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草谷到云阶渊的路并不算远，凌昭与沈砚特意放慢了脚步，沿着凡间的山道缓缓前行。秋日的山林褪去了盛夏的浓绿，染上了金黄与火红，落叶铺在石板路上，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为两人伴奏。
“你看那边，有野生的栗子树！”凌昭突然指向山道旁的一棵大树，树上挂满了带刺的栗子壳，在阳光下泛着棕褐色的光。她松开沈砚的手，快步跑过去，踮起脚尖想够到最低的树枝，却差了一点点。
沈砚笑着走过去，抬手轻松摘下几颗栗子壳，放在她掌心：“小心刺，别扎到手。小时候在云阶渊，我常和师兄们一起去后山摘栗子，回来用炭火烤着吃，又香又甜。”
凌昭小心翼翼地剥开栗子壳，取出里面的栗子，递了一颗给沈砚：“那我们今晚在云阶渊，也烤栗子吃好不好？我还没吃过炭火烤的栗子呢。”
“好啊，晚上我就去捡些干柴，我们在观星台烤栗子，顺便等星流出现。”沈砚接过栗子，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勾起了儿时的回忆。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抵达了云阶渊。墨渊长老早已在入口处等候，看到他们手中的竹篮，眼中露出笑意：“还想着给我带忆心草，有心了。观星台已经收拾好了，星流大概在亥时出现，我们先去膳堂吃晚饭，再去观星台等候。”
云阶渊的膳堂里，早已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有凌昭喜欢的桂花糕，有沈砚爱吃的灵草炖鸡，还有墨渊长老特意让人准备的“星河酒”。酒液呈淡蓝色，泛着细碎的光，像是将星河装进了酒杯。
“这星河酒是用云阶渊特有的星露草酿造的，度数不高，喝起来有淡淡的甜味，很适合女孩子。”墨渊长老给凌昭倒了一杯，又给沈砚倒了一杯，“尝尝看，这可是云阶渊的宝贝，一般人可喝不到。”
凌昭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清甜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星露草的清香，还有一丝淡淡的凉意，像是将星光含在了嘴里。她眼睛一亮：“真好喝！比凡间的米酒还甜，一点都不辣。”
沈砚也尝了一口，笑着点头：“确实不错，比我小时候偷喝师兄的酒好喝多了。”
三人边吃边聊，从灵草谷的灵草长势，聊到凡间的新鲜事，又聊到九重天的近况。墨渊长老说起玄清尊上最近在忙着整理上古卷宗，想找出更多关于三界防护的方法，防止未来再出现凶煞复苏的情况，语气中满是欣慰：“现在三界安宁，大家各司其职，这样的日子，真好。”
“是啊，”凌昭放下筷子，看向窗外的夕阳，“以前总觉得，守护三界是一种责任，很累很辛苦。但现在才发现，看着大家平安幸福，看着凡间的烟火气，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晚饭过后，三人一起前往观星台。观星台上早已摆好了软垫和小桌，桌上放着烤栗子的炭火盆，还有几碟点心和一壶星河酒。沈砚将栗子放进炭火盆里，栗子在火中“噼啪”作响，很快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星流快出现了！”墨渊长老突然指着天空，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星河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光带，光带越来越亮，越来越宽，无数星辰像是被唤醒的萤火虫，沿着光带缓缓流动，形成了一条璀璨的“星河之河”。
“哇！好漂亮！”凌昭忍不住惊叹，眼睛紧紧盯着天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星流中的星辰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有金色的、银色的、蓝色的，像是无数颗宝石在夜空中流动，美得让人窒息。
沈砚拿起一颗烤好的栗子，剥开壳后递到凌昭嘴边：“尝尝，刚烤好的，还热乎着呢。”
凌昭张嘴吃下，香甜的栗子肉在口中化开，温暖的感觉从胃里蔓延到全身。她靠在沈砚肩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流，轻声说：“沈砚，你说我们以后每年都来云阶渊看星流好不好？和墨渊长老一起，烤栗子，喝星河酒，看最美的星空。”
“好啊，”沈砚握紧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不仅要看星流，还要一起去灵草谷种灵草，去凡间吃桂花糕，去每一个我们想去的地方，每年都兑现一个约定，一直到老。”
墨渊长老看着两人相爱的模样，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望向远方的星河——曾经，他以为守护三界只能靠牺牲和使命，却没想到，爱与陪伴，也能成为守护的力量。
星流在夜空中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渐渐散去。凌昭靠在沈砚怀里，已经有些困了，眼皮轻轻耷拉着。沈砚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对墨渊长老轻声说：“长老，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您。”
墨渊长老点头，挥了挥手：“去吧，路上小心。明日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灵草包子。”
沈砚抱着凌昭，沿着观星台的小路往客房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昭在他怀里轻轻嘟囔着：“沈砚，下次我们还要来烤栗子……还要看星流……”
“好，都听你的。”沈砚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脚步放得更轻了。
回到客房后，沈砚将凌昭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底满是爱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温柔而美好。
沈砚知道，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此生最想要的幸福——有爱人在侧，有故友相伴，有三界安宁，有岁月静好。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们还有很多约定要兑现，还有很多风景要一起看，但只要能这样一直相守下去，就足够了。
他轻轻握住凌昭的手，在她身边躺下，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夜空中的星河依旧明亮，像是在为这对相守的恋人，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