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粉色毒雾已蔓延至旦旦村边缘,随风扩散。
空地中央,篝火上的咖喱桶冒着热气。老巫师再次浸泡进桶中,第二轮赐食仪式开始。现场围坐着四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妇女。
我被押到老巫师面前,有人一把扯下我的防毒面具。
刹那间,所有人都僵住了。老巫师目瞪口呆,眼珠几乎要瞪出来。
“邪……邪神!”曼朱结结巴巴吐出两个字。
我憋住呼吸,竭力不吸入粉色毒雾,全场就这样静止了几分钟。
我再也憋不住,连吸好几口气,脸颊开始泛红。
老巫师突然大喊:“这是真邪神赐予我们的恶魔少年!快把他关起来,完成结合仪式后,我们再吸收他的力量。”
两名村民顿了顿,朝我跪下拜了拜,接着押我走进一间房屋,将我捆绑在里面。
(虽然他们愚昧至极,但至少没有揍我。)
【空地上,赐食仪式仍在继续,老巫师突然从咖喱桶里起身,匆匆跑进房屋。他盯着恶魔少年悬赏令,声音发抖,念着赏金:“西合国,一亿一千万……北联国,一亿……戈旦国,五千万……三角国雅拉,三千万……见月,一千万……”
【他颤抖的手,拨通查号台电话,低声问:“请问……西合国大使馆的电话是多少?”】
我刚才吸了几口QT母猪催情剂,全身发烫。
这时,曼朱突然推门进来,走到我面前跪下。
昏暗里,她的身形轮廓显得格外动人,我差一点就伸手去触摸。
她低声哀求:“邪神大人,求您救我……我不想跟老巫师结合,只要您愿意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努力移开视线,不往她敞开的衣领看。我不断提醒自己:(我受过高等教育,不能让欲望支配行为,只有理智才能……)
曼朱显然害怕到极点,全身紧绷跪着,一边埋头给我解开绳索,一边颤抖低语:“邪神大人,求您……救救我。”
_Σ(ಠ_ಠ」∠ )16s
她挣扎着向前跑开两步,回头时撞上椅子。痛得蹲下身,紧紧捂住小腹,眉头拧成一团,低声呻吟:“痛、痛、痛、太痛啦~!”
(我无力践行正义,也无力阻止邪恶。但至少,我能告诉她怎么逃。)
我强压冲动,对她说:“我……控制不住自己。世上根本没有邪神!你快用炭棉垫过滤,罂粟毒雾已经蔓延过来了,找机会逃去山洞!”
曼朱忍着疼痛跪下,双手伏地,掌心向上,朝我深深一拜。
我抓住椅柄,憋着嘴,低声喊:“拜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逃啊!快点逃啊!”
她按着作痛的小腹,推门离开。
——
曼朱悄悄从卧室窗口取出桌上的炭棉垫,解下遮住口鼻的湿毛巾,将炭棉垫塞进去重新戴好。她再取出收拾好的背包,装作平常,朝山另一边走去。
另一边,老巫师正低声通话:“……恶魔少年只剩人头,那一亿一千万赏金还能不能领?”
西合国大使馆那端回应:“可以。地点在哪里?你有没有通知其他国家?”
“戈旦国北方的旦旦村,我只联系了你们。”得到确认后,老巫师放下手机,快步走出房间。
他一眼看见离开的曼朱,厉声喝问:“你去哪里?”
曼朱心头一紧,拔腿就跑,被旁边两村妇一把抓住。
曼朱拼命扭动身体抗拒,鞋底在地上蹭出两道划痕,紧咬嘴唇,眼泪滑落。被两村妇架着,拖拽到老巫师身旁。
老巫师缓缓重新浸泡进温热的咖喱桶里,双手举起,手掌向上摊开,高声念:“邪神……”
“哑——嘿嘿……”一名村妇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举止疯癫。暗粉色毒雾已彻底笼罩旦旦村。
老巫师指向发疯的村妇,怒喝:“你冒犯邪神!等结合仪式完成,要献祭你,以求邪神宽恕!”
“咯……咔咔咔……”又一名村妇失控。紧接着,如瘟疫扩散,越来越多妇女陷入疯癫,场面越来越混乱。
曼朱趁机想挣脱逃走,老巫师猛的从桶中站起,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浑身黄色咖喱汁哒哒滴落。他瞪大双眼,望向周围那些颤抖、抽搐的村妇,眼神里的疯狂混着邪念,用力,想把曼朱拖进咖喱桶里。
极度恐惧下,曼朱一把抓起供桌上的桶盖,朝老巫师头上猛拍。她被吓得眼泪直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多拍一下,就多一丝逃离的希望。她使尽全力,“当当当……”连砸。
随后仿佛失去了理智,双手握紧盖柄,不顾一切举起、砸下、再举起、再砸下……直到老巫师瘫软下去,她立刻将桶盖猛的一合,锁上两侧扣环。
咖喱桶里传来老巫师含糊的怒吼:“我要献祭你……”伴随着他拍打桶壁的闷响。曼朱浑身发抖,惊魂未定,环顾四周——四百多名村民倒在地上,有的扭曲抽动,有的嘶吼疯笑,有的癫狂呻吟……整个村庄陷入混沌。
——
曼朱再次推开门,快步到我面前跪下就拜。
这时我强撑着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椅子,抗衡QT母猪催情剂药效,拼命用理智控制自己,咬牙问:“你怎么还不走?”
她急忙回话:“外面所有人都倒下了……被邪神大人你的黑魔法镇压了。”
我努力维持一丝清醒,对她说:“快……去把他们抢走我的物资找回来——防毒面具、一箱进口瓶装水、一罐过氧化氢、塑料布,还有一袋进口食品。全都拿到这来,你也收拾有用的物资带来。”
曼朱追问:“我要带些什么?”
我忍着冲动答:“干净的食物、水、打火机,生存必需的……哪怕弹药、金银珠宝,也可以。”
一段时间后,曼朱往返四趟,带着收集来的物资返回,额外收拾了一些衣物、一包水果,老巫师的一袋金银现金——总计约一百七十万。
我大口喝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接着简单整理后,我们背带物资离开。
经过空地时,眼前笼罩着一层暗粉色毒雾,雾中飘荡着,疯癫的呓语、模糊的呻吟。
数百村妇倒在地上,有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也有人一动不动。篝火在诡异中燃烧,火焰上方,咖喱桶的盖缘不断喷出水蒸气,还夹杂着从内部传来的沉闷拍打声。
离开村子不久,天空中突然传来飞机的轰鸣。我猛的拉住曼朱,躲进草丛深处。
——
旦旦村上空,一架西合国军用运输机正低空飞过。舱门开启,十台利爪被投下,在空中自由坠落。
紧接着,汉姆和五十名海军陆战队,在引导员的辅助下,依次踏上舱门外延伸的踏板,身体顺势侧倒,随着气流和惯性没入空中——伞绳瞬间绷直,朵朵伞花砰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