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看着画面，脸色愈发难看，大长老沉声道：“偷练禁术已是大错，还觊觎他人功法，心思不正，
满脑子都是争强好胜，你这般行径，哪里还有半点佛门弟子的样子！”
“此事，怕是不能只由我们几位长老定夺。”二长老看向了尘，语气凝重，“无名法师对你倾注了三年心血，
对你寄予厚望，此事必须告知他，由他与僧团一同商议处置，才能服众。”
了尘一听要告知无名法师，更是慌了神，连连磕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很快就红了一片，渗出血丝：
“不要告知师父，弟子真的知道错了，求长老们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愿意受罚，哪怕去洒扫、去守山，都可以！”
上官雪走上前，目光落在了尘身上，没了往日的散漫，多了几分冷意，语气也沉了下来：“机会不是你偷练禁术时就该想到的？
佛门讲究因果，你当初为了求快，种下偷练禁术的恶因，如今就该受这果报。
若今日饶了你，往后只会有更多弟子效仿，把规矩当无物，到时候，会昌寺的清誉，又该如何保全？”
了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趴在地上，肩膀不停颤抖，眼泪混着额头的血水，砸在青石板上。
就在这时，寺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小沙弥的声音带着几分慌张，远远传来：“长老，无名法师回来了！说是接到消息，特意从崇善寺赶回来的！”
众人皆是一愣，了尘更是面如死灰，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他最怕的人，最不想见的人，终究还是来了。
很快，身着素色僧袍的无名法师便快步走来，周身的禅意依旧，可脸色却格外凝重，目光先落在跪倒在地的了尘身上，又扫过墙上光影，眼底的失望与痛心，几乎要溢出来。
“师父！”了尘抬头，看着无名法师，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哽咽，“弟子错了，求师父原谅弟子这一次！弟子再也不敢偷练禁术，再也不敢觊觎他人功法了！”
无名法师没说话，先对着三位长老微微颔首，又看向上官雪，语气沉缓：“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在路上已听闻，辛苦三位长老，也多谢心灵法师。”
走到了尘面前，看着这个自己倾注三年心血、曾引以为傲的弟子，声音里满是惋惜，“三年来，为师教你的，不仅是修行功法的招式与心法，
更是佛门的清净心性，教你戒贪、戒躁、戒痴，可你却急于求成，被名利蒙蔽了双眼，偷练禁术，觊觎外物，早已失了修行的本心，也失了佛门弟子的本分。”
了尘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剩不停的磕头与哽咽，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他知道，师父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错。
“佛门规矩，是底线，更是修行的根基，不可逾越。”无名法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痛心已被清明取代，
语气坚定，“即日起，废去了尘修为，逐出崇善寺，永不得再入佛门，不得再以崇善寺弟子自居。”
这话一出，了尘猛地抬头，满脸不敢置信，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声音都变了调：“师父，不要！弟子还想跟着您修行，
弟子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愿意从头再来！”
无名法师别过脸，不再看他，怕自己再看一眼，便会心软，语气依旧坚定：“路是你自己选的，每一步都由你自己决定，如今的结果，怨不得旁人，你好自为之。”
三位长老见状，也不再多言，当即让人上前，将了尘扶起来，带下去执行处置。
了尘一路哭喊着“师父饶命”“弟子知错了”，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寺院深处，只留下满院的沉寂，与月光下未散的光影。
事情了结，无名法师转头看向上官雪，双手合十，躬身行了一礼，态度格外郑重：“今日多谢心灵法师仗义执言，还拿出确凿证据，
否则贫僧险些被这劣徒蒙蔽，坏了佛门清誉，也误了更多弟子。”
上官雪连忙侧身避开，摆了摆手，又恢复了往日的散漫模样：“无名法师不必多礼，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毕竟，我虽爱喝酒算卦，看着不务正业，却也知晓，规矩不可破，心性不可歪——不管是佛门，还是修行，这都是根本。”
“心灵法师看似散漫，实则心怀正道，通透豁达。”无名法师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认可，“往后，若心灵寺有任何需求，无论是人手，还是其他助力，崇善寺定当倾力相助。”
上官雪眼睛一亮，立刻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法师可别嫌我麻烦。”
一句话，让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三位长老也忍不住笑了，连眉宇间的怒色都淡了几分。
至于无名法师会连夜来会昌寺，当然是上官雪通知的。
等众人散去，上官雪回到心灵寺，赵飞还在院子里等着，见她回来，立刻迎上去，眼里满是好奇：“师父，您回来了！
我刚才听人说，会昌寺那边闹了大动静，还把无名法师都请回来了，是不是和您去办的事有关？”
上官雪坐在摇椅上，给自己倒了杯桂花酒，喝了一口，舒服地眯起眼睛，漫不经心道：“嗯，办好了。”
“那……了尘师兄他？”赵飞犹豫着问道，他之前也听过了尘的名声，知道他是无名法师最得意的弟子，悟性极高，心里难免有些惋惜。
“偷练禁术，被逐出师门，废了修为。”上官雪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顿了顿，又看向赵飞，
语气认真了些，“所以说，修行这东西，急不得，哪怕你悟性差一点，一步一步走稳了，也比走歪路强；
心思要是歪了，再高的悟性，也只会带你往更深的歧路走，没用。”
赵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想起一事，眼睛瞬间亮了，快步凑过来，语气里满是欢喜：“师父，对了！我突破了！《凌天律》摸到第一层的门槛了！”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递到上官雪面前，“给您吃，甜的，我特意去城里最有名的糕铺买的！”
上官雪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混着桂花的气息在嘴里化开，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难得夸了一句：
“不错，没白练，比某些急功近利的人强多了。好好练，别学那些走歪路的。”
赵飞用力点头，笑得格外开心，转身就去收拾碗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