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落在青风城小院门口时,麦麦突然从阿泽怀里探出头,小尾巴飞快地摇着——它闻到了院角忘忧草的淡香,还有灵霄花残留的甜意。
“慢点跑,别摔了!”凌昭刚打开院门,麦麦就挣脱阿泽的手,颠颠地冲进院子,在灵霄花田旁打了个滚,沾了一身花瓣。沈砚笑着走过去,弯腰抱起它,轻轻拍掉它身上的花瓣:“这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啦?”麦麦歪着脑袋,舔了舔他的手心,惹得众人都笑了。
接下来的几日,麦麦成了小院的“活宝”。清晨凌昭煮凝灵茶时,它会蹲在灶台旁,等着凌昭偶尔丢给它的灵草饼干;沈砚在院里做木工时,它会叼着小木块跑来跑去,把沈砚刚刨好的木花扒得满地都是;阿泽教它认寻灵佩时,它会凑过去闻闻,要是玉佩亮了,就兴奋地叫两声。
王大娘听说他们带了只小狗回来,特意做了个棉垫子送过来,还叮嘱:“天冷了,给麦麦垫着,别冻着肚子。”李木匠也送来一个亲手做的小木窝,上面刻着小小的灵霄花图案:“给麦麦当窝,比棉垫子结实。”凌昭把木窝放在窗边,铺上王大娘给的棉垫子,麦麦钻进去试了试,满意地蜷成一团,很快就睡着了。
阿泽在小院住了半个月,就到了该回云阶渊的时候。临走前,他抱着麦麦,眼眶红红的:“麦麦,我下次来给你带云阶渊的灵草干,可好吃了!”麦麦像是听懂了,舔了舔他的脸颊。凌昭把一包刚做好的栗子糕递给阿泽:“回去给族叔尝尝,这是用青风城的栗子做的,甜而不腻。”沈砚也递给阿泽一枚新做的寻灵佩:“这个比你之前的灵敏,要是遇到煞气,会提前预警。”
送走阿泽,小院里安静了些,但有麦麦在,依旧热闹。转眼到了秋天,灵霄花渐渐谢了,凌昭看着空荡荡的花田,有些失落。沈砚看出了她的心思,拉着她去城里的集市:“我们买些栗子树苗回来,种在花田旁,明年就能结栗子,还能做栗子糕。”
集市上很热闹,卖栗子的小贩热情地招呼他们:“这是今年的新栗子,又大又甜,种树苗的话,我给你们挑最壮的!”凌昭选了三棵栗子树苗,沈砚则买了些新的灵草籽,打算春天种在花田旁。回家的路上,麦麦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停下来闻闻路边的野草,要是走慢了,就会小跑几步追上他们。
种栗子树苗那天,麦麦也来帮忙——虽然只是叼着小铲子跑来跑去,偶尔还会把沈砚刚挖好的坑踩塌。凌昭笑着把它抱到一边:“你呀,越帮越忙。”麦麦委屈地叫了两声,乖乖地蹲在旁边,看着他们种树。沈砚把树苗种好,浇上水,对凌昭说:“明年秋天,我们就能在栗子树下吃栗子糕,看麦麦追蝴蝶了。”凌昭点头,靠在他肩上,看着眼前的栗子树苗,心里满是期待。
十月的一天,凌昭去溪边洗衣,让麦麦在院门口等着。可等她回来时,却发现院门开着,麦麦不见了。“麦麦!麦麦!”凌昭慌了,沿着小路喊,沈砚听到声音,也放下手里的木工活,出来一起找。
“昭丫头,怎么了?”王大娘听到喊声,从家里跑出来。凌昭急得快哭了:“麦麦不见了,我去溪边洗衣,回来就没了。”王大娘连忙说:“别慌,我让乡亲们帮着找,青风城就这么大,肯定能找到。”
很快,乡亲们都动了起来,有的在路边喊,有的去麦田旁找,有的去城里的集市打听。凌昭沿着溪边跑,心里又急又怕,生怕麦麦遇到危险。就在这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麦麦的叫声,连忙跑过去,只见麦麦蹲在一棵栗子树下,旁边围着几个小孩,正拿着灵草饼干喂它。
“麦麦!”凌昭跑过去,抱起它,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麦麦舔了舔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她。一个小孩笑着说:“姐姐,这是你的小狗吗?它好可爱,我们只是想跟它玩一会儿。”凌昭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是我的,谢谢你们照顾它。”
回到小院,沈砚看到他们,松了口气:“找到就好,我都快急死了。”凌昭把麦麦放在地上,假装生气地说:“以后不许乱跑了,知道吗?”麦麦耷拉着耳朵,蹭了蹭她的腿,像是在认错。
傍晚,王大娘和几个帮忙找麦麦的乡亲来小院坐,凌昭端上刚做好的栗子糕,感激地说:“谢谢大家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大娘笑着说:“客气啥!麦麦也是我们青风城的一员,丢了我们肯定要帮忙找。”
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着香甜的栗子糕,看着麦麦在院里追着落叶跑,凌昭忽然觉得,这里不仅是她和沈砚的家,更是所有乡亲们的家。大家互相帮助,互相牵挂,这份温暖,比任何荣耀都珍贵。
沈砚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以后我们在院门上装个小铃铛,麦麦要是想出去,铃铛一响,我们就知道了。”凌昭点头,靠在他肩上,看着天上的晚霞,心里满是幸福。
秋风吹过,栗子树苗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凌昭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这样温暖的瞬间——春天看栗子树发芽,夏天听麦麦在院里叫,秋天吃香甜的栗子糕,冬天和沈砚一起堆雪人。而这份平淡却珍贵的幸福,就是她和沈砚一直守护的初心,也是他们永远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