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的队伍,如同一条蜿蜒的长蛇,行进在北漠通往南楚的古道上。队伍最前方,是南楚派来的护送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倨傲,对北漠的随从爱答不理。中间,是拓跋霜乘坐的凤辇,由八匹神骏的马拉着,周围簇拥着北漠的护卫队,个个神情警惕,手握兵器,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日,队伍行至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夕阳西下,将戈壁染成一片金黄,却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兵刃交接的铿锵之声。 “不好!有敌袭!”北漠护卫队的统领高声喊道,立刻指挥队伍戒备。 拓跋霜在凤辇中,听到外面的动静,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攥住手中的玉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阿竹也吓得脸色发白,紧紧靠在她身边:“公主,别怕,有护卫队呢。” 凤辇外,厮杀声、呼喊声、马蹄声混作一团。拓跋霜透过凤辇的缝隙向外看,只见十几名南楚散兵,正与北漠护卫队激烈交战。那些南楚散兵,显然是冲着和亲队伍来的,眼神凶狠,招式凌厉。 北漠护卫队人数占优,且训练有素,很快便将南楚散兵压制住。但即便如此,也险象环生,有几名护卫队成员挂了彩。 混乱中,一名南楚低级将领,仗着马术精湛,突破了护卫队的防线,径直冲向凤辇。他醉醺醺的,嘴里还骂骂咧咧:“北漠的蛮子公主,老子倒要看看,长得是个什么天仙样!” 眼看他就要冲到凤辇前,阿竹情急之下,抄起旁边一个沉重的青铜香炉,朝着那将领砸去。“哐当”一声,香炉砸在将领的马腿上,马匹吃痛,发出一声嘶鸣,将将领甩了下来。 那将领摔在地上,恼羞成怒,爬起来便要冲向凤辇。 就在这时,拓跋霜猛地掀开凤辇的门帘,手持一支发簪,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我是北漠公主,奉皇命和亲南楚。你若敢无礼,纵使和亲,南楚也须给北漠一个交代!”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那将领被她的气势震慑住,再看看周围已经围上来的北漠护卫,以及远处南楚护送将领投来的警告目光,悻悻地骂了一句,转身狼狈地跑了。 一场虚惊过后,队伍继续前行。拓跋霜却再也无法平静。她靠在凤辇的软垫上,脸色依旧苍白。今日之事,让她明白,南楚并非人人都将她视为“公主”,在很多人眼中,她不过是北漠送来的一件“战利品”,可以随意轻辱。 前路漫漫,她不知道,这样的“风雨”,还有多少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