佳肴吃在嘴里寡然无味。
“小雅。”还是秦暮阳率先打破了沉默，“马上就是你22岁生日了，打算怎么过？”
这个她真没想过。从前过生日，她会与母亲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饭，那顿饭要比平日丰盛一些，后来去美国留学，她也忘了自己的生日，反倒是秦暮阳会在这一天特地打电话过去提醒她，让她买点好吃的，顺便说一句生日快乐。
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日吗？没必要搞得大张旗鼓，她准备说就在家里随便过一下就行了，谁是秦暮阳率先开口，“小雅，我打算给你办个生日party。”
杜小雅是拒绝的，“不，不，秦叔，不用搞得那么隆重。”
谁知道秦暮阳却曲解了她的意思，“秦叔知道你想凭自己的努力在公司站稳脚跟，你现在已经做到了，你现在的工作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