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阵坛论道破玄机，北海信使藏祸心
三日后的朝歌，晨光如碎金般穿透厚重云层，洒在万族坛的青灰色地砖上，折射出冷冽而肃穆的光泽。坛内人声鼎沸，却无半分寻常集市的嘈杂，唯有凝重的专注在空气中流淌，如同大战前夕紧绷的弓弦，每一丝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相较于此前议事时的剑拔弩张，今日的万族坛汇聚了各族顶尖的阵法师，他们或负手而立，眉宇间藏着深思；或三五成群，低头私语，指尖在虚空中比划着阵法纹路；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于坛中央那座临时搭建的阵台之上，仿佛那里承载着三界的安危。
阵台以整块昆仑白玉铺就，洁白无瑕，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晕。台面用朱砂精准勾勒出“九宫八卦阵”的虚影，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位清晰可辨，每个卦位上都嵌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灵石，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灵光，如同暗夜中的星辰。九宫格的中心，一枚拳头大的水晶球悬浮着，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模拟着阵眼的灵力流转，光芒变幻间，竟隐隐透出几分压迫感。阵台四周，悬挂着八面杏黄旗，旗面上绣着对应的八卦符号，风一吹过，旗帜猎猎作响，如同无声的战鼓。
白芷真人一袭素白长衫，裙摆绣着淡青色的兰草纹，兰草叶片舒展，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能嗅到淡淡的兰香。她立于阵台之上，身旁的案几上整齐摆放着数十卷古籍，泛黄的纸页边缘微微卷曲，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朱红色的阵法注解，皆是历代阵法名家的心血之作。她发丝用一枚白玉簪绾起，簪头雕刻着一朵盛放的莲花，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几分出尘的仙气，眼神柔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汇聚的各族修士，朗声道：“今日召集诸位，不为别的，只为破解西岐的九宫八卦阵。此阵本就玄妙无穷，引天地灵气为基，聚八卦之力为用，如今再经元始天尊加持，威力必然倍增，堪比上古凶阵。若不能寻得破绽，月底大战，我等恐难有胜算，三界安危，便悬于今日之论！”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走出一位身着青衫的修士。他面容清瘦，颔下三缕长髯随风微动，如同墨色的丝线；身形修长挺拔，肩背挺直，带着一股文人墨客的风骨，却又难掩修士的灵动。他耳尖微微泛红，眼角带着一丝狐族特有的魅惑，正是妖族赫赫有名的阵法师，狐千影。他走到阵台前，俯身仔细打量着朱砂勾勒的卦象，指尖轻轻点在“离”位的灵石上，灵石的灵光在他指尖微微闪烁。他沉声道：“九宫八卦阵，以天地为炉，八卦为基，九宫为核，寻常破法无非是寻得生门强攻。但经元始天尊加持后，此阵的生门、死门会随天地灵气的流转而不断变幻，如同流水般无迹可寻，寻常的探查之法，比如灵力试探、罗盘定位，定然失效。”
“狐道友所言极是。”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魔族玄阵长老缓步上前。他身披厚重的黑袍，袍角绣着复杂的黑色阵纹，纹路中仿佛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脸上布满了古老的暗红色刻痕，那是常年钻研阵法，被灵力反噬留下的印记，如同古老的图腾。他身材高大，背微驼，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声音如同金石摩擦，带着岁月的沧桑：“老夫曾耗费百年光阴，研究过昆仑神族的阵法，其精髓在于‘借势’——借天地之力，借山川之灵，借日月之光。元始天尊神通广大，必然会引四海之灵气为这九宫八卦阵供能，使其生生不息。若能切断灵气来源，阵法威力自会大减，届时破阵便易如反掌。”
“谈何容易？”人族阵法师李玄机摇了摇头，缓步走出人群。他头戴青色方巾，方巾上绣着一枚小小的太极图；手持一把羽扇，扇面上画着山川河流，扇动间，带着淡淡的清风。他面容儒雅，肤色白皙，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眼神中却藏着睿智。他轻轻扇动羽扇，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元始天尊乃昆仑领袖，神力通天，能引四海灵气，聚日月精华，挥手间便可调动天地之力，我们如何切断？以我之见，不如从阵法内部着手，寻找其运转的规律。阵法再玄妙，也需遵循天地法则，只要找到规律，便能找到破绽。”
“李道友此言差矣！”妖族另一位阵法师，兔妖月灵仙子娇声反驳。她身着粉色罗裙，裙摆上绣着白色的兔子图案，可爱灵动；身形娇小，如同未成年的少女，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灵动非凡，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蹦蹦跳跳地走到阵台前，双手叉腰，语气带着几分娇蛮：“这阵法经元始天尊加持，早已脱离寻常法则束缚，运转规律变幻无常，如同孩童的心思般难以捉摸，如何探寻？依我看，不如以力破法，集结各族顶尖修士，凝聚全力，强行轰开阵法，管他什么破绽不破绽！”
“胡闹！”玄阵长老厉声呵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以力破法，需付出多少伤亡？你妖族经得起这般损耗吗？老夫亲眼见过昆仑阵法的威力，强行破阵，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让我等损失惨重！”
“长老此言过重了！”月灵仙子不服气地嘟起嘴，“我妖族修士个个英勇善战，难道还怕了一个小小的九宫八卦阵？”
一时间，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狐千影坚持需寻得门位变幻的规律，玄阵长老执着于切断灵气来源，李玄机主张探查内部运转，月灵仙子则力挺以力破法，各方观点碰撞，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激烈的思辨气息。
白芷真人静静伫立在阵台之上，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点头颔首，将众人的观点一一记在心中。她指尖轻轻捻着一串菩提子，菩提子在她手中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推演着阵法的玄妙。待众人争论声渐歇，她才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着她的动作，阵台上的灵石光芒骤然暴涨，八卦虚影开始缓缓转动，水晶球散发的七彩光芒也变得愈发浓郁，整个阵台仿佛活了过来。
“诸位所言皆有道理，但都不够周全。”白芷真人的声音温婉却带着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清泉流淌过心田，“狐道友察觉门位变幻，玄阵长老点明灵气之源，李道友提出探寻规律，月灵仙子提及以力破法，四者结合，或许便是破阵之关键。”
她指尖轻点阵台中央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光芒微微一顿，随即更加璀璨。她轻声道：“九宫八卦阵虽变幻莫测，但万变不离其宗。其核心在于‘中宫’，这水晶球便是模拟的中宫阵眼，掌控着整个阵法的灵力流转与方位变幻。元始天尊加持的灵气，必然会先汇聚于中宫，再分流至八卦方位，滋养整个阵法，如同心脏为身体供血一般。我们只需派遣精锐修士，潜入中宫，毁掉阵眼，阵法便会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自会不攻自破。”
“可中宫乃是阵法防御最严密之地，周围不仅有昆仑修士日夜守护，更有层层灵力屏障，如同铜墙铁壁，如何潜入？”狐千影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他深知昆仑阵法的防御之严密，想要潜入中宫，难度堪比登天。
“这便需要用到‘瞒天过海’之策。”白芷真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的玉简，玉简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如同蕴含着无尽的奥秘。“此乃我昨日耗费一夜心血，结合古籍记载与阵法推演得出的‘九宫八卦阵运转时刻表’，上面详细标注了各方位灵气流转的间隙与防御强弱变化。每日子时三刻，中宫为了吸纳天地灵气，会短暂回流内部灵力，如同人吸气时胸腔的收缩，此时防御会出现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这便是我们潜入的最佳机会。”
她将玉简抛向空中，玉简化作一道流光，在众人眼前缓缓展开，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众人纷纷上前，传阅玉简，眼中皆是露出欣喜之色，原本凝重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闻仲立于台下左侧，身着玄铁铠甲，甲胄上的饕餮纹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獠牙毕露，透着狰狞之气。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额间一道竖纹深如刀刻，不怒自威。他见状，上前一步，高声道：“好！既然已有破阵之策，我便从军中挑选五百精锐修士，皆是筑基后期以上修为，由陈牧统领。陈牧智勇双全，久经沙场，伤势也已痊愈大半，定能率领众人潜入西岐，直捣阵眼！”
陈牧闻言，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躬身领命：“属下遵命！”他身着银色战甲，战甲上刻着细密的龙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身姿挺拔如松，如同山岳般沉稳，脸上的伤痕尚未完全褪去，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骨延伸至脸颊，却更添几分刚毅。此刻他眼神锐利如剑，周身散发着凛然正气，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闯入万族坛，他衣衫凌乱，甲胄歪斜，额角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踉跄着跪地禀报道：“陛下，白芷真人，北海使者到了，此刻正在殿外求见，神色颇为不善，言语间更是带着挑衅！”
帝辛端坐于坛上的临时龙椅之上，龙椅由千年紫檀木打造，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蟠龙，扶手处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身着玄色龙袍，袍上的金线蟠龙仿佛活了过来，在晨光中闪烁着威严的气息，龙首昂扬，仿佛要冲天而起。他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梅伯刚去北海不久，北海妖君便派使者来了？倒是快得很。宣他进来，本王倒要看看，北海妖君有何话要说！”
片刻后，一名身着黑袍的使者缓步走入万族坛。他身材高大魁梧，几乎比常人高出一个头，黑袍上绣着黑色的海浪纹，海浪翻滚，仿佛能听到海浪的呼啸声，透着一股阴森之气。他面容阴鸷，颧骨高耸，嘴唇微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中透着几分轻蔑与不屑，仿佛眼前的众人皆为蝼蚁。此人正是北海妖君麾下的得力干将，黑鱼精玄黑，修为已达金丹后期，一手黑水遁术出神入化，在北海一带作恶多端，声名狼藉。
玄黑扫视了一眼坛内众人，目光在帝辛身上停留片刻，如同在看一个即将覆灭的失败者，并未行礼，只是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吾主听闻帝辛陛下许以东海三岛，甚是心动。但昆仑神族也不小气，许了吾主北海周边千里之地，外加十件中品法宝，还有昆仑秘制的聚气丹百枚。吾主难以抉择，特命我来告知陛下，若想让吾主背弃昆仑，需再添十万斤灵石，外加三件上品法宝，否则免谈！”
“放肆！”闻仲怒喝一声，手中的打神鞭微微抬起，鞭身镌刻的符文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北海妖君不过是个祸乱三界的魔头，竟敢与陛下讨价还价，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信不信老夫一鞭抽碎你的骨头，让你有来无回！”
玄黑冷笑一声，丝毫不惧，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黑气，黑气中带着腥臭的海水味，让人作呕：“闻太师何必动怒？如今之势，吾主偏向哪一方，哪一方便多一分胜算。陛下若不肯答应，吾主便只能与昆仑、西岐联手，到时候兵临朝歌，玉石俱焚，陛下可不要后悔！”
帝辛面色沉郁，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寒光闪烁，周身的帝王威压不自觉地散发开来，让玄黑身形微微一滞，黑气也黯淡了几分。他深知北海妖君的贪婪，却也明白此刻不能与其翻脸，否则将腹背受敌，处境更加艰难。沉吟片刻，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灵石与法宝，本王可以答应。但本王有一个条件，北海妖君需即刻派遣使者，与西岐、昆仑断绝盟约，将盟约信物送至朝歌，否则一切免谈！”
玄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权衡利弊，随即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好！吾主会考虑陛下的条件，三日后，我再来回复！”说罢，转身便要离去，脚步匆匆，似乎急于逃离这片让他压抑的地方，生怕多待一秒便会暴露什么。
“慢着！”陈牧忽然开口，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玄黑的背影，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使者远道而来，想必一路辛苦，不如在朝歌歇息一日，品尝一下朝歌的美酒佳肴，明日再走也不迟？我朝歌的杏花酒，可是闻名三界的佳酿，使者不妨一试。”
玄黑心中一凛，如同被冰水浇头，强作镇定地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笑容比哭还难看：“不必了，吾主还在等我的消息，不敢耽搁。陈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
陈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挡在玄黑身前，速度快得让众人都看不清残影，只留下一道银色的流光。“使者何必急于离去？莫非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话音未落，指尖已凝聚起淡金色的灵力，直指向玄黑腰间悬挂的黑色香囊，香囊上绣着一只狰狞的黑鱼，正是北海妖君的标志。
玄黑脸色大变，如同白纸一般，猛地后退一步，挥手打出一道浓郁的黑气，黑气中带着腥臭的海水味，化作一只黑色的巨手，直扑陈牧面门：“陈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莫非是想挑起朝歌与北海的战火？”
“哼！你腰间香囊内，藏的是西岐的密信吧？”陈牧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灵力化作一柄锋利的长剑，劈开黑气巨手，同时探出手，如同闪电般夺过玄黑腰间的香囊。他动作干净利落，不给玄黑任何反应的机会，快得让玄黑都来不及反抗。
打开香囊，里面果然有一封用兽皮制成的密信，兽皮粗糙，上面用特殊的黑色墨水写着几行小字，墨水带着淡淡的腥味，显然是用妖兽的血液混合制成。陈牧展开密信，朗声念道：“三日之后，子时三刻，吾率北海十万妖兵，攻打朝歌边境，牵制闻仲兵力。姬发贤弟，你率西岐大军，借助九宫八卦阵之威，正面进攻朝歌，昆仑修士相助，定能一举攻破朝歌，擒杀帝辛，瓜分三界！——北海妖君亲笔。”
“果然是诈降！”闻仲怒不可遏，手中的打神鞭瞬间出手，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惊雷般直砸玄黑头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玄黑大惊失色，魂飞魄散，转身便逃，口中嘶吼道：“帝辛，陈牧，你们等着！三日之后，便是朝歌覆灭之日！”他周身黑气暴涨，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试图冲出万族坛，逃离生天。
“想走？留下吧！”白芷真人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菩提子飞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如同流星赶月般，正中玄黑后背。
玄黑惨叫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摔倒在地，黑气消散，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血液落在地砖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随后赶来的侍卫立刻上前，将他死死按住，用特制的锁妖链捆了个结结实实，锁妖链上闪烁着符文，让玄黑无法动用灵力。
帝辛望着地上的密信，眼中怒火熊熊，如同喷发的火山，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万族坛都仿佛在颤抖，地砖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声道：“北海妖君，姬发，昆仑神族，你们如此欺辱本王，勾结一气，妄图颠覆三界秩序，残害生灵，本王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碎尸万段！”
他转身看向众人，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泰山压顶：“备战计划提前！闻仲，你率五万大军，即刻前往朝歌边境，抵御北海妖君的十万妖兵，务必守住边境，不得让妖兵踏入朝歌半步！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臣遵旨！”闻仲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双手紧握打神鞭，恨不得立刻奔赴战场。
“陈牧，你率三千精锐修士，皆是军中翘楚，三日后子时三刻，潜入西岐，毁掉九宫八卦阵阵眼。切记，务必小心行事，若事不可为，保命为上，切勿恋战！”帝辛目光落在陈牧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期许与担忧，他深知此去凶险万分。
“属下遵命！定不辱使命！”陈牧单膝跪地，高声领命，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白芷真人，你统领万族修士联军，共计两万修士，三日后正面牵制西岐兵力，为陈牧创造潜入机会，务必拖住西岐主力，不可让其察觉陈牧的动向。”帝辛转向白芷真人，语气郑重。
白芷真人微微颔首，神色肃穆：“陛下放心，老道定当竭尽全力，牵制西岐兵力，为陈将军保驾护航。”
“苏媚儿、烈焚天！”帝辛目光扫向妖族与魔族的领袖，“你们率妖族三万大军、魔族两万大军，协助白芷真人，从两翼夹击西岐，务必打乱其阵脚，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苏媚儿一袭火红长袍，裙摆猎猎作响，她屈膝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陛下放心，我妖族儿郎，定当奋勇杀敌，不负陛下所托！”烈焚天身材魁梧，周身热浪翻滚，他抱拳怒吼：“魔族大军，随时待命，定要将西岐逆贼烧个片甲不留！”
“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帝辛继续下令，“你们率人族五万大军，镇守朝歌城池，加固城防，筹备粮草，确保后方稳固，不得有任何闪失！”
“臣等遵旨！”姜桓楚与鄂崇禹齐声领命，二人面色沉郁，深知后方稳固的重要性。
“其余众卿，各司其职，兵器坊加紧打造兵器，医馆筹备疗伤丹药，民夫们协助运送粮草，凡朝歌子民，皆需为这场大战出力！”帝辛的声音响彻万族坛，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力量，“三日后，便是我们与西岐、昆仑、北海妖君决一死战之日！胜，则三界安宁；败，则万劫不复！本王与诸位，共存亡！”
“与陛下共存亡！与陛下共存亡！”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如同惊雷滚滚，在万族坛上空久久回荡，穿透云层，传遍整个朝歌。
晨光渐盛，金色的光芒洒在每个人坚毅的脸上，映出他们眼中的决绝与勇气。坛内的杏黄旗猎猎作响，如同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助威。阵台上的水晶球依旧散发着七彩光芒，却仿佛不再是阵法的模拟，而是这场生死之战的预兆。
朝歌城内，接到命令的将士们开始紧急集结，铠甲碰撞声、兵器出鞘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工匠坊内，铁匠们挥舞着铁锤，“叮叮当当”的声响愈发急促，火星四溅，照亮了他们满是汗水的脸庞；医馆内，医师们忙碌地熬制丹药，药香弥漫，带着一丝希望的气息；街道上，民夫们推着装满粮草的马车，脚步匆匆，脸上带着紧张却坚定的神情。
陈牧回到府邸，开始挑选潜入西岐的精锐修士。他目光如炬，从军中挑选出三千名身手矫健、灵力深厚且擅长隐匿的修士，逐一检查他们的装备，叮嘱道：“三日后，我们潜入西岐，目标只有一个——毁掉九宫八卦阵阵眼。此行凶险万分，可能有去无回，但为了朝歌，为了三界，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三千修士齐声高呼，声音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闻仲则率领五万大军，即刻启程前往边境。临行前，他再次拜见帝辛，抱拳道：“陛下，臣此去，定守住边境，不让北海妖兵前进一步！待陛下攻破西岐，臣再与陛下共庆胜利！”
帝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闻仲，辛苦你了，边境就交给你了！”
白芷真人则开始联络各族修士，调配兵力，推演正面战场的战术，她坐在案前，对着地图凝神思索，指尖在地图上的西岐方位轻轻敲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苏媚儿与烈焚天则回到各自的营地，整顿兵马，妖族的弓箭手们擦拭着弓箭，魔族的战士们打磨着兵器，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战意。
三日后的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夜色如墨，繁星隐匿，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芒。朝歌城外，万族联军已然集结完毕，沉默地等待着进攻的信号；边境线上，闻仲的大军严阵以待，目光紧盯着北海的方向；陈牧率领三千精锐，化作一道道流光，悄然向西岐飞去。
一场关乎三界命运的大战，已然拉开帷幕，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即将在这片土地上上演。每个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也抱着必胜的信念，只为守护心中的正义与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