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橘子花的香气
顾行砚收到沈知棠消息的那天，连夜给阳台的橘子树换了新土，又去花店买了营养液。小橘子也跟着忙前忙后，用小小的手给橘子树浇水，嘴里念叨着：“橘子树快开花，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行砚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阳台看橘子树，连做梦都梦到满树雪白的橘子花。小橘子则每天在画纸上画橘子树，从发芽到开花，画了一张又一张，每张画的角落都藏着一个小小的“妈妈”。
沈知棠来的那天，顾行砚特意请了假。他早上五点就起床，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照着沈知棠以前的样子，做了一桌子菜，其中有她最爱的橘子鸭和橘子银耳汤。小橘子穿上了那件她一直舍不得穿的橙色新衣服，扎着沈知棠以前给她扎的辫子，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眼睛紧紧盯着楼道口。
上午十点，门铃响了。小橘子像箭一样冲过去，打开门，看到沈知棠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头发比以前短了些，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妈妈！”小橘子扑进沈知棠怀里，放声大哭，“妈妈，我好想你！”
沈知棠抱着女儿，眼泪也掉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橘子，妈妈也想你。”
顾行砚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想上前打招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站着，看着母女俩相拥而泣。
进了屋，沈知棠的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了阳台的橘子树上。橘子树的枝桠上，竟然真的开了几朵小小的白色橘子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橘子树开花了。”沈知棠轻声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嗯，”顾行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每天都给它浇水、施肥，没想到真的开花了。”
吃饭时，沈知棠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橘子鸭，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小橘子不停地给她夹菜，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在新学校的事情：“妈妈，我现在是班长了，老师还表扬我画的橘子园好看呢！”
“我们小橘子真厉害。”沈知棠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顾行砚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一阵温暖，却又带着一丝忐忑。他知道，沈知棠现在的温柔，不代表她已经原谅了自己。
下午，小橘子拉着沈知棠去公园玩，顾行砚也跟着一起去了。公园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小橘子跑在前面，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沈知棠和顾行砚走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又不像以前那样隔着遥远的距离。
“你在新公司工作还顺利吗？”沈知棠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挺顺利的，”顾行砚赶紧点头，“工作不忙，能有更多时间陪小橘子。”
“那就好，”沈知棠顿了顿，又说，“小橘子还小，不能总让她跟着你受苦。”
“我知道，”顾行砚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夕阳西下时，他们一家三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小橘子靠在沈知棠怀里，听她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顾行砚坐在旁边，看着她们母女俩，心里满是幸福感。他多么希望，这样的画面能一直持续下去。
晚上，沈知棠没有走，住在了客房。顾行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既兴奋又忐忑。他不知道沈知棠这次回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有机会重新开始。
第二天早上，顾行砚醒来时，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熟悉香味。他走进厨房，看到沈知棠正在做橘子羹，穿着他的旧衬衫，系着那个橙色的围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你醒了？”沈知棠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淡淡的，却带着一丝温柔。
“嗯，”顾行砚走到她身边，“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去叫小橘子起床吧，橘子羹马上就好了。”沈知棠说。
顾行砚点点头，转身走出厨房，心里一阵窃喜。他知道，沈知棠的心里，或许还有他的位置。
接下来的几天，沈知棠一直住在家里。她每天送小橘子上学，下午接她放学，晚上给她辅导作业，就像以前一样。顾行砚则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给她们母女俩带一束花，有时是玫瑰，有时是郁金香，偶尔也会带一束小雏菊——那是沈知棠最喜欢的花。
有一天晚上，小橘子睡着了，沈知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那张她和顾行砚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他们，笑得一脸灿烂，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顾行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声说：“知棠，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让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沈知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照片，眼泪掉了下来。
“我知道，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顾行砚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但我真的很爱你，很爱这个家。我愿意等，等你慢慢放下心结，等你愿意重新接受我。”
沈知棠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以前的甜蜜，想起了那些被伤害的日子，想起了小橘子期待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有顾行砚，只是那些伤痛，需要时间来愈合。
“顾行砚，”沈知棠的声音很轻，“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小橘子，也是因为……我还放不下你。但我们之间，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我们需要慢慢了解，慢慢适应，看看能不能重新走到一起。”
顾行砚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用力点头：“好，我等，多久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紧紧握住沈知棠的手，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阳台的橘子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像在诉说着这个充满希望的春天。
顾行砚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坎坷和困难，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迷茫和犯错。他会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改变，用爱温暖这个曾经破碎的家。他相信，只要他们一起努力，这个充满橘子味的家，一定会重新变得温暖而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