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晨的求婚
婚后第三十七天，清晨06:06。
顶层主卧铺满玫瑰，花瓣一路延伸到钢琴边。
男人身着黑色正装，单膝跪地，掌心托着一只蓝丝绒盒。
盒里，粉钻戒指被晨光折射出七彩火彩。
"星星，嫁给我，让我用余生赔偿你。"
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
二 沉默的回应
晚星抱着膝盖坐在床沿，身上还穿着他的白衬衫。
她垂眸，看钻石，看玫瑰，看他指背未愈的疤——
那是为她挡下碎玻璃留下的。
良久，她轻轻开口："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答应。"
三 理由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被任何合同束缚，"
"包括婚姻的。"
她抬眼，眸色澄澈，"时郁，我需要先学会自由。"
四 自由的样子
被拒绝的男人没有怒，只静静看她：
"自由是什么样子？"
"一个人去旅行，去弹琴，去还债，"
"去决定自己每天几点起床，"
"去错，也去对。"
她声音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五 戒指收回
他合上盒子，指腹摩挲绒面："好，我等你。"
"不是等你回心转意，"
"是等你学会——"
"把自由，分我一半。"
六 离家的行李
下午，她拖着一只20寸行李箱走出电梯。
男人倚在门边，手里拎着她的帆布鞋：
"鞋带没系。"
他蹲下身，替她系好，抬头看她：
"鞋带我可以系，路你得自己走。"
七 第一个目的地
机场，她选了最近一班国内航班——
目的地：海城，9.8公里以上，第一次超出旧半径。
登机前，她给他发了一张机票照片：
「第一站，不会太久，别担心。」
回复很快：「担心是我的自由，你别管。」
八 男人的目送
机场贵宾通道，男人立于玻璃后，
看她的背影穿过安检，越来越小。
他抬手，轻触腕表——
心率监测显示：72次/分，
比平时慢，却更沉重。
九 独奏会
海城旧码头，傍晚有海风。
晚星在露天舞台支起一架旧钢琴，
弹起《Starlight Lost》，
观众三三两两，却掌声热烈。
她闭眼，第一次感觉音符属于自己，
不属于债务，不属于任何人。
十 来电
曲终，手机震动。
男人声音低哑："观众多少？"
"三十七个。"
"比我想象少。"
"但掌声是我的。"
那端沉默两秒，轻笑："也是我的——"
"我投资的那架琴，也算股东。"
十一 被拒绝的晚安
夜里，她住青年旅馆，四人间。
他发来视频邀请，她按掉：
「今天太累，明天再聊。」
第一次，她拒绝他的晚安。
屏幕那端，男人看着黑掉的画面，
却弯了唇角——
原来，被拒绝也可以这么甜。
十二 尾声
三个月后，仍是海城。
她寄回一张明信片：
「自由很好，但鞋带常散，
想你帮我系——
只是想你。」
落款：星星。
男人把明信片放进琴盖内侧，
合上盖子，声音低哑：
"我等你，"
"直到你把自由，"
"走成归途。"
——拒绝，
不是终点，
是把"我"翻译成"我们"之前，
必须完成的，
单人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