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昔日秘事 终被揭开
陈昊珠和魏林逃走了，从此销声匿迹。
阿苏尼和母亲也离开了绒国，不知所踪。
闯祸的人都消失了，因他们引发的战争却在继续。
王效祖等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他们只知道是陈昊珠杀死了绒国国君，因而引发两国交战。
前往石骨国必经绒国，如今战争爆发，原来的路肯定走不通了，这可如何是好？
除了绒国的那条路，想要去往石骨国只能翻越雪山，可是那些高耸入云的雪山，据说连鸟都飞不过去，何况是人？一行人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
众人商议之后，一致决定继续西行，他们坚信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
于是，一行人继续赶路。
边疆战火连天，遭罪的不但是前线的将士们，还有居住边境的平民百姓。
战乱使他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很多人死在逃难途中。
一路上，苏家姐弟随身携带的药物救治了许多患病百姓，甚至动用了作为掩护的那些药材，但终是杯水车薪。
听说西疆开战，先前一直按兵不动的北靖王也开始了动作。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时机。
眼下西疆、北境局势紧张，朝中王公大臣个个心惊胆战，他们不但不出谋划策如何应战，反而鼓动太子割地求和。
李中阳从茶客口中得知，陈昊珠早已经去绒国和亲，并且在绒国闯了弥天大祸。
他心中疑惑，虽知道皇妹要去和亲，但并不清楚具体日期，他以为太子会提前通知他去送行。
实际上，他不但没有接到太子的通知，就连亲信小德子也没有来报信，这事有点反常。
于是，李中阳找到小德子，询问缘由，可小德子对李中阳的态度明显带有敌意。
李中阳不知何故，便一再逼问。
小德子突然崩溃，大哭道：“殿下，奴才这么多年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是因为您在奴才心中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可是，可是您为什么突然变了呢？奴才的干爹都已经离开皇宫了，他是一个明白人，不会乱说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杀人灭口呢？”
小德子的一番话，使李中阳困惑不已，他猜测小德子一定是误会自己了。
李中阳疑惑道：“小德子，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觉得是我杀了你的干爹？”
小德子把眼泪擦干，万念俱灰：“其实，也不能全怪您，毕竟皇后是您的生母，母亲的命令，您得听，对不？殿下，皇后的秘密我也知道了，您把我也杀了吧！”
李中阳根本听不懂小德子在说什么，他焦急万分：“小德子！你把话说明白！皇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中阳的反应，让小德子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有误，于是他将自己所知，全部告知李中阳。
原来，先前小德子被派去京都监督工匠修葺被毁的宫殿，无意中在干爹孙留福曾经的居所房梁上发现一本札记，里面记载着孙留福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小德子闲来无事逐页翻看，在末尾处发现有两页纸黏在了一起，他以为是年岁久了，纸张受潮所致。
小德子用了很多方法，终于将黏在一起的两张纸分开，同时也发现了一个足以让人掉脑袋的秘密。
纸上记载的内容是：某年某月某日，孙留福为皇后代笔写了一封信，内容涉及“《暮春赋》，朝阳县”。
小德子立马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他拿上札记，赶往沐恩巷，想找干爹问清楚。
但是，他还没赶到，巷子就起火了，而起火位置正好在干爹的居所。
他想冲进去救人，被旁人拦住。更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在现场看到了李中阳，以及站在李中阳身后的一个熟悉身影。
那个人虽然戴着斗笠，但小德子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他是皇后的贴身侍卫。
当时小德子误以为皇后为了灭口，派李中阳和侍卫暗中放火，烧死了孙留福。
但是小德子也疑惑，为什么当年不灭口，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才想起来灭口？
李中阳听完小德子所述，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察觉真正的纵火犯就在身后。
他前脚去跟皇后打听“玉灵宣”，后脚孙留福就被烧死了，足以说明是皇后心中有鬼。
李中阳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
那个口口声声“女子不干政”的皇后，为何也为了得到《暮春赋》而不择手段？
孙留福因为知道的太多而殒命，还说得过去，可是李中阳的奶娘是无辜之人啊，稀里糊涂就被连累了，这个心结，李中阳解不开。
他对小德子说：“把札记烧掉，把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只有这样才能保命。”
小德子终于明白，自己误会了李中阳，他当着李中阳的面烧掉了札记，心中默默说道：“干爹，儿子无能，不能为您报仇。”
李中阳来到南行宫，想见皇后，与以往不同，这一次他不能自由进出，只能在宫外等着宫人去禀报，等着被皇后召见。
李中阳直挺挺站在宫门外，头顶的烈日突然被乌云遮住，继而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可是此刻，他的心更疼。
过了半晌，宫人才急匆匆来通知皇后召见李中阳。
皇后看见浑身湿漉漉的李中阳，佯装心疼：“外面下雨了吗？怎么湿成这个样子？来人，赶紧帮阳儿换一套干爽衣服。”
宫女却支支吾吾道：“皇后，咱们宫里没有合适的男装。”
李中阳面无表情说道：“不必麻烦了，我来就是想问母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皇后叹了口气，屏退左右，问道：“阳儿要问什么？”
李中阳将怀中湿透的两封信扔在地上，质问道：“为什么？”
皇后走过去，捡起信，看了一眼，缓缓说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玉灵宣不止我有，别人也有。”
李中阳说道：“陈初廷来南行宫没几天就死了，我从你这里打听完玉灵宣，接着孙留福也死了，你说跟你没关系，我会信吗？”
皇后依然波澜不惊，缓缓说道：“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问心无愧。”
李中阳觉得眼前的母后很陌生，已经不是他心目中那个与世无争的母后了。
他愤怒道：“死了那么多人，你竟说问心无愧？”
皇后转过头死死盯着李中阳：“我想方设法寻找《暮春赋》是为了得到传国玉玺，巩固你的皇位，谁知道你会出事呢？”
李中阳恍然大悟，当年皇后为了将来自己的儿子能安心坐上龙椅，可以不择手段。
如今，同样是为了稳固儿子的皇位，便要除掉有潜在威胁的王效祖。
王效祖为什么是潜在威胁呢？因为他是李中阳的人，皇后防备的人其实是李中阳。
李中阳终于明白，皇后爱的不是所有子女，而是独爱那个可以登上皇位的孩子，以前是李中阳，现在是陈昊书。
李中阳生于皇家，自小便读史书，他早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皇宫中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了争权夺势不择手段，他的母后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为了维护母家权势，她要做的就是努力成为皇后、皇太后。
骨肉亲情，在她的眼中，没那么重要。
当初，皇后察觉三皇子陈昊书越来越聪明，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身为太子的李中阳，她担心陈昊书将来威胁到太子，于是便不停地给陈昊书洗脑，最终让他自愿离开皇宫，漂泊四方。
甚至，当年黑田乱月假扮皇帝一事，她已经有所察觉，却没有站出来揭穿他，只因她想皇帝早点驾崩，太子可以早点登基。
皇后没想到天意弄人，太子被无端牵入其中，局面失控。
寻找太子多年无果，皇后几乎已经默认李中阳不在人世了，于是又想起了漂泊四方的三皇子陈昊书，便派人四处寻找，兜兜转转，最后陈昊书成了太子。
如今，为了维护陈昊书，她又转头防备李中阳。
李中阳终于得到了答案，却同时丢了“母亲”。
他自打出生以来，母后倍加呵护，那不是因为母爱，而是因为他生来便是太子。
母后的爱，是需要用皇位来换取的。
自此，李中阳被执念所困，想要重新获得母后的爱，就要成为太子，成为未来的国君。
而眼下，最有能力帮他登上皇位人就是王效祖。
王效祖在悬空寺大战二皇子，拯救武林豪杰的事早已经传遍江湖，这个结果正是李中阳想看到的。
他在安县等着王效祖归来，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于是便去了悬空寺。
悬空寺留守的僧人告诉李中阳，王效祖为替众人寻求解药，去了石骨国。
于是，李中阳也踏上了前往石骨国的旅程。
王效祖一行人西行，这时，武林人士都处于正常状态，随马车行走，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途中又遇到一群逃难的百姓，他们劝阻道：“现在到处在打仗，边境贸易市场早就关闭了，你们还去干嘛？”
苏墨白说道：“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想去碰碰运气，要不然不甘心啊。”
其中一人说道：“兵荒马乱的做什么生意？依我看呐，你们这么多人，个个年轻力壮，就应该上前线杀敌，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立了大功，那奖赏可多了，不比你们千里迢迢做生意强？”
宋火火说道：“上战场是会死人的。”
有个老婆婆摇摇头说道：“不上战场也会死人，饿死，冻死，病死。”
一个武林同道被老婆婆的话感染，说道：“没错，反正都是一死，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更光荣！”
王效祖低声提醒道：“别忘了，你体内有毒，到时候上了战场，一旦毒发，估计同胞都要被你害死了。”
什么事情都不经念叨，没过多久，王效祖他们便遇到了征兵的队伍。
为首的将领看见他们浩浩荡荡百十号人，眼睛一下子亮了，兴奋道：“这下可以交差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