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副本崩溃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沈墨维持着低头看文件的姿势，后背的肌肉却已绷紧到极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带来的压迫感，冰冷、审视，带着一丝疑惑。来的不是张医生！这个声音……更威严，更古老。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是继续伪装，还是暴起反抗？伪装能维持多久？反抗……在这件白大褂的加持下，有胜算吗？
就在这死寂的紧张几乎要达到顶点时，身后那人再次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
“你不是张医生。你是谁？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
伪装被识破了！
沈墨心中一惊，但并没有慌乱到失去方寸。对方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在质问，这说明规则仍在起作用，或者，对方也在顾忌着什么——或许是这件白大褂代表的权限？
她缓缓放下文件，却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用尽量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的语气反问道：“你是谁？未经允许进入医生办公室？”
她在试探，试探对方的身份和权限等级，也在试探这件白大褂所能带来的威慑力。
“哼。”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我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回答我的问题，闯入者。”
院长！权限比张医生更高的存在！
沈墨心念电转，院长亲自出现，说明楼下的混乱和林骁制造的火灾警报已经严重触动了医院的规则核心。这是一个巨大的危机，但也可能是一个机会！
她不再背对院长，而是缓缓转动椅子，面向来人。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是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古板的老者。他的眼神不像护士那样空洞，也不像张医生那样带着探究的兴奋，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深渊般的冰冷，仿佛视万物为蝼蚁。
当他的目光落在沈墨脸上，尤其是看到她身上那件极不合身的白大褂时，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和……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看到bug程序般的错愕？
“规则的……蛀虫……”院长低声吐出几个字，声音带着某种非人的回响。
他抬起一只手，那只手干枯得如同鹰爪，指尖萦绕着不祥的黑色雾气。“窃取权限，扰乱秩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予以清除。”
黑色雾气如同有生命的毒蛇，倏然射向沈墨！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即死攻击！院长拥有直接动用规则力量进行抹杀的能力！
躲不开！速度太快了！
沈墨感到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而下！她甚至能闻到那黑雾中散发出的、如同万物终焉般的腐朽气息！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
“嗡——！！！”
沈墨怀中，那十枚【未知的黑色碎片】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感，甚至穿透了衣物，散发出微弱的、却坚定不移的黑色光芒！
这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特性。当院长的黑雾触及到这层微光时，竟然如同冰雪遇阳般，速度骤减，并且开始剧烈地波动、消散！
“什么？！”院长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惊容，“这是……‘源初编码’的碎片？！怎么可能在你手里？！”
他的话音未落——
“轰隆隆——！！！”
整个医院大楼，猛地剧烈摇晃起来！仿佛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墙壁出现裂痕，灯光疯狂闪烁，最终“啪”地一声彻底熄灭，只有应急灯惨绿的光芒勉强照亮！
与此同时，所有玩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急促无比、甚至带着一丝杂音的提示：
【警告！警告！副本“规则医院”核心规则遭到未知力量干扰！】
【错误！稳定性急剧下降！】
【错误！检测到高权限冲突！】
【强制终止协议启动失败！】
【副本……崩溃中……】
崩溃？！副本要崩溃了？！
沈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是因为院长动用了过强的规则力量？还是因为黑色碎片与院长力量的冲突，超出了这个副本所能承载的极限？
她看到院长脸上的惊容变成了难以置信，他周身的黑雾剧烈翻滚，身形也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
“不！这不可能！秩序的破坏者……”院长发出愤怒的咆哮，试图再次凝聚力量，但整个空间都在解体，他的力量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制约。
墙壁在剥落，露出后面扭曲的、如同数据乱流般的虚空。地面开裂，走廊和房间的结构开始错位、消失。
“沈墨！”
“沈姐！”
林骁和赵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充满了焦急。他们显然也感受到了天崩地裂般的变故。
沈墨来不及多想，一把扯下身上那件已经变得有些滚烫的白大褂，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必须尽快和队友汇合！
在她身后，院长的身影在崩溃的空间中逐渐模糊、消散，只留下一声充满不甘和愤怒的、非人的怒吼，回荡在即将彻底湮灭的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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