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回
书名:别样人生 作者:蓝天 本章字数:9498字 发布时间:2025-11-11

清晨8点50分,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星城机场。周立伟和林峰关闭发动机,与地勤机械师交接完毕,便朝着飞行员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里,那台美的冷静星五匹变频柜机仍在不知疲倦地制冷,左右导风叶保持着与机体90度的角度,将凉风远远送向各处,让炎炎夏日里的休息室始终维持着舒适的温度。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脱掉飞行鞋,露出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轻轻搁在歇脚凳上。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靠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与此同时,星滨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切诺基吉普车正高速行驶。这是刑警支队张队的私家车,2.7排量搭配五速手动变速箱,还带着机械四驱。高速行进时,驾驶者已将4H切换至2H,相当于后驱模式。独特的传动比让车辆以五档100千米的时速行驶时,发动机转速稳定在1600转。单五辐式铝合金轮毂飞速转动,几乎连成一片,轮毂盖上的Jeep标志早已模糊不清。它始终跟在前方200米处的一辆黑色本田雅阁后方。

副驾驶的小宋有些担忧:“张队,您说田大兰会不会已经发现咱们了?毕竟跟了这么久。”

张队目视前方,语气沉稳:“放心,就算发现了也晚了。机场出口收费站那边,省检察院、省纪委还有省公安厅的人都等着呢。”

小宋又问:“这事儿,梁支会不会找咱们麻烦?毕竟咱们原本是监视,不是跟踪。而且那辆本田,听说是市委组织部的车,开车的说不定是田大兰她哥田大伟。”

张队笑了笑:“放心吧。真正的人事权在组织部部长手里,田大伟不过是个办事的。再说,他就算想捞人,也得掂量掂量政治影响,不会真跟咱们闹僵。公安都介入了,事儿肯定小不了,这又是公安厅下的令,借他个胆子,也得看闫厅长的面子。”

本田雅阁的驾驶座上,田大伟看着后视镜,眉头紧锁:“大兰,后头那辆黑色切诺基怎么一直跟着?看着像公安的车,到底出什么事了?”

田大兰脸色沉了沉,语气急促:“哥,这是我的个人恩怨,跟你没关系,没想到惊动了公安。听我的,送我到机场入口就赶紧走,我的事你不清楚,纪委不会为难你的。”

田大伟心里巴不得撇清关系——他正处在晋升正厅的关键节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没再多问,只是握着方向盘,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

黑色切诺基里,小宋观察着前方:“张队,田大伟一直没加速,是不是没发现咱们?”

张队摇摇头:“未必。他最在乎仕途,一旦加速,就可能落下协助违纪人员外逃的嫌疑。他不加速,说不定早就知道咱们在跟着。田大伟这种人,把政治羽毛看得比什么都重,不会傻到跟公安硬碰硬。”

小宋点头:“也是,走仕途的人,凡事都得掂量再掂量。”

很快,本田雅阁从机场出口驶出,黑色切诺基紧随其后。张叔、小宋和同车的四名警察没有立刻下车,只是隔着车窗静静盯着。

就在此时,四辆警车早已在高速出口待命,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一名年轻民警上前,手里举着传唤证,“星城市公安局”的鲜红公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田大伟踩下刹车,车刚停稳,田大兰便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脸上没了往日的气焰,眼神空洞——她清楚,所有计划都已落空,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黑色切诺基缓缓开到本田雅阁旁,两车齐平。张叔看向田大伟,眼神锐利如刀,那一眼的分量,不亚于无声的审判。

片刻后,田大兰的手腕上多了一副冰冷的手铐,她被带上一辆帕萨特警车。张叔发动切诺基,跟在警车后方,向着星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方向驶去。

都汇府的家里,许惠和季冬梅正陪着萌萌。她们三人都穿着长款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的毛圈袜,远远看去,像三个粉嘟嘟的团子,透着暖暖的居家气息。

萌萌小心翼翼地把许惠穿着毛圈袜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隔着袜子轻轻揉着,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给你揉揉脚丫子。”她的小手一下下挪动着,尽管隔着毛圈袜,里面还有一层肉色连裤丝袜,却依然能感觉到妈妈那像珍珠般圆润的脚趾

“妈妈真舒服呀,”许惠笑着说,“你看,妈妈和你、还有阿姨的碎花袜子,都是萌萌洗的呢,穿着特别舒服。来,检查检查是不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萌萌低下头,隔着袜子轻轻闻了闻,然后仰起脸说:“妈妈脚不臭,有淡淡的味道。”

许惠摸了摸她的头:“萌萌乖,一会儿妈妈抱着你。”

萌萌给妈妈揉了一会儿脚,慢慢往许惠身边靠。许惠顺势把她面对面抱起来,让她的小屁股坐在自己腿上,然后轻轻掀开她睡衣的裙摆,摸了摸萌萌的小屁股,软软的。她身上还穿着小时候用过的尿布裤,依旧干爽。许惠柔声道:“萌萌不怕,要是憋不住了不用跑去卫生间,把尿布裤尿湿了也没关系,妈妈给你洗,乖哦。”

萌萌眨着眼睛问:“妈妈,为什么不让我穿小内裤了呀?”

“傻孩子,”许惠笑着解释,“在家的时候穿尿布裤多方便呀,穿小内裤万一憋急了来不及,会弄湿你的小粉红睡衣的。尿湿尿布裤的话,直接洗尿布裤就行啦,它呀,就像你的专用小内裤呢。”

“妈妈,我喜欢你。”萌萌搂着许惠的脖子,把小脸贴在她脸上。

“妈妈也最喜欢萌萌啦,”许惠紧紧抱着她,“妈妈抱着你,咱们歇一会儿。”

萌萌仰起脸说:“妈妈,我也要给阿姨揉揉脚,不然阿姨会吃醋哭的。”

许惠笑着松开她,让她凑到季冬梅身边。萌萌靠过去,小心地把季冬梅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隔着袜子轻轻揉捏起来。和妈妈的一样,袜子里还有一层肉色连裤丝袜,脚趾头依旧像圆润的珍珠。“阿姨,我给你揉脚,你就不会哭啦。”

季冬梅眼里漾着笑意:“萌萌,阿姨不会哭的。不过你又给妈妈揉,又给阿姨揉,多辛苦呀,揉一会儿阿姨就不累了。”

萌萌的小手没停,认真地说:“阿姨,我喜欢给你揉。”

“那你就揉着,累了跟阿姨说,咱们就休息。”季冬梅没再劝,满眼爱怜地看着她,看她像做什么大事似的,专注地隔着袜子给自己揉脚,心里暖融融的。

揉了一会儿,萌萌跑去拿来三顶可爱的小帽子。她先给妈妈戴上一顶,把许惠漂亮的齐肩发和厚刘海都温柔地包进帽子里;再给季冬梅戴一顶,露出她长长的头发,只把厚刘海小心裹进去;最后给自己戴上一顶,歪着头调整好。

季冬梅伸手帮萌萌把齐肩发和厚刘海也理进帽子里,轻声说:“好了,这样头发就保护好啦,卧室里开着空调,不会着凉了。”

三个人头顶着小帽子,身上是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踩着白底碎花毛圈袜,远远望去,真像两大一小三个圆滚滚的团子,可爱得让人心里发软。

季冬梅把萌萌抱进怀里:“萌萌,阿姨抱着你。”

萌萌的小脸贴着季冬梅的脸,小声说:“阿姨的脸肉肉的。”

“那阿姨多跟你贴贴。”季冬梅笑着蹭了蹭她的脸颊,“阿姨最喜欢和你贴贴啦。”两人抱在一起,活像一大一小两个粉团子,紧紧挨着。

许惠也凑过来,轻轻握住萌萌穿着毛圈袜的小脚,隔着袜子揉起来:“萌萌,妈妈也要给你揉揉,可不能拒绝妈妈哦,不然妈妈要哭啦。”

萌萌乖乖点头:“妈妈,让你揉。”

许惠笑了,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好,那妈妈给你揉着,困了就睡,妈妈和阿姨陪着你,乖。”

北方航空公司的机场休息室里,周立伟和林峰靠在沙发上歇着,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搭在歇脚凳上。周立伟看着林峰,语气里带着些歉疚:“林峰,这阵子真是委屈你和冬梅了。让你们住我家,虽说我和你惠姐能搭把手,萌萌也懂事,但终究不方便,太委屈你们了。”

林峰摆摆手:“周哥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安排,我哪有机会跟你这么踏实说话。冬梅天天惦记萌萌,能在这儿陪着孩子,挺好的。”

周立伟笑了笑,话锋一转:“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刚听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张叔说,今天早晨,田大兰在高速上被抓了。她哥田大伟开着本田雅阁送她去机场,在出口收费站被拦下的,张叔开着黑切诺基一路跟着,那场面,据说跟美国电影《速度与激情》似的。”

林峰皱起眉:“周哥,这事儿会不会造成什么政治影响?万一牵扯到咱们怎么办?”

“不好说。”周立伟沉声道,“张叔开切诺基追人,田大兰背后的人大概率会迁怒刑警支队,毕竟都是星城市体制内的。但也可能牵连到咱们,原因很简单——于蕾是她闺女,跟她爹一样进了监狱。她爹是因为前不久宏源集团仓库特大火灾进去的,于蕾是找人打了冬梅,涉嫌故意伤害,还牵扯出其他问题,落了个牢底坐穿。现在田大兰又被张叔追得在高速上狂奔,加上这年头捕风捉影的多,难免会扯到咱们,尤其是你。冬梅是你媳妇,那帮人肯定想找机会挑刺。”

林峰心头一紧:“周哥,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别让冬梅回家,还住我家。”周立伟语气肯定,“稳妥点。”

林峰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就是……欠你太多了。”

“说啥呢?”周立伟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和冬梅的安全,我和你惠姐一直挂着心。别想这些,咱们先把眼前这关过去。”

林峰望着窗外,忽然问:“周哥,说实在话,你相信爱情吗?”

周立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从13年前,也就是2007年起,我就不怎么信了。你是1991年出生的,比我小八岁,那时候你还在上高中。我刚过24岁生日,在北方军区陆航团当直升机副驾驶,飞的也是米171,和现在差不多。那会儿,林婉提出要去国外进修,她和我同岁,都是1983年的,刚24岁。她跟我说这事儿时,我心里没什么波澜——这个年纪,想出国深造、和我分开,是她有自己的追求,我就同意了。”

林峰有些惊讶:“周哥,你当时就这么干脆?”

“想走的人留不住,”周立伟语气平静,“你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真想留下的,怎么也不会走。”

“那后来你和惠姐是怎么认识的?”林峰追问。

“9年前,也就是2011年,我刚过28岁生日,已经在陆航团当了两年机长。我师父,也就是之前带我的机长,给我牵的线,认识了你惠姐。那时候她才24岁,比我小四岁。说是师父介绍,其实是爸妈早就物色好了,让师父传话把事儿定下来的。后来过了一年,2012年,我俩就结婚了,我29岁,她25岁。”

林峰笑了:“周哥,你这经历,感觉跟《西游记》似的。”

周立伟也笑了:“还真有点像。你看过女儿国那段吗?国王想留唐僧,但他的使命是西天取经,只能走。我和林婉也是这样,走的不是一条路——她想出国进修,我想在陆航干出样子。我早料到,等她学成回来,选择会更多,要是还能记得我,是她念旧;我要是当真盼着,那就是傻了。”

他顿了顿,望着休息室天花板,语气里带着些感慨:“后来遇到你惠姐,结婚,过了一年,也就是2013年,我刚过30岁就转业到了这儿。真没想到,从转业到现在都七年了。两个月前,五月份,萌萌刚过了五岁生日,我37,你惠姐33,日子过得是真快啊。”

林峰点头附和:“周哥,惠姐一看就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周立伟笑了笑:“是啊,我刚见你惠姐时,就觉得她和社会上那些女孩子不一样。她穿的连衣裙裙摆过膝,穿凉鞋总配着肉色连裤丝袜,从不染发,那时候还是长头发厚刘海,一眼看上去就透着安稳。她和冬梅有点像,都是过日子的本分人。说实话,和林婉比起来,你惠姐明显更适合我——她父母和我父母都是北方大学的在编教师,她自己是都汇府小学的音乐老师,社会关系简单,工作又稳定,这样的日子才能过得踏实。”

林峰接话道:“周哥,冬梅比惠姐小8岁,1995年的,今年也25了,在都汇府幼儿园当老师,也是那种关系简单的。去年,也就是2019年,我过了28岁生日,她过了24岁生日,第一次见她就觉得是能一起过日子的人。她也爱穿浅色的长裙,穿凉鞋总配着肉色连裤丝袜,看着就特别本分。说真的,冬梅和惠姐,都是能把日子过明白的人。”

周立伟深有同感:“林峰,这年头脸蛋再好,也不过是外貌协会的标准,真正重要的是内在。你想啊,有些女孩子看着漂亮,可初中毕业就混社会,遇到的大概率是些不务正业的人;就算碰上富二代,对方父母也未必同意,毕竟家境、学识差太远,人家讲究门当户对。咱们算是幸运的,我和你惠姐,你和冬梅,双方父母都是教师,还在一个单位,互相都认识。咱们俩和她们又都是四岁的年龄差,说不定小时候还一起玩过,父母们可能都互相串过门蹭过饭呢。在这样的环境里遇到的人,工作稳当,家庭也知根知底,多好。”

林峰叹了口气:“周哥,现在有些女孩子,感觉都丢了传统美德了。”

“可不是嘛,”周立伟皱了皱眉,“你看那些穿迷你裙、黑丝袜的,看着是亮眼,说难听点,跟没个正经样儿似的。咱俩幸亏运气好,遇到的都是有稳定工作、家教好的,双方父母还都是老师,日子才能过得这么安心。”

都汇府的家里,许惠小心翼翼地把萌萌裹进一条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连带着她身上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都包得严严实实,柔声说:“萌萌乖,该当会儿奶娃娃啦,妈妈抱你。”

萌萌在毛巾被里动了动,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是兔兔。”

许惠被逗笑了,轻轻拍着她:“是呀,妈妈属兔子,是你的兔妈妈呀。萌萌乖,兔妈妈抱着你睡,在珊瑚绒毛巾被里好好歇着。”

季冬梅也凑过来,笑着说:“萌萌你看,妈妈抱着你呢,阿姨也陪着你,咱们一起睡。”

“阿姨,我要你和妈妈都陪着我。”萌萌从毛巾被里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啦,”季冬梅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萌萌就睡在阿姨和妈妈中间,一点儿都不用怕。”

萌萌晃了晃被包在毛巾被里的小脚,隔着毛圈袜和柔软的布料,发出轻轻的窸窣声:“妈妈,包在里面好舒服呀。”

“是呀,”许惠柔声道,“现在你是奶娃娃,就该这么暖暖的。要是尿憋急了,不用跑卫生间,直接尿在尿布裤里就行,它会保护你的小粉红睡衣和这层碎花毛巾被的。尿湿了,妈妈或阿姨给你洗,乖哦。”

“妈妈,我听话。”萌萌乖乖应着。

许惠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轻轻躺下,挨着萌萌的身边。季冬梅见状,抱来一条大号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轻轻盖在她们三人身上:“萌萌乖,咱们盖着大毛巾被一起睡。”

萌萌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身上是软软的粉红色珊瑚绒睡衣,脚上是暖暖的碎花毛圈袜,外面裹着两层柔软的珊瑚绒毛巾被,浑身都暖融融的,像个被精心呵护的小团子。

许惠和季冬梅一左一右护着中间的萌萌,很快也伴着安稳的气息睡着了。她们身上的粉红色睡衣、脚上的碎花毛圈袜,都被那床大号毛巾被温柔地覆盖着,两大一小像融进了一片碎花海洋里。

萌萌坠入了一个甜甜的梦乡。梦里,她的小花和毛毛两个毛绒公主娃娃活了过来。它们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漂亮极了,脚上套着萌萌穿过的可爱小袜子,针织做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光。小花还是那副毛线织的齐肩发配厚刘海,毛毛则梳着双毛线麻花辫,刘海也厚厚软软的。

小花先跑到萌萌面前,仰着小脸说:“姐姐,我是小花呀。”

毛毛也紧跟着跑过来,晃着麻花辫:“姐姐,我是毛毛,抱抱我们嘛。”

萌萌坐在沙发上,笑着把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轻轻摸了摸它们小屁股上的尿布裤,柔声说:“小花,毛毛,你们真乖,都没尿湿呢。”

小花晃了晃脑袋:“姐姐,穿尿布裤可舒服啦。就是你总给我们洗尿布裤,太辛苦啦。”

毛毛也跟着点头,声音软软的:“是啊姐姐,我们是娃娃,要是吓着了、不舒服了,小肚子就会捣乱,说不定会拉肚子拉在尿布裤上,弄得脏兮兮黏糊糊的,你还得费劲洗,多累呀。”

萌萌把它们抱得紧了些:“姐姐都知道呀,但姐姐还是会给你们洗的,还有裙子和袜子,让你们天天都穿得干干净净的。”

小花的针织眼睛忽然红了,抽噎着说:“姐姐对我们太好了……我们是娃娃,帮不了你做什么,只能晚上陪着你睡觉,或者当小奶娃娃被你包在小粉红珊瑚绒毛巾被里,暖暖的,可舒服了……”

毛毛的眼睛也红了,往萌萌怀里蹭了蹭:“姐姐,我也喜欢被包在珊瑚绒毛巾被里,软软的,暖暖的,可舒服了。姐姐,再抱抱我嘛。”

萌萌笑着收紧手臂,把两个毛绒公主放在自己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上:“好呀,姐姐抱着你们。”

而现实里,萌萌正安静地睡着。她身上穿着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外面裹着一层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被许惠和季冬梅温柔地护在中间。两个大人也穿着一样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袜子,睡颜像天使般恬静。她们身上又盖着一条大号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层层暖意包裹着,整个卧室都浸在甜甜的温馨里,仿佛连空气都带着棉花糖的软。

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机场,滑行至旋翼尖距离柯斯达中巴车50米的位置停稳,科研人员才开始有序下机。

他们通过左侧舱门依次走出,登上等候的柯斯达。周立伟看着这一幕,关闭了发动机开关,目送旋翼缓缓减速。他和林峰一同走出机舱,与地勤机械师完成直升机交接后,朝着停车场的黑色迈腾走去。周立伟坐进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将钥匙插入孔中轻轻一按,引擎平稳启动。此时林峰也系好了安全带,侧身看着他。

周立伟挂入D档,轻踩油门,车子轻盈地驶出停车位,朝着两公里外的高速出入口开去。上了高速,2.0T发动机与6速湿式双离合默契配合,迈腾很快驶入快车道,时速提升至110公里。

林峰忽然开口:“周哥,你和惠姐在一起时,家族里的三爷爷居然不乐意,还说惠姐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我都怀疑,是不是动了他的‘蛋糕’?”

周立伟目视前方,语气平静:“这事儿不奇怪。他早年是梁州区还是县级市时的教办主任,1987年60岁时没退休,又在扶贫办干了五年,1992年才正式退休,那年我刚9岁。过了九年,2001年我满18岁,高考考进陆航学院,2005年分到北方军区陆航团。飞到第六年,也就是2011年,他就开始盘算我转业后的去向了。那时候我刚认识你惠姐,没想到他早有计划,想把我和他学生的女儿,也就是梁州区组织部那位的女儿撮合到一起。”

他顿了顿,继续道:“按他的想法,我是军人,转业后不该去民航开直升机拿30万年薪,而该去穷苦地方解决民生问题。他想把我当成接班人培养,进扶贫办。可我早打算好了,转业就去民航,当直升机机长。”

林峰安静地听着,没插话。

“后来过了一年,也就是八年前的2012年,我和你惠姐结婚了。那时我29岁,还在陆航团,你惠姐25岁,我们在星城区民政局领了证。谁能想到,三爷爷直接去上访了,说民政局和军区政治部有猫腻。”周立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透着几分坚定,“路是自己选的,日子也是自己过的,别人怎么想,左右不了什么。”

林峰追问:“是不是就因为这事儿,结下过节了?”

周立伟握着方向盘,语气里带着几分淡然:“可不是嘛。过了一年我转业,进了咱们北方航空公司——这可是国航下属的超级央企,也算大型国企了。没想到,那位组织部部长居然出面了,说我和你惠姐还没孩子,让我们赶紧散了,跟他女儿在一起。我可没那么傻,真要是照做了,首先就成了陈世美,再者,扶贫办那水深着呢。”

他冷笑一声:“说难听点,梁州虽说改区八年了,属星城市区,但以前县级市的那些积弊还在。我直接把那部长怼回去了,我说‘我要是认你,你是组织部部长;我要是不给你面子,你啥也不是’。后来,他再也没来过咱们航空公司,说白了,就是吃了闭门羹。”

“虽说留下些烂摊子,但跟我没关系。”周立伟继续道,“我和你惠姐一直很警惕,但凡牵扯到三爷爷的事儿,一律不沾。就这么着,日子慢慢过了下来。转业后第二年,也就是五年前的2015年,我过了32岁生日,你惠姐过了28岁生日一个月后,我们有了萌萌。那时候我年薪已经50万,攒了些钱,直接买了都汇府的六楼——就是带阁楼的那套,加上装修花了小70万,再加上买这辆车,总共差不多100万。”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他加重了语气,“那时候三爷爷还在,我总不能买套房、买辆车都得经他审批吧?他不过是个教办主任退休,没那么大权力,这是我的自由。他还真当自己是家族长老了?反正我过我的日子,他没权利干涉。”

迈腾车驶出高速出口,ETC自动扣了费,朝着都汇府的方向开去。林峰望着窗外,忽然问:“周哥,你就不怕当时三爷爷给你扣上逃兵、贪生怕死的帽子?”

周立伟握着方向盘,语气坦然:“他说的‘逃兵’,不过是没按他的想法来。但日子是我和你惠姐在过,他十岁就参加革命,当过儿童团,把‘为人民服务、舍小家顾大家’刻进了骨子里。可我想的是,转业了就是普通老百姓,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最实在,谈不上什么逃兵、贪生怕死。”

林峰笑了:“周哥,说真的,我就佩服你这一点,敢说敢做。”

“没办法,”周立伟叹了口气,“家族里的事没那么简单,长老们看重的是面子,我考虑的是转业后得和你惠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这么简单。”

迈腾车停稳在楼下,两人下了车,往六楼走去。一开门,就见许惠、季冬梅和萌萌坐在沙发上,三人都穿着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像三朵安静绽放的花。

萌萌像只花蝴蝶似的趿拉着拖鞋跑过来,手里拿着两双拖鞋,小心地套在周立伟和林峰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上,脆生生地说:“爸爸,林叔叔,换拖鞋啦。”

周立伟摸了摸她的头:“萌萌真乖,还帮爸爸和叔叔换拖鞋。”

季冬梅也穿上拖鞋走过来,拉着林峰的胳膊说:“老公,我去给你洗洗脚吧,一会儿跟周哥喝茶,带着味儿也谈不踏实。”

许惠见状,抱起萌萌:“萌萌,妈妈带你回小卧室玩,爸爸和林叔叔有话说,乖哦。”说着便抱着孩子进了小卧室。

周立伟在沙发上坐下,往两个茶杯里放好茶叶,先用开水洗了茶,倒掉水后重新注满热水。茶香慢慢氤氲开来,他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等着林峰过来,好继续那没说完的话。

阁楼卧室里,季冬梅让林峰坐在床边,自己端来一盆温热的洗脚水,在小凳子上坐下。她拿起林峰的一只脚,隔着白色毛巾底袜轻轻闻了闻,故意皱着眉说:“臭死啦!老公,你这脚丫子也就我肯给你洗,你这宝贝白毛巾底袜也只有我给你洗。听话,我给你好好洗洗。”说着便小心地脱掉他脚上的袜子,放进水盆里认真揉搓起来。

林峰看着她低头忙碌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媳妇,你这么辛苦,还要给我洗脚。”

季冬梅手上没停,笑着说:“你才辛苦呢。我和你惠姐是老师,现在放暑假,能歇着。可你和周哥不一样,周一到周五要飞直升机,负责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的科研人员,能正点下班就不错了,只有周末才能休息。我能做的,也就是给你洗洗臭袜子、臭脚丫子。你要是敢拒绝,我就天天哭,让你心疼。我就要当你的专职足疗师嘛。”

“好好好,让你洗。”林峰无奈又感动,“就是我这脚臭不是一天两天了,总让你受委屈。”

“傻老公,”季冬梅一边用清水冲洗,一边说,“我是怕你不舒服。洗干净了,吹干了,再换上干净袜子,你穿着舒服,陪周哥喝茶聊天也自在。”她说完倒掉洗脚水,拿来电吹风,仔细地把林峰的双脚吹干,然后从自己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双干净的白毛巾底袜,轻轻套在他脚上。

林峰站起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季冬梅仰起脸,在他嘴唇上回吻了一下,推着他说:“快去陪你周哥吧,别让他等急了。”说完,她拿起林峰换下来的白毛巾底袜,转身去了阁楼的洗手间清洗。

小卧室里,许惠轻柔地抱着熟睡的萌萌,动作温柔得像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仿佛怀里的孩子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阁楼的洗手间里,季冬梅正仔细清洗着那双白毛巾底袜。她先把袜子打湿,打上肥皂,重点揉搓容易积味的脚掌部分,再细细搓洗袜身和袜筒,白色的泡沫瞬间裹住了袜子。她用清水反复冲洗掉泡沫,又放进加了柔顺剂的水里揉了几下,最后攥干水分,挂在阁楼的阳台上晾晒。

客厅里,周立伟和林峰捧着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杯沿。林峰啜了口茶,问道:“周哥,当时就没担心有人出面调解?”

周立伟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有过,都被我打发了。说难听点,保不齐就是和三爷爷沾亲带故的,我可不想往那摊浑水里钻。毕竟我和你惠姐都结婚了,有些界限得划清。”

他顿了顿,回忆道:“特别是我拒绝了三爷爷那个学生——就是梁州区组织部部长之后,我表哥特意打了个电话来。他说‘立伟啊,你从陆航转业去民航飞直升机,这没什么错。可你别忘了,梁州区组织部部长是你三爷爷的学生,说白了就是他的代言人,你怎么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林峰安静地听着,没插话。

“不是我不给面子,”周立伟苦笑一声,“表哥在星城市委工作,我不敢保证这里面没猫腻。说难听的,梁州区虽说离市区三十多公里,也算市区范围,谁知道那组织部部长给了我表哥什么好处?”

林峰点头:“周哥,这么看,当时也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政治博弈了。”

“差不多吧,”周立伟释然一笑,“好在北方航空公司是央企国航下属的大型国企,别说区委组织部,就是市委、省委组织部也管不着这里的正式职工。再加上我本来就没和三爷爷走得近,自然敢硬气一点。”

茶香袅袅,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偶尔碰杯的轻响。那些过往的纠葛,在温热的茶汤里慢慢沉淀,终究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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