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凌晨的停车场
审讯灯灭，顾承言被押走。
林时郁站在地下停车场，风卷着汽油味。
他掏出烟，火机连打三次才燃——
火苗颤得像他此刻的呼吸。
"赢了还摆臭脸？"助理拍拍他肩。
男人吐烟，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赢？我只不过没输死。"
二 母亲的真话
医院走廊，凌晨三点。
林母握住他手，氧气罩下声音轻飘：
"小郁，别再怪自己。"
"阿姨，我差点害死你。"
"没有你，我早撑不到今天。"
一句话，把他眼眶逼红。
他低头，把额头贴在床沿——
像迷路五年的孩子，终于找到家门。
三 她的背影
凌晨四点，回到江景壹号。
客厅没开灯，晚星站在落地窗前看江。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目光澄亮：
"结束了？"
"嗯。"
他停在玄关，不敢再靠近，
"你...还有什么要问？"
四 质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汇款的事？"
"怕你更恨我。"
"为什么不否认脚环是你设计的？"
"因为确实是我锁的。"
"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扛？"
"因为习惯了。"
每答一句，他头更低一分，
像在接受一场迟到的审判。
五 委屈爆发
"林时郁，你把我当什么？"
"当命。"
"命就可以随便伤害？"
他忽然抬头，眼底血丝纵横：
"我能怎么办？看着你被顾承言撕碎？"
"看着你重蹈你爸的覆辙？"
"我宁愿你恨我，也要你活着！"
——这是第一次，他大声对她说话，
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六 眼泪
吼完，他胸口剧烈起伏，
转身一拳砸在墙壁，指节瞬间破皮。
晚星冲上去，握住他手腕：
"够了！不要再伤害自己！"
"我没事..."
"撒谎！"
她踮脚，一把抱住他脖颈，
"你委屈，为什么不哭？"
——下一秒，她肩膀湿透。
他哭了，无声，却把全身重量都压给她。
七 录音笔里的独白
深夜，她把顾承言录音笔放进他手心。
最后一段，是审讯员的问话——
"你还有什么对林时郁说的？"
"告诉他，他赢了，却也输了——"
"他爱的女人，亲手把他推上被告席。"
男人听完，苦笑：
"说得没错，我活该。"
晚星夺过录音笔，按下删除：
"你活该被我救，活该被我爱。"
八 醉与泪
他喝得很少，却像醉透了——
抱着她，额头抵在她肩窝，
一遍遍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没保护好你，没保护好我妈，"
"没保护好，我们的五年..."
每一句，都像把旧伤口翻出来，
再亲手缝合。
九 她的审判
"林时郁，听好——"
她双手捧住他脸，强迫他看自己，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一个人决定，"
"不许再把我当易碎品，"
"不许，再委屈自己。"
"否则，我就真的——"
"恨你。"
最后一个字，轻得像叹息，
却重得让他点头如捣蒜。
十 和解的拥抱
凌晨五点，天际泛蟹壳青。
他跪坐在地毯，把脸埋在她膝头，
像信徒忏悔，也像孩子撒娇。
她手指穿过他发间，
"时郁，你累不累？"
"累。"
"那就睡吧，在我怀里。"
"好。"
他闭眼，呼吸逐渐平稳，
泪痕未干，却第一次，
睡得像个无辜的婴儿。
十一 日出
07:00，朝阳跃出江面。
光落在他睫毛，镀上一层金。
晚星低头，吻在那片金色上，
声音轻得像风：
"时郁，你委屈完了，"
"剩下的，换我宠你。"
十二 尾声
醒来时，他手里多了一张便签：
「我去给你买草莓糖，」
「这次，换我哄你。」
落款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男人把便签贴在胸口，
低低笑出声，
却笑得眼眶发红。
——委屈，
是坚硬外壳里，
最柔软的裂缝；
而裂缝里，
终于透出，
叫"互相救赎"的，
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