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遵命!”刘二居然真的推门进来,带人在屋内四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南宫伊虽然身上乏力无法动弹,却并没有失去意识。
她躺在司马玉卿的身边,心里惊疑不定:“这个司马玉卿,他在玩什么把戏?
这大半夜,南宫伊的心一直在生死之间悬吊着,又累又乏,疲惫不堪,再加上伤口失血疼痛,竟无力抵御迷魂香的药力,神智渐渐昏迷过去。
司马玉卿低头瞧着身边的南宫伊,神情极为复杂。
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后,司马玉卿撩起被子,看了看南宫伊的伤腿。
“哟,这么长一条口子,好在伤的不深……算你好运,用了我的药,保证不留疤痕!”
他跳下床,从柜子中寻出一瓶药,撒了些药末在南宫伊的伤口处,又找了一块手帕,粗略包扎了一下。
“啧啧啧,把我的被褥都弄脏了……真想让你赔我十套……”
司马玉卿放好药瓶,再次跳上床,侧身躺在南宫伊身边,伸手轻轻揭下了她脸上那块黑色的面巾。
一张洁白如玉、眉目如画的清丽脸蛋儿顿时暴露在司马玉卿面前。
司马玉卿摇头叹息:“唉,果然是你……你以为蒙个脸我就认不出你了?”
“这两个月来,我一天见你八百次,别说你长了这么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就算是把整个脸都捂住了,看形态也知道是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幸好我认出了你,否则你现在已经是满身伤残了……我们司马府对付刺客的手段五花八门,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
“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等天亮了,我再设法把你带出府去……”
他以手支额,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你说你一个女人,干嘛总是像男人一样,干这些不要命的事?”
“看着蛮聪明机智的一个人,怎么行事总这么鲁莽呢?贸然闯进司马府,十条小命都不够你这么糟蹋的!”
“你来我家是做什么呢?瞧着也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难道我家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说你想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不行吗?但凡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犯得着这么冒险?”
“你也不想想,若是随便一个刺客都能在司马府自由出入,我爹还能活到现在?”
司马玉卿瞧着南宫伊小声叨叨,南宫伊却一句也没有听见。
沉睡中的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垂落下来,遮住如星的美眸,在光洁的肌肤上印出两道好看的扇形,呼吸绵密悠长,安祥的像个婴儿。
司马玉卿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托起了南宫伊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的可爱?以后,不要总是凶巴巴的,好不好?”
沉睡中的南宫伊,自然一句也不会回答。
司马玉卿瞧着怀中那张脸,越瞧越觉得美好可爱,竟不由自主地俯下头去,想要一亲芳泽。
他的嘴唇正要碰到南宫伊的脸时,却觉得下巴一凉,咽喉处多了一件冰凉而锋利的东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必定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他的动作骤然僵住,身子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南宫伊睁开眼睛,冷冷地瞧着司马玉卿。
司马玉卿歪了歪嘴角,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你的本事果然不小,连迷魂香都迷不住你!”
“哼,我要是再弱些,现在岂非清白不保了?”
司马玉卿眼珠子转了转,嬉笑道:“你大半夜闯进我的房间来,不就是贪图我的盛世美颜吗?我不过是想成全你……”
“少嬉皮笑脸!”南宫伊把刀尖向下压了一压,语气充满威胁,“你不该揭下我的面巾……如今,只能杀你灭口了!”
司马玉卿愣怔了一下,又嘿嘿地笑:“你若是真有杀我的心,早就动手了,还能听我说这么多废话?”
南宫伊冷笑:“我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杀你,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司马玉卿眨巴着眼睛思考,“我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这具近乎完美的男人躯体,你要是需要,我随时奉献,如何?”
南宫伊见他咽喉抵在刀尖上,还敢大放厥词,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由地心里来气,便把刀尖微微一颤,在司马玉卿的下颚上划出一道血痕,冷冷地说:“不要用你的油腔滑调挑战我的耐性!把面巾给我蒙上,然后带我离开这里!”
疼痛感使得司马玉卿眉头一皱,“嘶”地吸了一口凉气,果然不敢再乱说话,只得拿起那块从南宫伊脸上摘下的黑色蒙面巾,乖乖地帮南宫伊重新护住口鼻,在脑后打了个结。
“起来,走!”
南宫伊一声令下,司马玉卿很不情愿地下了床,一边慢腾腾地穿衣服,一边忍不住又说:“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挟持我是没有用的,我爹他不吃这一套!”
“你休想骗我!天下哪有当爹的不顾儿子性命的?除非你不是他亲儿子!”
“我绝对是他亲儿子,但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用我的性命威胁他……”
“少啰嗦,走!”
“一会儿你可别后悔……”
南宫伊揪着司马玉卿的后颈衣领,以匕首抵着司马玉卿的咽喉,逼迫他带着自己走出司马府。
司马玉卿无可奈何,只好带着南宫伊顺着长而曲折的回廊,慢慢向门口走去。
赵三、梁四、刘二等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俩,带人围了上来,但一看见司马玉卿被刺客胁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远远跟着。
司马玉卿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南宫伊带到了司马府的正门附近。
南宫伊看到那两扇朱漆大门,心里暗暗庆幸:“今夜幸亏撞见了司马玉卿,否则只怕很难活着走出这扇大门!”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门啊!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司马玉卿瞪着眼睛训斥守门家仆。
两名守门家仆面面相觑,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开。
门一开,刺客肯定会逃跑,司马大人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但若不开门,公子的性命又危在旦夕,真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