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
书名:别样人生 作者:蓝天 本章字数:9306字 发布时间:2025-11-13

清晨八点五十分,米171直升机准时降落在星城机场。周立伟和林峰关闭发动机及所有开关,与机械师完成交接后,对视一眼,决定去找马鸿云汇报情况。

推开马鸿云办公室的门,这位曾是陆航女飞行员的北方航空公司负责人抬头看来,开门见山:“立伟,林峰,你们俩不是轻易找我的人,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周立伟沉声开口:“马书记,您可能还不知道,孟微现在是星城区教体局局长了,我们担心他会找我们麻烦。”

马鸿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干练,那份曾驾驭战机的果决丝毫未减:“尽管说,我看看能怎么帮你们。”

“七年前,也就是2013年,我刚从北方军区陆航团转业来咱们公司当直升机机长时,”周立伟缓缓道来,“我三爷爷就百般阻挠,说军区政治部和咱们公司有猫腻,破坏了他把我安排到扶贫办的计划,还派他的学生,当时的梁州区组织部部长来当说客,我没同意,后来他就一直找麻烦,直到他去世。他那帮学生群龙无首时,孟微冒了出来。这人是典型的李奇微式人物,会钻营、心眼多、城府深。我不怕他找我和林峰的麻烦,就怕他把事情闹到公司头上。”

马鸿云听完,语气坚定:“这事儿我早就有所耳闻。孟微知道你和你三爷爷有过节,大概率想借题发挥,把人搞臭,让你背黑锅。但他怕是忘了,咱们北方航空公司是超级央企国航下属的大型国企,别说星城区,就是星城市、江北省,也动不了咱们分毫。”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公司党委班子已经开过会了,工会的林芳主席、安全部的杨主任会找时间去看你们。你们要记着,你们是公司的正式职工,哪有让员工自己扛事的道理?立伟,你是陆航转业的,在我眼里,咱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还有,”马鸿云看向两人,目光温和却有力,“立伟,你背后有许惠和萌萌,许惠是个好媳妇,萌萌才五岁就那么懂事;林峰,你有冬梅,她是真心实意跟你过日子的人。除了家人,咱们北方航空公司,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周立伟往前倾了倾身:“马书记,您说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马鸿云沉吟片刻,条理清晰地说道:“立伟,听我的,这段时间就坚守‘两点一线’,家与机场之间往返,别处一概不去。另外得留意,孟微现在是星城区教体局副局长,手里握着实权,而许惠在都汇府小学当音乐老师,冬梅在都汇府幼儿园任教,还有永新的爱人婷婷,也是那所幼儿园的班主任,冬梅是她的配班,这三位都是星城区教体局的在编教师,她们的处境相对更微妙。孟微要找你的关联,大概率会从她们身上下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你当机长这七年,一直负责周一到周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周末能休息,时间相对固定。林峰从你转业过来就跟着你,不如让他和冬梅暂时住到你家,互相有个照应。我也会跟永新沟通,让他和婷婷讲清楚情况,实在不行,你们三家多聚聚,一起商量对策。公司党委这边也会尽快开会,敲定下一步计划。总之原则只有一个:宁可我们班子成员受点委屈,也绝不能让你们和家人跟着遭罪。”

周立伟心里一阵温热:“马书记,真是太麻烦您了。”

林峰也点头道:“有您在,我们心里就跟有了定海神针一样,踏实多了,也更有底气。”

马鸿云笑了笑,摆了摆手:“行了林峰,别说这些客套话。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不过也是你们机警,直升机刚落地就过来汇报,省得被动。这样,你们先去休息,我们这边抓紧研究。”

周立伟和林峰起身告辞,向着飞行员休息室走去。

马鸿云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感慨:83年的周立伟,如今37岁;91年的林峰,刚满29岁。两个都已成家立业的男人,肩上扛着的不仅是工作,更是一家人的安稳。她清楚,他们说的情况,与其说是一场无声的战役,不如说是一场特殊的较量,像极了博弈论里那些需要步步为营的场景。但她更相信,只要上下一心,守住底线,再复杂的棋局,也能下出明朗的结局。

都汇府家的小卧室里,许惠和季冬梅正陪着萌萌。季冬梅把萌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丫轻轻放在自己的粉红色珊瑚绒睡衣裙摆上,柔声道:“萌萌,阿姨给你揉揉小脚丫呀。”说着便隔着袜子轻轻按揉起来,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那像珍珠般圆润的脚趾。

萌萌仰着小脸,满脸幸福地说:“阿姨揉得好舒服呀。”

“那阿姨就多揉一会儿,揉好了还抱着你。”季冬梅笑着,手上的力道更轻柔了些。

“好呀好呀,阿姨抱着最舒服了。”萌萌欢快地应着。

季冬梅顺势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哄着:“萌萌乖,阿姨抱着你。”两人穿着同款粉红珊瑚绒睡衣和白底碎花毛圈袜,依偎在一起,像两个毛茸茸的粉团子,可爱极了。

许惠也凑过来,身上同样是一套珊瑚绒睡衣和袜子,柔声说:“萌萌,妈妈和阿姨一起陪着你。”

萌萌往许惠身边蹭了蹭:“妈妈,我要你的袜子。”

许惠笑着脱掉自己的白底碎花毛圈袜,露出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把袜子递给她:“萌萌你看,现在它是你的小手套啦。”

萌萌把袜子套在手上,小手在里面动了动,惊喜地说:“妈妈的袜子软软的,还有香香的味道呢。”

“那是自然,”许惠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妈妈和你、阿姨的小碎花袜子都是在家穿的,不用闷在运动鞋里,干干净净的,当然能当你的小手套啦。你看你套着袜子,又变回奶娃娃咯。”

“那我就当奶娃娃,听妈妈的话。”萌萌乖巧地说。

许惠伸手把她接过来:“萌萌乖,妈妈把你包起来抱着。”

季冬梅笑着铺好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许惠把萌萌放在上面,两人一起小心地将她穿着毛圈袜的小脚和粉红睡衣包裹起来,活脱脱一个圆滚滚的粉红团子。

许惠把包好的萌萌抱在怀里,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萌萌乖,妈妈抱着呢,困了就睡一会儿,妈妈和阿姨都在这儿陪着你呀。”

萌萌裹在珊瑚绒毛巾被里,像个安睡的奶娃娃,呼吸均匀。许惠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满是化不开的爱与疼惜。她忍不住解开毛巾被裹着小脚的地方,露出萌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丫,隔着袜子轻轻揉着,轻声呢喃:“萌萌,妈妈给你揉揉小脚丫,这样睡得更舒服呀。”

季冬梅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细心地把萌萌露出毛巾被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领子掖好,粉红色的布料渐渐没入白底碎花的“海洋”里,温柔又妥帖。

许惠揉了一会儿,停下动作,低头隔着袜子在萌萌的脚心亲了又亲,声音软得像棉花:“萌萌,妈妈亲亲你的小脚丫,就算袜子有点味道,妈妈也亲呀。”亲完,又继续轻轻揉着,眼里闪烁着疼爱的光。

季冬梅半躺在萌萌身边,轻轻搂着她,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珍宝,柔声说:“萌萌乖,阿姨陪着你呢,睡吧,妈妈在给你揉小脚丫,阿姨搂着你睡。”

许惠揉了好一会儿,才把萌萌的小脚重新包进珊瑚绒毛巾被里。外面一层白底碎花的毛巾被,配上萌萌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让那双小脚暖暖和和的,透着柔软的暖意。

季冬梅轻轻拍着萌萌的肩膀,轻声说:“萌萌乖,阿姨也陪着你,阿姨也能像妈妈一样陪着你呀。”

许惠温柔地半躺在萌萌另一边,和季冬梅一起,把萌萌护在中间。两人都静静地看着萌萌熟睡的样子,眼里的温柔像溪水一样流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萌萌平稳的呼吸声,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一切都那么安宁美好。

星城机场的飞行员休息室里,林峰望着窗外的停机坪,忍不住问:“周哥,这阵子孟微会不会再找事儿?”

周立伟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有可能,但概率不大。他不是傻子,清楚找事儿的后果,真要任性胡来,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可我怕他把矛头指向惠姐,”林峰眉头紧锁,“毕竟惠姐在星城区教体局下属的学校工作。”

“他要是敢动这个念头,我倒真想会会他。”周立伟语气沉了沉,“真敢胡闹,就等于留下把柄。中纪委一旦介入,他可就彻底完了。不过这孟微确实不好对付,从教育一线熬上来,阅人无数,心眼多着呢。”

林峰叹了口气:“咱们总得想个万全之策,他可不是善茬。”

“这小子滑头得很,咱们难抓他把柄,”周立伟分析道,“眼下能做的,就是借着身边的事,尽可能收集他的把柄。再说,他要是敢动你惠姐,也得掂量掂量,咱们北方航空公司的分量,可比星城区教体局这清水衙门重多了。只是现在别急着动手,先开第一枪的,往往先倒霉。”

“不光惠姐,”林峰补充道,“冬梅、明雪、婷婷姐、莉莉姐,都在星城区教育系统当在编教师。婷婷姐爱人永新哥是你战友,莉莉姐爱人赵哥是你高中同学,也算是老交情。孟微要是丧心病狂,说不定会把大家绑一块儿报复,他好歹是副局长,手里有点权,真在背地里下黑手,麻烦就大了。”

周立伟点头:“放心,我会跟永新、赵宇通个气,让他们多留意。你和冬梅就先住到我家阁楼上,都汇府的安保还算靠谱。”

林峰有些过意不去:“周哥,这不是给你和惠姐添麻烦吗?你们还有萌萌要照顾。”

周立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恳切:“别忘了咱们是老搭档。你和冬梅的安全,我和你惠姐一样操心。住这儿方便,咱俩有事能当面商量;冬梅在,也能陪你惠姐一起照看萌萌。她才五岁,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林峰望着周立伟,语气里满是真诚:“周哥,说实在的,能遇上你这么好的搭档,真是修来的缘分。”

周立伟笑了笑:“我比你大八岁,你跟着我负责周一到周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一晃也七年了。这份工作能双休,能顾家,也算踏实。你和冬梅能走到今天,我打心底里为你们高兴。她是95年的,今年才25,比你小四岁,平时多让着点,别跟她拌嘴。她愿意给你洗脚洗袜子,就让她做,那是真心实意疼你,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嗯,她脾气是急了点,但过日子是真踏实。”林峰点头应着。

周立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弯腰穿上飞行鞋系好鞋带——脚上还套着那双白色毛巾底袜:“我去检查下直升机,你在这儿歇着就行。”

“好,有事您叫我。”林峰应道。

周立伟离开后,休息室里安静下来。林峰点开手机相册,一张合影跳了出来:那是去年七月,他穿着西装打领结,季冬梅穿一袭红色过膝裙,脚上是红色高跟鞋配肉色连裤丝袜。那时他们刚结婚三个月,他过了28岁生日不久,冬梅也刚满24岁。

思绪跟着飘回刚结婚那几天。他下班回家,看见季冬梅正收拾屋子,便想自己去洗穿过的白毛巾底袜。刚把袜子打湿、抹上肥皂搓洗,季冬梅就急匆匆跑过来夺过去,带着点气说:“媳妇都娶进门了,还自己洗袜子?你咋不想想我的感受?我来洗,你去歇着——在直升机里待了一天,不累吗?”说着就低头认真搓起来,冲掉泡沫后,又放进加了柔顺剂的水里揉了揉,拧干了挂在阳台。

洗好袜子,她又端来温热的洗脚水,蹲在他面前:“老公,以后这些杂事都我来做。你这脚丫子,也就我肯伺候;你那宝贝白毛巾底袜有十一二双呢,换得开,我给你洗就是。还有你的飞行衬衣,也交给我。”

他当时还劝:“你这么干,不累吗?”

季冬梅一边给他揉脚一边笑:“傻老公,我在都汇府幼儿园干了两年,给孩子洗过多少次尿裤子、拉脏的裤子,比这难多了。咱俩都结婚了,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我都24了,早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总把我当小妹妹。以后你负责做饭打扫,洗衣服、洗袜子、洗脚这些,我来!听话啊,不然我哭给你看。”

他还想说“太辛苦”,她却麻利地倒掉洗脚水,拿来电吹风给他吹干脚,又从自己粉蓝色长款珊瑚绒睡衣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双雪白的毛巾底袜,轻轻给他穿上,再把他的脚裹进睡衣长长的裙摆里。那双套着白袜子的脚,像陷进了一片柔软的粉蓝色海洋。

他当时还嘀咕:“这样裹着是舒服,可别给你弄臭了。”

季冬梅却满不在乎:“没事,袜子臭了我手洗;睡衣脏了,扔双缸洗衣机里洗洗就好。老公听话,我照顾你。”

想到这儿,林峰嘴角漾起笑意。人生大抵就是这样吧:有份心爱的事业,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妻子,双方父母安康,这便是寻常日子里最扎实的甜,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圆满。

都汇府家的小卧室里,萌萌悠悠转醒,看见许惠和季冬梅也醒着,脆生生地喊:“妈妈,阿姨,我醒啦。”

许惠立刻把她搂进怀里,柔声说:“萌萌乖,来,妈妈抱。”

萌萌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妈妈,我喜欢你。”

许惠也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着说:“妈妈也喜欢你呀。咱们该去看看小花和毛毛啦。”说着解开裹在萌萌身上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露出她穿着粉红色珊瑚绒睡衣的小身子,和套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小手上还套着许惠的毛圈袜。

萌萌把手上的袜子脱下来,小心地套回许惠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上,还隔着袜子在脚心亲了一下。然后她从枕头边抱起小花和毛毛两个毛绒公主,摸了摸它们屁股上包着的尿布裤,轻声说:“毛毛,小花,姐姐抱着你们,乖哦。”

两个毛绒公主真好看:圆圆的针织眼睛亮晶晶的,穿着和萌萌同款的珊瑚绒连衣裙,脚上是萌萌穿小了的白袜子,小手套着萌萌不用的可爱袜子当“小手套”。小花是毛线齐肩发配厚刘海,毛毛是毛线双麻花辫搭厚刘海,各有各的俏。

许惠伸手说:“萌萌乖,妈妈帮你抱毛毛好不好?”说着把毛毛接进怀里。

萌萌连忙说:“妈妈,小花和毛毛在睡觉呢,不能吵醒它们。”

“好,妈妈和阿姨都轻轻的,不吵醒它们。”许惠小声应着。

季冬梅看着萌萌抱着小花,柔声说:“萌萌你看,小花睡得真香,毛毛在妈妈怀里也睡得安稳。来,阿姨教你给小花做按摩呀。”她从萌萌手里接过小花,让它平躺在床上,隔着漂亮的珊瑚绒连衣裙,轻轻揉着小花毛茸茸的肚子,“你看,每天给小花和毛毛揉揉小肚子,它们会特别舒服,睡得更香,就不会肚子难受啦。”

萌萌好奇地问:“阿姨,为什么小花和毛毛会肚子难受呀?”

“因为它们一直在小卧室待着,这里开着空调呀,”季冬梅一边揉一边解释,“它们说不定会不小心喝到凉风,喝了凉风,小肚子就会捣乱,可能会拉肚子,把尿布裤弄得脏兮兮、黏糊糊的,多难受呀。揉揉就好啦。”

萌萌学着她的样子,也隔着珊瑚绒连衣裙,轻轻揉着小花的肚子,认真地说:“阿姨,给小花揉揉小肚子,它就不难受了。”

季冬梅笑着对萌萌说:“萌萌真懂事,来,咱们该给小花和毛毛换衣服、换尿布裤啦。”

萌萌立刻拿来两条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和两条干净的尿布裤,小心翼翼地给两个娃娃换上。换下来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和尿布裤被她轻轻放在一旁,整整齐齐的。

她拿起娃娃穿过的尿布裤,手指轻轻揉搓着依旧雪白的内侧,小声说:“小花,毛毛,姐姐给你们洗尿布裤哦,就算拉肚子弄脏了,姐姐也会洗的,不怕。”

搓了好一会儿,她把两条尿布裤叠好,又拿起那两条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仔细揉搓着袖口和领口,这些容易藏污的地方被她反复搓了又搓:“姐姐给你们洗裙子啦,洗干净收起来,以后还能穿呢。”

把连衣裙叠好收妥,萌萌才从季冬梅怀里接回小花,像抱小婴儿似的搂在怀里,轻声哄着:“小花,姐姐在呢,不怕哦。”

许惠把毛毛重新抱在怀里,柔声道:“毛毛乖,姐姐给你和小花换了干净裙子和尿布裤啦。妈妈抱着你,不然姐姐又抱小花又抱你,该累啦。”

季冬梅也帮腔:“萌萌乖,你看小花睡得多香,毛毛在妈妈怀里也舒舒服服的。别总让妈妈抱着啦,妈妈会辛苦的。”

萌萌听了,懂事地拿来两条小号珊瑚绒毛巾被铺在床上,从许惠怀里接过毛毛,先把小花放在毛巾被上裹好,再裹好毛毛。两个娃娃穿着萌萌穿小的白袜子的脚丫、套着可爱袜子的小手,还有一身珊瑚绒连衣裙,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像两个圆滚滚的团子并排躺在床上。

“萌萌你看,小花和毛毛变成奶娃娃啦,它们要睡觉咯。”许惠笑着说。

萌萌还是不放心,跑去拿来自己心爱的粉红色开身长款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解开扣子,轻轻盖在已经裹着毛巾被的娃娃身上:“妈妈,这样它们就能睡得更香啦。”

“是呀,”许惠点头,“你的小粉红睡衣变成它们的小被子了,你看它们睡得多安稳。”

萌萌眨眨眼,有点舍不得:“妈妈,给它们当小被子了,我是不是就没法穿了呀?”

“当然能穿啦,”许惠摸摸她的头,“不过要是它们有‘臭脚丫’,就得和毛巾被一起放进咱家的双缸洗衣机里洗干净,洗好还能接着穿,一样漂亮。”

萌萌立刻说:“妈妈,我想把我的小粉红睡衣和它们的毛巾被一起洗。”

“好呀,”许惠应着,“妈妈陪你一起,用洗衣机洗干净,晾干了还是好看的睡衣和毛巾被,乖。”

一旁的季冬梅正温柔地揉着萌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丫,指尖的力道轻轻的,满是疼惜。

周立伟目视着前方路况,随口问道:“林峰,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林峰眉头微蹙:“周哥,孟微那边怕是要动真格了。听说他翻出七年前你刚转业那会儿的事,说你没按三爷爷的意思去梁州区扶贫办,还说他可能是你三爷爷那边的裙带关系,想把你树成反面典型,扣个‘自私自利、目无群众’的帽子。”

周立伟嗤笑一声:“简直是屁话!他这纯属胡说八道。我去北方航空公司,是因为我在陆航就是直升机机长,去那儿干老本行专业对口,再合适不过。三爷爷那会儿是觉得扶贫工作得有人接茬,可他自己两个儿子、两个孙子都没干,倒盯上我了。我有自己的事业追求,凭什么放着对口的机长不当,去扶贫办那个净跟乱七八糟事打交道的地方?放心,林峰,孟微这号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话是这么说,”林峰还是有些担忧,“可惠姐在都汇府小学,冬梅和婷婷在都汇府幼儿园,全是星城区教体局下属单位。万一孟微拿惠姐做文章,说什么‘自私自利之人的妻子’,那麻烦就真来了。”

“这点不用愁,”周立伟语气笃定,“马书记早为这事儿做了准备,她跟咱北航的党委班子开过会研究,还找了律师。孟微真敢胡闹,咱们直接去省高级人民法院起诉他。”

林峰追问:“周哥,要是这一步有什么闪失,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周立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沉稳有力:“你别忘了咱北方航空是什么单位——央企国航下属的大型国企。一个区教体局副局长,能翻起多大浪?别怕,该来的总会来,咱们接着就是。”

都汇府家中的客厅里,许惠和季冬梅把萌萌护在沙发中间。三人穿着同款粉红色长款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毛圈袜,远远望去,像三个圆滚滚的粉团子,透着融融暖意。

周立伟和林峰刚进门,萌萌就像只粉蝴蝶似的扑过来,手里拎着两双45码的拖鞋:“爸爸,林叔叔,换拖鞋呀。”说着便蹲下身,小心地套在两人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的脚上。

“萌萌真乖,还知道给爸爸换拖鞋。”周立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林峰也柔声道:“萌萌,林叔叔要和你爸爸妈妈说会儿话,让阿姨先陪你玩会儿好不好?”

季冬梅走过来,把萌萌抱进小卧室,让她半靠在床头,轻声说:“萌萌乖,阿姨陪你。爸爸妈妈和林叔叔要谈事情呢。来,阿姨给你暖暖小脚丫。”说着便把萌萌的小脚放在自己的睡衣裙摆上,轻轻一裹,那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一下子就没入了这片柔软的粉红色海洋里。

萌萌动了动脚趾,脚上裹着毛圈袜,外面又包着珊瑚绒布料,暖烘烘的,还带着绒绒的软感,舒服地说:“阿姨,包着小脚丫好舒服呀。”

“阿姨就是要让你的小脚丫舒舒服服的,”季冬梅笑着,“你看,阿姨和你穿一样的袜子,脚丫当然舒服啦。不过现在可不能乱动哦,你的小脚丫在阿姨裙摆里呢。”

萌萌仰着小脸,认真地说:“阿姨真漂亮,像个大姐姐。”

“那阿姨这个大姐姐就好好宠着你、照顾你,”季冬梅说着,伸手探进睡衣裙摆,隔着袜子轻轻揉捏萌萌的小脚,指尖依然能触到那珍珠般圆润的脚趾,“萌萌乖,一会儿阿姨陪你洗袜子,咱们一起洗脚,洗干净了换可爱的新袜子。”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一小两双图案俏皮的袜子。

萌萌眼睛一亮:“阿姨真好!我要给阿姨穿袜子。”

“好呀,”季冬梅笑得温柔,“萌萌给阿姨穿的袜子,肯定更舒服。来,咱们先暖暖脚,暖够了就去洗,乖哦。”

客厅里,周立伟、许惠和林峰正低声交谈。林峰先开了口:“周哥,惠姐,这阵子孟微怕是要动真格了。惠姐可能还不知道,我听小道消息说,他不知从哪儿翻出七年前——也就是2013年,周哥从陆航转业到北方航空公司,没按他三爷爷的意思去梁州区扶贫办的事,大概率会拿这个做文章,专门冲着你们来。”

周立伟眉头微挑:“这很正常。我从陆航转业去北航当直升机机长,本就是专业对口,再说我和三爷爷向来没什么往来,他翻这点旧事,构不成什么威胁。”

许惠不解地问:“林峰,周哥他三爷爷去世都两个月了,孟微这时候跳出来折腾,图什么呢?”

“惠姐,我听教育口的朋友说,孟微以前是周哥三爷爷周震南的学生,”林峰解释道,“三爷爷的追悼会他去了,散会后别人都走了,他和另一个人去了殡仪馆附近的饭店,十有八九是在商量事儿。依我看,八成是在策划针对你们的计划。不光是你们,冬梅、婷婷姐、莉莉姐,都可能被牵连——毕竟你们几位都是星城区教育系统的在编教师。他要是背地里制造些不实新闻,麻烦就大了。”

许惠沉思着:“按说孟微刚当上星城区教体局副局长,这么做不等于是引火上身吗?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我猜,他是想找个立威的对象,”林峰分析道,“保不齐还会把新闻做得很露骨,甚至可能打着‘集体决策’的旗号,弄出个大动静。”

“老公,看来他是真抓住机会了,”许惠看向周立伟,“他这个副局长权利不小,还是主抓督导的常务副局长,确实有点麻烦。”

周立伟握住她的手,语气沉稳:“媳妇,放心。他还不敢真拿捏到咱们头上。别忘了咱们背后有北航——超级央企国航下属的大型国企。马书记都放话了,党委班子开过会,律师也找好了,随时能迎战。”

许惠却仍有顾虑:“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万一他这么一闹,外人会觉得咱们是仗着北航的地位施压,说咱们仗势欺人,到时候麻烦更大。我在都汇府小学当音乐老师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岔子,就怕他凭空造出个问题来。就算有北航兜底,影响也不好啊。”

周立伟看向许惠,语气果决:“媳妇,看来只能这么办了。你把这几年的备课材料、职称评聘资料、荣誉证书都找出来备着;我这边把陆航团时的结婚申请、转业审批材料、单位分配文件这些杂七杂八的都整理好。这些都是白纸黑字,盖着单位公章,合理合法,挑不出毛病。”

许惠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将一摞材料抱到桌上:备课本上字迹密密麻麻,透着专业与严谨;职称材料里没有半分他人代笔的痕迹,全是实打实的业绩;荣誉证书更是攒了十一二本,从“第十一届星城区小学合唱比赛指导奖”“星城区优质课二等奖”,到“星城市优秀教师”“星城市工会职工才艺大赛一等奖”,每一本都闪着沉甸甸的分量。

周立伟也陆续拿出自己的物件:四五个军功章静静躺在盒子里,分别记录着搜索载人飞船返回舱的三等功、抗震救灾的三等功、星城市青运会空中护航的二等功、滨海森林火灾扑救的二等功;结婚申请字迹工整,末尾盖着“中国人民解放军XXXXX部队”的红章;转业申请、审批文件、分配至北方航空公司的文书上,“中国人民解放军XXXXX部队”“北方航空公司”“中国人民解放军北方军区”的公章清晰可辨。

他还拿出几个月前的抗疫荣誉证书,行楷书写的正文格外醒目:“北方航空公司周立伟同志,因在2020年抗击新冠疫情行动中,多次带领机组执行运送急需物资任务,缓解灾区燃眉之急,特此表彰。”落款处的北方航空公司公章鲜红夺目。

林峰在一旁默默帮忙分类整理,没说一句话,却与周立伟、许惠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他们早已把他当成亲弟弟,他也视两人如亲哥亲姐。

“林峰,这些我都转成PDF了,”周立伟说道,“北航那边需要电子版存档,我和你惠姐会把原件收好。马书记说了,明天就得要这些材料。明天是周五,咱们早起晨跑完、做完饭,一定记得带上。这事儿万一走到打官司那步,这些都是重要佐证。”

林峰笑着说:“放心吧周哥,真到了去法庭那天,咱们也不怕,到时候该说清楚的,一定说清楚。”

周立伟看着他乐观的样子,也笑了。许惠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胳膊,目光扫过身边这两个男人,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有踏实的丈夫,有贴心的弟弟,再难的坎,仿佛也能稳稳迈过去。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客厅里的灯光却格外明亮,照亮了桌上那一堆承载着岁月与汗水的材料,也照亮了三人眼底那份共同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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