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鹤毒杀机
洞穴的角落里堆着许多矿石和药材，其中就有曼陀罗、腐叶土等炼制毒物的原料。岩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洞穴。
“果然是炼毒点。”朱正低声说，从布包里取出纸笔，想要把这里的情况画下来。
就在这时，洞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正是苏珵的声音：“都给我仔细点，要是炼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周韶华和朱正连忙缩回身子，躲在岩石后面，屏住呼吸。苏珵带着几个家丁走进洞穴，手里的残魂煞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扫视着洞穴里的矿工，眼神狠厉：“进度怎么样了？偃师大人催得紧，要是误了时辰，你们都得死！”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连忙上前，躬身道：“二公子，已经快好了，再过三天就能炼制出成品。”
苏珵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一个铁锅前，低头看了看锅里的黑色液体：“很好，一定要保证纯度，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地面上，眉头皱了起来：“这里怎么有外人的脚印？”
周韶华和朱正心里一紧，他们刚才进来时，不小心在地面上留下了脚印。苏珵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岩石后面露出的一角锦袍。
“谁在那里？出来！”苏珵大喝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残魂煞刀。
周韶华和朱正知道躲不过去，只好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苏珵看到他们，眼神一凝，认出了周韶华：“是你？周韶华！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看向朱正，看到他腰间的断妄刀，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你是开封府的捕头！你们好大的胆子，敢闯我苏家的矿场！”
周韶华脸上堆着笑，试图解释：“苏二公子，误会了，我是来给矿场送布料的，迷路才走到这里的。”
“误会？”苏珵冷笑一声，挥起残魂煞刀，朝着周韶华劈去，“到了这里，还想狡辩！敢闯我苏家矿场，找死！”
刀风凌厉，带着一股煞气，周韶华连忙侧身避开，同时运转紫霄拳法，抬手挡住了刀风。
朱正也拔出断妄刀，挡在周韶华面前，与苏珵缠斗起来。断妄刀与残魂煞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苏珵的刀法阴狠，每一刀都朝着要害部位砍去，残魂煞刀上沾着的无名异粉末遇火星泛起青黑色的火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小心他的刀！”周韶华提醒道，“刀上有毒粉！”
朱正点点头，不敢大意，刀法变得更加谨慎，只守不攻，尽量避开刀上的毒粉。
苏珵的家丁也围了上来，朝着两人攻去。周韶华见状，也拔出腰间的佩剑，与家丁们缠斗起来。
他的紫霄拳法以卸力和灵巧著称，佩剑在他手里运转自如，虽然对付不了苏珵的阴狠刀法，但对付几个家丁还是绰绰有余。
洞穴里顿时一片混乱，刀剑碰撞声、喊杀声、矿工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周韶华一边打斗，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想要找到撤退的路线。
就在这时，他看到苏琬从洞穴的另一个入口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剑，正是她的缠枝诡花剑。
“二哥住手！”苏琬大喊一声，挥剑挡住了一个家丁的攻击，“他是我的客人，是我让他来的！”
苏珵看到苏琬，动作顿了顿：“三妹，你怎么来了？这些人是开封府的，是来查矿场的，你快让开！”
“二哥，矿场里的事我都知道了。”苏琬的眼神坚定，“苏家私采金矿、炼制毒物，已经害了很多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趁着苏珵分神的瞬间，快步走到周韶华身边，将一枚青铜钥齿塞到他手里：“这是主矿道尽头密室的钥齿，里面有苏家炼毒的账本和证据，你快拿走！”
“三妹，你疯了！”苏珵怒吼一声，挥刀朝着苏琬砍去。
周韶华连忙挡在苏琬面前，用佩剑挡住了苏珵的刀：“苏二公子，冤有头债有主，苏家的罪行已经暴露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苏珵被彻底激怒了，刀法变得更加疯狂，残魂煞刀上的青黑色火焰越来越旺：“我杀了你们！”
朱正看出苏珵已经杀红了眼，连忙对周韶华喊道：“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周韶华点点头，拉着苏琬的手，对朱正说：“你掩护我们，我们从侧门撤退！”
朱正应了一声，加大了攻势，断妄刀舞得虎虎生风，暂时挡住了苏珵和家丁们的攻击。
周韶华拉着苏琬，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矿洞里面漆黑一片，他们只能借着岩壁上的符印辨认方向。
苏珵在后面大喊：“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几个家丁追了上来，周韶华回头挥剑，将他们挡在后面。苏琬也拔出缠枝诡花剑，与周韶华并肩作战，她的剑法如缠枝绕藤，虽然力道不大，却异常灵巧，缠住了家丁的兵器。
两人边打边退，终于跑到了侧门入口。朱正也摆脱了苏珵的纠缠，追了上来。
“快开门！”周韶华喊道。朱正一脚踹开侧门，三人一起冲了出去。矿场的守卫听到动静，也追了上来。
朱正转身挡住侧门，挥刀砍倒了几个冲在前面的守卫：“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周韶华喊道。“没时间了！”
朱正推了他们一把，“我自有办法脱身，你们快带着证据回汴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周推官！”
周韶华知道朱正的本事，也不再坚持，拉着苏琬，朝着山下的马车跑去。
苏珵带着家丁冲出侧门，看到他们跑远，怒吼一声：“追！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
周韶华和苏琬一路狂奔，终于跑到了马车旁。
车夫看到他们，连忙打开车门。
两人钻进马车，车夫立刻挥起马鞭，马车飞快地朝着汴京的方向驶去。
周韶华回头看了看，见朱正还没跟上来，心里有些担心。
苏琬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朱捕头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马车一路颠簸，很快就驶离了西山。周韶华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那枚青铜钥齿，仔细看了看。
钥齿是青铜做的，上面刻着双鲤衔珠的纹样，与周韶光手里的罗盘纹路一致。
“这个钥齿很重要，有了它，就能打开主矿道尽头的密室，拿到苏家炼毒的证据。”苏琬说道。
周韶华点点头，将钥齿贴身藏好。他看着苏琬，眼神里满是感激：“琬儿，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们根本进不了矿场，也拿不到证据。”
苏琬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苏家的罪行已经持续太久了，是时候结束了。”
她靠在马车的车厢上，闭上眼睛，回想起矿场里那些呆滞的矿工，心里一阵酸楚。
回到汴京时，天已经黑了。周韶华带着苏琬回到开封府衙，周韶光、沈青梧和周韶秀都在府衙门口等候。
看到他们回来，周韶秀连忙跑过来：“二哥，苏琬姐姐，你们没事吧？朱正呢？”
周韶华摇了摇头：“我们没事，朱正留在矿场断后，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众人走进府衙，周韶华将矿场的情况和拿到的青铜钥齿告诉了周韶光。
周韶光看着钥齿，眼神锐利：“有了这个钥齿，我们就能打开密室，拿到苏家炼毒的账本和证据，到时候就能将苏家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沈青梧也说道：“矿场里的炼毒点很重要，我们应该尽快派人去查封，解救那些被强迫炼毒的矿工。”
“我已经安排好了。”周韶光说道，“朱正回来后，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去查封矿场，解救矿工；另一路带着钥齿，去主矿道尽头的密室，寻找证据。”
他看着苏琬，语气诚恳：“苏琬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你不仅帮我们拿到了矿场简图和钥齿，还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我们撤退。等案子结束，我一定会向朝廷为你请功。”
苏琬摇摇头：“我不需要什么功劳，我只希望苏家的罪行能得到清算，那些被伤害的人能得到补偿。”
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我还知道一些苏家的秘密，或许能帮到你们。苏珵的残魂煞刀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刀上沾着‘鹤唳九宵’的半成品，这种毒一旦接触到伤口，就会让人陷入幻觉，失去战斗力。”
沈青梧点点头：“我已经料到了，矿场里的无名异和曼陀罗就是炼制‘鹤唳九宵’的原料。我会尽快配出解药，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府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朱正提着断妄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衣服有些破烂，身上沾着血迹，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朱捕头！”周韶秀连忙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朱正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笑着说：“没事，就是有点累。苏珵和那些家丁被我拦住了，没能追上来。”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周韶光：“这是我在矿场里画的炼毒点布局图，里面的铁锅数量、原料堆放位置都标清楚了，还有几个守卫的换班时间。”
周韶光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有了这张图纸，我们查封矿场就更有把握了。”
他看着众人，眼神坚定：“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查封西山矿场，揭开苏家的真面目！”
夜色渐深，府衙里一片寂静。周韶华送苏琬回偏院休息，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琬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不会这么危险了。”周韶华轻声说道。
苏琬点点头，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韶华，谢谢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周韶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我说过，会护你周全。”
两人站在回廊上，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他们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硬仗，但只要并肩作战，就一定能取得胜利。而苏家的罪行，也终将在明天，被彻底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