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已经猝死的小林得到的信息,这位老林不像别人,别人在他这个位置,肯定是忙碌无比,不在办公室就是在到处调研,抽时间还得接见各种领导,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机会极多。
他这个人却深居简出,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即使公开露面也是和最高领导人一起出席重大活动,如果说想要对他下手,不可能有机会跑到他家里去,想要在他出席的场合伏击他更是痴人说梦,那种大场合一定有明处暗处无数能人异士在虎视眈眈的保护着。
即使这样,二叔也没有放弃,他决定亲自进京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为杨玉秀复仇的渴望让他无所畏惧。
所以二叔调整了一下方向,开始往当初自己攻击过的那个火车所在的铁道前进了。那列火车既然是从京城过来的,顺着过去肯定就是京城了。
京城,一处红墙绿瓦安静的院落,院落的一角突然突兀的传过来摩托车“突突突”的引擎声。
原来,是一个干瘦的老人跨骑在一辆停靠在墙边的老式摩托车上,紧闭着双眼发动了引擎,他面沉如水,蜡黄的脸上松弛的皮肤随着右手渐渐捏紧的油门,开始随着摩托车引擎的嘶吼声疯狂震动起来。
他的脸色竟然随着摩托油门的增大,在排气筒喷出来滚滚青灰色的尾气中渐渐显出来了一抹红润。
远处大门打来走进来一名年轻的男性秘书,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了看正在轰油门的林首长,安静的停下脚步站在了门厅下面。
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摩托车的轰鸣声停了下来,老林随手把电门关上,时不时地骑在摩托车上轰一会油门,这是他养成多年的习惯,他的身体老是不好,医生说不能骑摩托出去受风,但是可以在家里这么着轰一会油门过过干瘾,释放一下情绪。
他没有下车,也没有睁开眼,仿佛正在回味刚刚骑摩托的快感,秘书知道这个时候他还不能过去打扰。
又过了几十秒,老林睁开了眼睛,问道:“什么事?”
秘书紧走几步上前,将文件夹打开抽出来一张纸,便将纸递给老林便会报道:“首长,有消息说有人将一个儿童的脑瘤给凭空切除了……”
正在眯着双眼听取汇报的老林,听到这里猛然间睁大了双眼,直直看向了手中的那张纸。
该死的脑瘤,没完没了永无边际的头痛,束手无策的医生们,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他的头痛仿佛是天罚让他活的这么艰难,而他觊觎的那个位置上,那个人的身体却那么好,他实在是等不起了啊。
他快速扫了一眼手中的报告,轻声指示:“尽快把这个姓何的小孩接过来,让他试一试。”
然而秘书却没有说话,表情还有点怪异,这让老林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了?”他问道。
秘书吞吞吐吐的回答道:“首长,这个姓何的人就是被通缉的那个人……”他没说完,老林忽然就明白了,因为那个人没有完成他计划的关键一步,为此他气得头疼更加重了好几分。
这个人必须死,并且要快快死掉才好,但是下面报告说这个小家伙跑掉了,他刚刚还在闭眼思考下一步怎么才能干净利落的抓住这个坏他大事的人,没料到转眼间又冒出来了这么一出。
“去,把他找来。”他朝着秘书挥了挥手。
“是!”秘书立正转身离去。
领命离去的秘书刚刚走出大门,门外又一名秘书急匆匆的走进来,也没顾得上跟走个对面的同事打招呼,就急急走进院内,正好看到正欲走进正堂的老林,他急忙追上去敬了一个礼,也没有说什么就将一份文件递给了老林。
老林沉稳的接过文件,看了看文件内容他顿时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个文件给他带来的消息很不好,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已经暴露了,那些人已经开始要对他动手了。
他是什么人, 他打过多少仗,指挥过多少人,任何情报在他这里都能被分析出来最终的走向,他知道,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得走了。
可惜的是,那个能把他头痛治好的小家伙还没有找到,要不然等他出国了,以后再要找这个人估计就难如登天了。
哎,时也命也,他心中不禁轻叹一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捉弄人,他寄予厚望的这个小朋友怀了他的大事,他不得不干掉他以免后患,结果转眼这个小朋友又成了他必须保护的人,他得让他活下来,只有这个姓何的活下来才能给他治病。
刚刚以为找到了能给自己解除痛苦的人,他都能大度的让这个姓何的多活几天了,可是自己又得跑路了,唯一的机会又得无奈错过了。
哎,真是时也命也,他这次终于忍不住叹出来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