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消息还在屏幕上闪着，我还没来得及回，手腕就被一把抓住。
抬头一看，是周老，那个刚才品了我酒的评审专家。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小瓷瓶，像捧着圣旨，眼神亮得吓人：“林先生！能不能再给一点？我们几个想做个专业测评！这酒……太不一样了！”
我抽了抽手，没挣开，只好点头：“可以，但不是现在。”
他急了：“为什么？我们现在就测！设备都带了！”
“这酒烈。”我说，“一次喝多了伤肝。您要是真感兴趣，留个联系方式吧，后续我统一安排。”
他二话不说掏出名片夹，翻了半天没找到笔，直接拿手机扫我朋友圈二维码：“我加你！今晚必须把这事定下来！”
旁边陈老也挤过来，眼镜都快贴我脸上了：“你说这是古法酿造？真能做出这种层次的酒体？你这水、曲、窖池都是什么配置？”
“雪心莲蕊入曲，岩蜜露调香，雨水为引，陶瓮封存。”我一句一句说，“每一步都按老规矩来，差一秒都不算数。”
他愣住，喃喃道：“这些材料……根本没人用得起。”
话音刚落，周围人已经围上来一圈。
有人举着手机拍我，配文直接发朋友圈：“天澜湾惊现民间酿酒大神！专家集体破防！”
下一秒，评论区炸了。
“谁啊这是？”
“穿得跟小区保安似的，酒有这么牛？”
“刚尝了一口，我现在跪着打字。”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穿花衬衫的胖子走过来，掏出手机打开转账页面：“林总，别废话了，五十坛！全款先打一半！”
我一愣：“五十坛？我一个月最多出二十坛。”
“那我也要三十！价格你开！”
又一个人冲上来：“我是连锁酒店采购主管，十坛起，长期合作，能不能签个协议？”
我这才意识到——订单来了，而且是一堆。
我从内袋摸出一叠卡片。这是我昨天熬夜做的，正面印着“醉仙源·限量手酿”，背面是微信号和付款码。本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场。
“目前纯手工制作。”我举起卡片，“每月出酒不超过百坛，先到先得。定金一千，款到发货。”
话音未落，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微信好友申请一条接一条弹出来，付款提示“叮叮叮”响个不停。
有个地产老板直接拉过服务生的托盘，把五万现金拍上去：“我包前三十坛！你现在就收钱！”
我看了眼数字，心跳有点快。
这不是演戏，不是试饮，是真金白银的订单。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收款码，扫码收钱。
一笔、两笔、三笔……三十分钟后，定金到账三十二万。
八十七坛酒被预定了。
我站在人群中间，突然觉得这身旧衬衫也不那么寒酸了。
正忙着回消息，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回头，是周天豪。
他端着红酒，嘴角翘着，眼神却冷：“林先生，挺会搞营销啊？一瓶不知道哪来的酒，就开始收钱了？不怕到时候交不出来，被人告诈骗？”
我笑了：“酒在我手里，货真价实。你要不信，再来尝一口？”
“呵。”他冷笑，“上次那几个人是不是你请的托？一杯酒就能骗这么多钱，你当大家都是傻子？”
我没生气，反而转身对周围人说：“这样，我再开一瓶，现场盲品。三位嘉宾随便挑，对比市面上三款高端白酒，谁能分出真假，我送他一坛。”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掌声。
“来劲了！”
“这可是公开打脸！”
“快叫服务员拿酒杯！”
很快，三款市面热门年份酒被拿来，编号A、B、C。
我当众打开第二只瓷瓶，倒进第四只杯子，编号D。
四位嘉宾蒙眼品尝。
第一轮，有人把我的酒认成某知名品牌三十年窖藏。
第二轮，两位嘉宾坚持D号酒年份最久，口感最润。
第三位直接说：“D号酒有明显的陈香和回甘，应该是老酒勾兑，但工艺非常高级。”
我摘下眼罩，指着D号杯：“这就是我那瓶‘土酒’。”
全场哗然。
周天豪脸色铁青，还想说话，忽然旁边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叶婉清走了过来。
她站到我身边，声音不大，但全场都能听见：“林先生的酒，叶氏集团决定列为高管接待专用酒。首批采购二十坛，合同明天签。”
所有人愣住。
叶氏集团是什么体量？全省顶尖企业，接待用酒全是国际名庄级别。
现在，他们要用水泥坛子装的“私酿酒”？
我转头看她，她没看我，只轻轻撩了下头发：“别忘了，你是叶家人。”
这句话一出，气氛彻底变了。
刚才叫我“去倒茶”的财务总监，现在递来名片：“林总，能不能加个优先权？”
之前嘲笑我“自酿住院”的女士，凑过来问：“林总，能不能参观您的酒坊？我们媒体想做个专题报道。”
我一一回应，收名片，加微信，记需求。
心里却清楚——这只是开始。
我靠在宴会厅外的墙边，终于喘了口气。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李白。
【李白】：“爱卿！尔之酒图已览，妙哉！朕欲设‘长安醉仙节’，速发更多酿造视频！”
我咧嘴一笑，低头回他：“放心，太白先生，酒香已经飘出国门了。”
收起手机，我看向大厅。
灯光依旧明亮，音乐还在响，但人群的焦点已经变了。
不再是那些西装革履的老板，而是我这个穿着旧衬衫的男人。
有人开始叫我“林总”。
不是嘲讽，是真心实意地叫。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订金凭证，厚厚一叠，全是转账截图和手写订单。
八十七坛，三十二万。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靠自己的东西赚钱，而不是当赘婿领生活费。
我正想着，叶婉清走过来，手里拿着车钥匙。
“走了。”她说。
我没动：“你不参加后面的环节？”
“参加了。”她看着我，“最重要的环节。”
她转身往电梯口走，高跟鞋声清脆。
我跟上去。
车上，她没说话，也没放平时那种冷爵士。
音响里传出一首老歌，是我以前在厨房做饭时偷偷放过的《平凡之路》。
她没调台。
车子启动，窗外的霓虹一晃而过。
我低头看手机，微信群里已经炸了。
“林总，第二批订单什么时候开放？”
“林总，我能投资建厂吗？”
“林总，央视纪录片团队想采访你！”
我一条条看着，手指滑动。
突然，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来自跨时空好友圈。
【秦始皇】：“爱卿，朕观尔所发酿酒之术，甚合心意。今赐汝‘咸阳宫御酒坊’全套图纸，可即刻启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