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府邸的晨露还沾在院中的灵霄花瓣上时，凌昭已将沈砚的行李整理妥当。储物袋里除了疗伤用的灵药、玄清尊上给的古籍抄本，还特意放了两包青风城百姓送的灵麦饼——她知道沈砚念着这口，也想着让云阶渊的族叔尝尝，算是一份温和的见面礼。
“都收拾好了？”沈砚走进屋，看到桌上叠得整齐的衣物，伸手拿起最上面的淡蓝色外袍——这是凌昭前几日特意用灵力织的，比寻常外袍更能抵御煞气，“不用这么费心，云阶渊气候和九重天差不多，用不上这么多东西。”
“多带点总没错。”凌昭帮他把外袍叠好放进储物袋，又掏出那枚传音铃，塞进他手心，“记得每天摇一次，让我知道你平安。要是遇到族里有异议的人，别硬扛，先传讯给我，我立刻过去。”
沈砚握紧传音铃，指尖触到铃铛上熟悉的灵力印记，笑着点头：“放心，族叔一向明事理，不会让我为难。再说，我这次是带着九重天联合寻补天石的诚意去的，对云阶渊也是好事，族人们不会反对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将传音铃贴身收好——他知道凌昭的牵挂，也想每天听到她的声音。
辰时刚过，沈砚踏上前往云阶渊的云舟。凌昭站在府邸门口，看着云舟渐渐消失在云海中，才转身往九重天古籍库走——她要按照约定，在古籍库中寻找补天石的记载，和沈砚分头行动，尽快凑齐线索。
云舟飞行了一日一夜，终于抵达云阶渊。这里和沈砚记忆中一样，四处长满了能凝聚灵力的灵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药香，远处的山峦上刻满了云阶渊特有的符文，泛着温和的蓝光。族叔早已带着几位族老在入口等候，看到沈砚，快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族叔，让您担心了。”沈砚躬身行礼，目光扫过几位族老，他们脸上虽有几分严肃，却并无敌意——显然，长老的阴谋已经传遍云阶渊，族人们对他并无怨怼。
走进云阶渊的议事厅，沈砚将九重天的文书和联合寻补天石的提议一一说明。族叔接过文书，仔细翻看后，放在桌上：“补天石能彻底修补天裂，对三界、对云阶渊都是天大的好事，我当然同意。只是……”他顿了顿，看向几位族老，“族里还有些人对九重天存着芥蒂，觉得之前长老的事让云阶渊丢了颜面，怕是需要些时间说服。”
“我明白。”沈砚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玄清尊上给的古籍抄本，“这是九重天古籍中关于云阶渊先祖协助上古战神压制天裂的记载，证明我们两界本就有合作的渊源。另外，我还带了青风城百姓做的灵麦饼，族叔可以分给族人们尝尝，让他们知道，我们守护的，是三界共同的安宁。”
族叔看着沈砚递来的古籍抄本和灵麦饼，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你长大了，考虑得比我周全。这样，你先住下来，明日我召集族人议事，你亲自把联合寻补天石的好处说清楚，有古籍和你的经历作证，族人们会明白的。”
沈砚应下，跟着族叔去了自己以前住的小院。小院里的灵草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显然有人定期打理。他走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传音铃，轻轻摇了摇——清脆的铃声在屋内响起，没过多久，就传来凌昭带着笑意的声音：“到云阶渊了？一切都顺利吗？”
“嗯，族叔很支持，就是有些族人需要说服，明日议事。”沈砚靠在窗边，听着凌昭的声音，旅途的疲惫瞬间消散，“你那边呢？古籍库有找到补天石的记载吗？”
“还在翻，九重天古籍库太大了，光关于‘上古奇石’的卷宗就有几十册。”凌昭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很快变得轻快，“不过我发现了一本《大荒舆图考》，里面提到‘补天石藏于极北冰原的极光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你忙完族里的事，我们可以派人去极北冰原探探。”
“好，我记下来了。”沈砚拿出纸笔，将“极北冰原极光谷”几个字写下来，“明日议事结束，我也去云阶渊的古籍阁翻翻，说不定能找到更具体的线索。”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凌昭说要去继续查古籍，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传音。沈砚将传音铃放在枕边，看着窗外的灵草，心里满是期待——只要找到补天石，彻底修补好天裂，他就能和凌昭去青风城定居，过上平静的日子了。
第二日清晨，云阶渊的议事广场上聚满了族人。沈砚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古籍抄本，将九重天联合寻补天石的提议、补天石对三界的意义，还有自己在西荒与凌昭并肩作战、守护百姓的经历一一说明。
“我知道，之前长老的所作所为让大家对九重天有误解，”沈砚的声音传遍广场，“但我在青风城看到，九重天的仙兵和百姓一起对抗煞气，凌昭战神更是为了护百姓，不惜以身犯险。我们都是三界的一份子，天裂若再次爆发，没有谁能独善其身。联合寻补天石，不是为了九重天，也不是为了云阶渊，是为了我们所有人，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能生活在没有煞气的世界里。”
话音刚落，广场上就响起了议论声。一位白发族老站出来，问道：“沈小子，我们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但补天石毕竟是上古神物，要是找到了，九重天会不会独吞？”
“不会。”沈砚坚定地说，“九重天已经承诺，找到补天石后，由云阶渊和九重天共同主持修补天裂的仪式，修补过程中，两界会各派长老监督，确保公平。而且，玄清尊上已经把承诺写进了文书，我带来了，大家可以看看。”
族叔接过文书，递给几位族老传阅。看完文书后，白发族老点了点头：“既然九重天有诚意，我们也不能小家子气。我同意联合寻补天石，为了三界，也为了云阶渊。”
有了白发族老的支持，其他族人也纷纷表示同意。议事很快就达成共识，族叔当场决定，派十位精通古籍和秘术的族人协助沈砚，一边查阅云阶渊的古籍，一边准备派人去极北冰原探查。
议事结束后，沈砚跟着族叔去了云阶渊的古籍阁。这里比九重天的古籍库更古朴，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卷轴，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香。族叔从书架上取下一卷《云阶秘史》，递给沈砚：“这是我们族里记载上古秘闻最详细的卷轴，里面提到过补天石，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沈砚接过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上的文字是云阶渊的古老符文，他从小就学习，很快就能读懂。里面果然提到了补天石：“上古天裂，女娲氏炼五色石补天，余一石坠于大荒，其色如极光，能引天地灵气，镇煞辟邪，藏于极光谷，有冰灵守护。”
“冰灵？”沈砚皱起眉头，“是极北冰原的守护神兽吗？”
族叔点头：“古籍里说，冰灵是上古冰神的后裔，能操控极北的冰雪，实力强悍。要是补天石真在极光谷，我们派去的人恐怕不是冰灵的对手。”
沈砚沉思片刻，说道：“我传讯给凌昭，让她在九重天找找关于冰灵的记载，看看有没有克制它的办法。我们两边同时准备，等线索凑齐了，再一起去极北冰原。”
族叔同意，看着沈砚拿出传音铃，眼底满是欣慰。他知道，沈砚不仅为云阶渊找到了一条明路，也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走的路——不再是被使命束缚的“云阶渊少主”，而是能为守护所爱之人、守护三界而战的勇士。
沈砚摇响传音铃，很快就听到凌昭的声音。他将古籍中关于补天石和冰灵的记载告诉她，凌昭立刻说：“我这就去古籍库查冰灵的资料，你在云阶渊也多留意，有新线索随时告诉我。”
“好。”沈砚应着，目光落在卷轴上“其色如极光”几个字上，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或许，他可以请云阶渊的族人用秘术绘制一张更详细的极北冰原舆图，这样去探查的时候，也能更有方向。
挂了传音，沈砚转身对族叔说：“族叔，我想请几位精通舆图绘制的族人，根据古籍记载，画一张极北冰原的详细舆图，标注出可能有冰灵出没的地方，这样探查起来能更安全。”
族叔笑着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你放心，云阶渊会全力支持你，一定能和九重天一起找到补天石，彻底解决天裂的隐患。”
沈砚看着族叔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云阶秘史》，心里充满了信心。他知道，寻找补天石的路或许还会有波折，或许会遇到冰灵这样的强敌，但只要他和凌昭并肩作战，只要云阶渊和九重天同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傍晚时分，云阶渊的灵草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沈砚站在古籍阁的窗边，手里握着传音铃，想着凌昭此刻可能还在九重天古籍库中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仿佛已经看到，找到补天石后，他和凌昭在青风城的庭院里，一起看着灵霄花开，一起吃着刚烙好的灵麦饼，一起数着漫天的星子——那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未来，也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