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景析回到明湖祝伶家。
“小析,你回来了?”祝母看到他到门口,赶忙走上前问道。
“嗯,大姨,我这次来是收拾东西的。”
“行,你既然要走,大姨也不留你,要不要晚上等你哥回来一起吃个饭再走?”
李景析顿了顿,“不用了,我收拾好就走。大姨,谢谢您这段时间照顾我。”他提起手里的物品递向祝母,“这是给您买的一点东西。”
祝母笑了笑,“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这没什么好谢的。”祝母拉着李景析走进屋里,他将东西放在客厅茶几上,就往楼上去。
他坐在床上,看到了一旁放置的玩偶,伸手拿过玩偶放在腿上,气不过的打了几下,“都怪你,都怪你......”
两个小时后,李景析足足收拾好了三个行李箱的东西,他一箱一箱的提下楼,没给祝母打招呼就自己打车离开了祝家。车在红路灯停下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小析,我听我妈说你回来收拾行李?”
“嗯,哥,我已经填好志愿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去北州读书。”
“北州?那么远?”
“也还好,你放心,我会常回来的。”
“你有和清言说过吗?”
“哥,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了,我也不在想这些事了,现在我只想把我的学业完成。”
“行,不管你怎么做,哥都会支持你的,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你都可以给我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哥。”
祝伶听他的语气,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回了句,“好,那就先挂了,我有些事先忙了。”
“好。”电话挂断,李景析看向窗外,最后看了明湖最后一次。
半个月后,李景析收到了北州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李母把升学宴的事提上日程,开心的张罗着升学宴的一切。
升学宴当天,李景析和李父李母站在一旁看着布置好的包间。
“爸,妈,升学宴办完后,我想先提前去北州熟悉下,顺便找份兼职。”李景析语气淡淡的说道。
“找兼职?为什么?家里面不用你兼职都能上完大学的。”李母不解的问道。
“主要是我想学着自己独立生活,总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家里。”
李父欣慰的点点头,“孩子长大了,你就由着小析自己想做的事去做吧。”说罢,他轻轻拍了下李母的臂膀。
李母虽然无奈,但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松口,“行,你想去就去吧,我和你爸支持你。”
祝伶拿着文件走到苏清言的办公室,将文件递给他。
祝伶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你知道小析要去读书的地方吗?”
“嗯,我知道。”苏清言低着头处理着文件,淡淡的应了声。
“他今天回来收拾东西了。”
苏清言应了句“嗯”。
“你不想说什么吗?不想和他说什么吗?”祝伶追问道。
“没什么要说的。没事的话,你就出去吧。”苏清言依旧低着头,语气冷淡。
祝伶没在说话,默默走出了办公室。
苏清言听见了关门声,他才卸下伪装,拿起手机,翻开和李景析的聊天框,发送了一句: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他也许是想借此机会最后再见一面李景析,可是聊天框却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并提示“你已被删除”的提醒。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屏幕,“这是什么意思?他删除了我?”
他生气的又打开电话簿,想要拨通李景析的电话,却又一直提示“正在通话中”。
“好的很。”苏清言愤怒的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几分钟后,他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算了,这样也好。”
晚上回到家,祝伶不放心的给李景析发去消息,并表明想要送他,却被迟迟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直到第二日,祝伶醒来时,他才看到李景析回复的信息:哥,我已经到北州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到北州了?这是升学宴一结束就往北州去了?”祝伶看着信息自言自语的说道。
“算了,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多问了。”他话刚说完,才发现时间已经是早上8:15了,他正要慌忙起床,才又记起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就又躺了回去。
祝伶在明确拒绝宿煜之后,宿煜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日子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没有了其他事的干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清言的公司步入到正轨,转眼间就又到了11月的冬天。这一年里祝伶在这期间无数次回到瑞程看望商斯屿,每次回去都会住上一两天,带上他喜欢的花,前往墓园看望他,每一次他都会给商斯屿说很多话,一坐就是半天,说起近日发生的各种趣事和对他思念。
冷风呼啸吹过,祝伶站在地铁站里等着车次,一人从他身后走过,重重的碰了他一下。
“不好意思。”那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鸭舌帽,语气清冷。
“没事。”祝伶轻声应了句,他抬眸看向那人只有一个背影,但对他而言有些说不上的熟悉感。
上车后,祝伶坐在一个空位上,他没注意的是撞到他的那人站在他的斜对面有意无意的看向他。
经过一天的辛勤工作,祝伶已经累到坐着就可以睡着的程度。那人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到他身旁坐下,静静的陪着他。
“前方到站杏安路,要下车的乘客请注意!”车厢里播报着,祝伶被这声音叫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慢慢站起身往门边走去。
“小心!”祝伶差点被人绊倒,那哥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及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拉住他,他才没有摔倒。
“谢谢啊。”话说完,祝伶抬起头看向那人,车厢门此时正好打开,“我先下车了。”他推开那人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那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模样,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同时也有些心疼。
他看着祝伶走进屋里,在门口旁边的树下顶着冷风站了十几分钟左右,“你现在也有在好好生活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