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阶渊的星河比九重天的更盛，夜幕落下时，亿万星辰像是被打翻的碎钻，铺满整个天际，连银河的轮廓都清晰得能看见细碎的星尘流动。沈砚牵着凌昭的手站在云阶渊的观星台——这里是他小时候常来的地方，如今终于能带着心上人一起，兑现当初“看遍星河”的约定。
“小时候我总觉得，星河是有声音的。”沈砚指尖划过凌昭掌心，声音裹着夜风的温柔，“夜里趴在观星台上听，能听到星星碰撞的脆响，像你之前在灵草谷煮的灵草粥，咕嘟咕嘟冒着暖香。”
凌昭靠在他肩头，目光落在星河深处——那里有一颗格外亮的星，正随着她的视线轻轻闪烁。“那是‘战神星’，师父说过，每一代战神陨落，这颗星就会暗一分，若战神平安，它便会永远明亮。”她指尖指向那颗星，眼底满是笑意，“你看，它现在多亮，像在为我们高兴。”
沈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唇角的笑意更深。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两枚银质星符，符面上刻着彼此的名字，还缀着细小的星钻：“云阶渊的匠人做的，说星符能映着星河认主，戴上它，以后无论在哪，只要抬头看星，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凌昭接过刻着“砚”字的星符，轻轻系在沈砚手腕上，又让他为自己戴上刻着“昭”字的那枚。两枚星符在星河下泛着淡光，像是将彼此的心意牢牢锁在了星光里。“以后就算你去处理云阶渊的事，我在九重天守着结界，抬头看到这枚星符，就知道你也在看同一片星河。”
沈砚握紧她的手，指尖蹭过星符上的纹路：“不会让你等太久。墨渊长老说，接下来云阶渊会和九重天合作，一起加固各地的裂隙防护，以后我们不用再分开处理事务，去哪都一起。”
凌昭笑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对了，你之前还说要带我去凡间吃桂花糕，云阶渊的集市离凡间最近，不如明日一早就去？我还想尝尝你说的‘糖蒸酥酪’，还有灵草谷村民提到的‘红豆汤圆’。”
提到凡世的吃食，沈砚眼底也亮了起来：“好啊，明日我带你去凡间的‘永安镇’，那里有一家百年老字号的点心铺，桂花糕是用当年新采的金桂做的，甜而不腻，还有他们家的糖蒸酥酪，上面撒着蜜豆，比九重天的御膳房做得还地道。”
两人在观星台待了一夜，直到晨光染红天际，才携手往云阶渊的传送阵走。路过云阶渊的灵草圃时，墨渊长老正带着弟子采摘凝神草，看到两人相握的手和手腕上的星符，眼底露出难得的笑意：“去凡间？记得带些云阶渊的灵草糕，凡间的点心虽可口，却没灵草的滋养，别让凌昭上神吃坏了胃口。”
凌昭笑着接过长老递来的灵草糕，塞进沈砚怀里：“谢谢长老，我们会早点回来，帮着一起加固防护阵。”
穿过传送阵，两人落在永安镇的街口。清晨的镇子满是烟火气，早点铺的蒸笼冒着白汽，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路边的摊位上摆着新鲜的蔬果，连空气里都飘着桂花的甜香。凌昭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手指忍不住戳了戳摊位上的糖画——一只用红糖浇铸的小兔子，晶莹剔透，还带着温热。
“想吃？”沈砚笑着掏出几枚凡间的铜钱，买下那只糖兔，递到她手里，“小心烫，这糖画要慢慢舔，不然会粘在牙上。”
凌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意瞬间漫过舌尖，比九重天的蜜饯多了几分烟火气。她眼睛一亮，拉着沈砚往点心铺跑：“快走吧，我想尝尝桂花糕！”
点心铺的老板是个和善的老人，见两人穿着不凡却没有架子，笑着端上刚出炉的桂花糕和糖蒸酥酪：“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我们这的桂花糕，可是用后山的泉水和新采的金桂做的，姑娘尝尝，保准喜欢。”
凌昭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下一口——松软的糕体裹着桂花的香气，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泉水清冽，果然比想象中更美味。她小口吃着，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沈砚坐在对面，看着她满足的模样，自己碗里的酥酪都觉得更甜了。
两人在永安镇逛了一整天，从清晨的早点铺吃到傍晚的汤圆摊。凌昭第一次尝到凡间的红豆汤圆，热乎的汤圆裹着甜糯的红豆沙，暖得她心口发烫；沈砚则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她一串，自己咬着另一串，像凡间的寻常情侣般，走在夕阳下的石板路上。
“凡间的日子，好像比九重天更热闹。”凌昭咬着糖葫芦，看着路边嬉戏的孩童，眼底满是温柔，“有烟火气，有笑声，还有这么多好吃的，难怪你以前总说想来凡间看看。”
沈砚牵着她的手，脚步放慢，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以前是想看看，现在是想和你一起看看。以后我们有空，就常来凡间，看看不同的镇子，尝尝不同的吃食，把凡间的热闹，都装进我们的约定里。”
凌昭点头，靠在他身边，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远山。手腕上的星符泛着淡光，与天边的晚霞相映，像是在为这平凡却温暖的一天，画上圆满的句号。她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不仅有守护三界的责任，还有身边人的陪伴，有星河下的约定，有凡世的烟火——这些细碎的幸福，会将曾经的艰难与挣扎，都酿成岁月里最甜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