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镇的晨光带着露水的清润，透过客栈的窗棂洒在床榻边。凌昭是被楼下早点铺传来的吆喝声唤醒的，睁开眼时，沈砚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页——那是昨日从点心铺老板那借来的凡间地图，上面用墨笔标注着各地的特色景致，其中“灵草谷外围”几个字被圈了出来，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灵草花记号。
“醒了？”沈砚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笑意，“我问过老板了，从永安镇往南走三十里，就是灵草谷的外围，那里有一片野生的灵草花田，这个季节正好盛开。我们今日去那里看看，再采些新鲜的灵草，回去给你煮灵草粥，好不好？”
凌昭立刻坐起身，眼底亮了起来。她想起在灵草谷木屋的那些日子，沈砚为她煮的灵草粥、烤的野果，还有两人一起找忆心草的时光——那些记忆像是裹了蜜的糖，甜得让人心尖发暖。“好啊！我还想再看看灵草谷的潭水，不知道我们之前住的木屋还在不在。”
两人快速收拾好行装，在客栈楼下吃了热腾腾的肉包和豆浆，便朝着灵草谷的方向出发。沈砚特意租了一辆凡间的马车，车帘上绣着淡蓝色的缠枝纹，赶车的老车夫是永安镇本地人，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着灵草谷的趣事：“那灵草谷啊，以前常有采药人去，后来听说里面出了些‘会发光的影子’，就没人敢去深谷了，不过外围的花田倒是安全，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姑娘去采花做香囊呢。”
凌昭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看向窗外——路边的稻田泛着金黄，偶尔能看到几只白鹭从田埂上飞过，远处的青山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像一幅水墨画卷。她靠在沈砚肩上，指尖轻轻划着他的手掌：“你说，我们之前住的木屋，会不会已经被灵草覆盖了？还有潭边的那棵柳树，不知道有没有长出新的枝条。”
“去看看就知道了。”沈砚握紧她的手，指尖蹭过她手腕上的星符，“就算木屋不在了，我们也可以再建一座。灵草谷的灵草多，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种一片属于我们的灵草圃，春天采花，秋天收籽，就像凡间的寻常人家一样。”
马车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抵达灵草谷外围。老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指着前方一片淡紫色的花田：“前面就是灵草花田了，往里面走三里，就能看到深谷的入口，不过姑娘小伙儿，可别往深了去啊。”
沈砚付了车钱，牵着凌昭的手走进花田。淡紫色的灵草花在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露水折射着晨光，泛着细碎的光芒。凌昭弯腰摘下一朵，放在鼻尖轻嗅——熟悉的清香让她想起在灵草谷的日子，她转头看向沈砚，笑着将花别在他的发间：“这样才像在灵草谷时的你。”
沈砚也笑着摘下一朵，别在凌昭的发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还是你戴着好看。我们先去花田深处看看，听说那里有几株罕见的‘凝魂草’，能滋养神魂，正好采些回去，给你泡茶喝。”
两人在花田深处果然找到了几株凝魂草——草叶呈淡绿色，顶端顶着细小的白色花苞，与忆心草有些相似，却带着更浓郁的灵力气息。沈砚小心地用铲子将草挖出来，放进随身的竹篮里，又采摘了些新鲜的灵草花，打算回去做灵草花糕。
“我们去深谷入口看看吧，说不定能看到潭水。”凌昭拉着沈砚的手，朝着深谷的方向走去。深谷入口处的竹林比之前更茂密了，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两人沿着熟悉的小径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那片潭水——潭水依旧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潭边的柳树也长出了新的枝条，随风摇曳。
“木屋还在！”凌昭惊喜地喊道，指着潭边的木屋。木屋虽然有些破旧，屋顶的茅草也掉了些，但整体结构还在，屋角的灵草圃里，竟然还长着几株当年她和沈砚种下的忆心草，在风中轻轻摇晃。
两人走进木屋，里面的陈设依旧简单——铺着干草的木榻，角落里的灶台，还有窗台上那个装着灵草的竹篮，都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凌昭走到木榻边，轻轻抚摸着干草，眼底泛起一层水光：“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为了让我睡得舒服，特意去山里割了新鲜的干草，还在木榻上铺了你的外衣。”
沈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也记得，你那时候总爱靠在木榻上，听我讲云阶渊的故事，讲到星河时，你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这样陪着你，该多好。”
凌昭转过身，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现在我们可以了。以后我们有空，就来灵草谷住几天，你煮灵草粥，我帮你采摘灵草，晚上一起在潭边看星星，就像以前一样。”
沈砚点头，紧紧抱住她。阳光透过木屋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泛着温暖的光芒。屋角的忆心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重逢的时光欢呼。
两人在木屋待了许久，沈砚在灶台边生了火，用潭水和刚采摘的灵草煮了一锅灵草粥。粥香漫开时，凌昭靠在灶台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幸福。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淡绿色的玉佩——这是她用灵草谷的灵玉，加上自己的神魂之力炼制的，玉佩上刻着两人的名字，还有一株小小的灵草花。
“这个给你。”凌昭将玉佩递到沈砚面前，“我用灵草谷的灵玉炼制的，能感应到我的气息，也能护你平安。以后你去处理事务，带上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沈砚接过玉佩，指尖触到上面熟悉的纹路，眼底满是感动。他将玉佩系在腰间，又从锦袋里取出一枚银色的发簪——簪子上刻着灵草花的图案，顶端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这是我在永安镇的首饰铺定做的，给你戴。以后你的发间，不仅有灵草花，还有我为你做的簪子。”
凌昭笑着点头，让沈砚为自己戴上发簪。两人坐在木屋的门槛上，一起喝着灵草粥，看着潭边的柳树和远处的青山。风带着灵草花的清香，卷过两人的发梢，像是在为这温馨的时光，谱写一首温柔的歌。
夕阳西下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灵草谷。沈砚牵着凌昭的手，走在花田的小径上，竹篮里装着采摘的灵草和灵草花，腰间的玉佩和手腕上的星符泛着淡光，映着天边的晚霞。凌昭靠在他身边，轻声说：“沈砚，谢谢你。谢谢你陪我找回忆，谢谢你为我兑现所有的约定。”
沈砚握紧她的手，脚步放慢，目光落在她眼底：“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改写宿命，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守护三界的同时，还能拥有这么多的幸福。”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花田的灵草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对相守的恋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星河下，在凡世间，在灵草谷的潭边，在每一个充满烟火气的日子里，他们会一起守护三界的安宁，一起兑现所有的约定，一起将这份跨越宿命的爱情，写成岁月里最温暖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